“皇後娘娘也喜歡作畫,正好還可以和蕭夫人切磋切磋。”陸雲淑眼睛眨啊眨的,對蕭時晏說道。
“隻是,臣的娘親并沒有受邀,一同去了恐怕旁人說道。”蕭時晏卻搖頭。
“誰敢說,誰說了我就讓皇後娘娘賞他闆子!蕭大将軍為了天下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蕭夫人理應也要好好對待!”
陸雲淑沒讓蕭時晏再猶豫,她讓人簡單收拾了些衣物,就帶着蕭時晏去了蕭府,将蕭夫人一同接進了宮中去。
坐在馬車上,隻有陸雲淑一人獨自開朗,她滿懷着期待地入宮,而蕭時晏在自己的娘親面前很是拘謹。蕭夫人正襟危坐,本來想着要如何開口和公主說話,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想要讓他幫幫自己。
可惜了,蕭時晏正思索着别的事情,并沒有看到蕭夫人的目光。
還是陸雲淑,先看到了蕭夫人的緊張,她收起自己的開心,對着蕭夫人道:“娘親,此次入宮您别擔心,我在宮中也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我聽聞時晏說您也喜歡作畫,小時候帶着時晏學畫,皇後娘娘也喜歡作畫的,宮中寂寞,皇後娘娘定然會多邀您去談心。”
“皇後娘娘為人很好,她也知道蕭大将軍在前線打仗辛苦,定然會将您視為座上賓的。”
“公主可不要這樣稱呼,我自然是消受不起的。”蕭夫人怕自己的僭越,給蕭大将軍在宮中招惹是非,還是恭恭敬敬地說道。
“若是您不喜歡這樣的稱呼,也無妨的,我喜歡您,覺得您在那些婦人中是格局很大的人,若是您還不習慣,日後習慣習慣便好。我還想着,蕭大将軍去前線打仗,您一個人住在蕭府定然寂寞,不如就搬來公主府,與我們同住,也好讓時晏不那麼擔心您。”
蕭夫人本來以為公主是高高在上的人,之前遙遙見過一面也不知道公主的為人的,那些傳聞她也有聽說,可是傳聞畢竟是傳聞,是不可信的。如今她看着如此乖巧可愛的公主在她的面前,真的也放松了許多,她柔柔地笑着,又看向了蕭時晏。
“到底還是時晏這孩子命好,我說呢,當初他和海一說着千萬不能當驸馬,還一心想要馳騁疆場呢,怎麼一從寺廟相看回來後,就變了心性的。我看啊,到底還是在寺廟相看的時候,他對公主一見鐘情了,才開竅了,成為驸馬。”
蕭時晏聽到自己的娘親如此拆台,他立刻叫住了自己的娘親,但是已經晚了。他隻能無奈地看着陸雲淑笑。
陸雲淑記得蕭時晏是對自己說過的,蕭時晏好像對自己一見鐘情的,隻是陸雲淑不相信的,但如今蕭夫人都這樣說,加之蕭時晏臉上的赧然,想來是真的了。她悄悄湊過去,對蕭時晏道:“原來驸馬也是喜愛美色之人,隻看容貌便能托付真心。”
“公主天姿,臣也不能免俗。”蕭時晏隻能陪着公主笑了笑。
蕭夫人倒是很喜歡看這兩人有來有往的,轎子擡進了宮中去,明明剛上就轎子的時候,公主和蕭夫人還不太熟悉的,可是下了轎子進宮門後,蕭時晏先下車,他将自己的娘親和公主一一扶下車,還未說話呢,就看到公主挽着自己娘親的手,兩人都不等他,便往宮中去了。他的手還愣在原地,久久地追随着兩人的身影,他看起來十分狼狽,也很心酸。
隻有成影,站在驸馬的身邊,不離不棄。
蕭時晏一轉頭,看到成影在自己的身邊,心中溫暖了許多。他把手搭在成影的肩膀上使勁捏了捏:“成影啊,隻有你對我不離不棄,真是忠心不二啊。”
“驸馬,您别誤會,不是我加入不進去。隻是我是您的護衛,隻能跟着您,不然的話,您太可憐了。”成影淡淡道。
哦,這樣啊,蕭時晏收回了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隻留給了成影一句話:“這個月的俸祿,你還是别領了吧。”
成影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他很委屈,但是不敢吱聲。他害怕自己再說話,丢的就不是一個月的俸祿了,而是兩個月的俸祿了。
宮中一切都是喜慶的樣子,看起來是一片熱鬧。隻是蕭時晏走在宮中,透過這樣的熱鬧,好像能夠聽到戰場的風沙喧嚣聲,不知道父親此刻遠在戰場,是不是也能聽到熱鬧的厮殺對戰的聲音。
安頓好了一切,皇後娘娘給蕭時晏和陸雲淑安排在了一處殿内,蕭時晏才剛邁步進去,給公主問安,就看到屋中不隻有公主一人,還有一位身形修長,滿身貴氣的男子。
是太子,陸雲逸,他來了公主的殿内。
蕭時晏眉頭微蹙,進來的時候,那滿面的笑意,已經褪去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