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琪繞了一圈,在看完這些熟悉的作品後,她走去鄭禹勝身邊,兩人挨得近,兩人手臂無意間貼上,雖然她下意識會靠近鄭禹勝,但想到現在的他可能也與她沒有那麼熟悉,很快又和他保持了下距離。
鄭禹勝什麼感覺不知道,但是看到年輕版的鄭禹勝,她終于理解了,為什麼鄭禹勝老跟她叨叨自己燦爛的二十代。
現在的鄭禹勝,是讓謝安琪會因這短暫的碰觸而心跳加快,殘留在肌膚上的觸感都要密密麻麻滲透進她的肌膚牽扯着她的心。
鄭禹勝突然靠近她,保持在一個很合适的距離時,似是不明地看着她,問:“ 你都不記得了嗎?”
謝安琪眨了眨眼,“ 嗯 ,失憶了,不記得了。”
鄭禹勝不說話了,站直不知道要去幹什麼,轉身往外走,謝安琪看着他漫不經心般地離開,胳膊晃着,手指骨節分明不知道相互摩挲的手指頭是為什麼。
謝安琪跟着過去,隻要稍微離近了,鄭禹勝就能感受到身旁女孩不斷貼近的溫度,祂有些無奈的站住看着她,轉頭看她近在咫尺的時候不動聲色地頓了一頓。
謝安琪則是笑了,眼如彎月。
“ 那你既然知道我,那不如你收留我幾天吧。”
“ 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 我還住我自己那,但是吃飯的時候我可以和你一起嗎?”
“ 你就收留我一下吧。”
鄭禹勝不着痕迹地拉開跟黎棠的距離,順手拿了一件襯衫扔給她,謝安琪抱着衣服還是跟在他身後,不斷的叨叨。
“看你表現。”
謝安琪:“……”
鄭禹勝很快閃身進了衛生間,門一關,就留謝安琪在外面,天熱得很,她還是把襯衫穿上了,因為她才發現自己好像其實需要套一件襯衫。
對于突然出現在二十幾年前,見到年輕版還認識她的男友,謝安琪覺得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個事情。
但想到過往的事情,她才發現剛認識鄭禹勝的時候,他就是她要比對其他人好,她跟同期的學生一起上課,作為大齡同學的鄭禹勝還會主動找她一起做課題。
對着大家雖然不是那種冷意的臉,但确實非常惹人注意的臉,就連現在都還有很多粉絲喜歡鄭禹勝,每次他公司門口還是會有大堆的粉絲送信送禮物,他會很感恩的收下,但也隻是對粉絲的感謝。
還是藏了點藝術家的清冷和高傲,但是這些情緒莫名其妙的在面對她的時候都沒有,雖然鄭禹勝總是跟她說自己燦爛的二十代的時候是一個略有敏感、細膩、憂郁但又散漫不羁的人。
但不用擔心絕對不會對她不近人情。
當時謝安琪還覺得這個人很喜歡跟女友分享自己年輕的時候那些故事呢,但沒想到都是為了現在。
謝安琪一直坐在客廳吹風扇,這時候,鄭禹勝回來,帶進來一瓶冰啤酒。
易拉罐在謝安琪臉頰上碰了一下,謝安琪下意識躲開這突如其來的冰涼觸感,轉而擡頭看着鄭禹勝。
鄭禹勝很快蹲下來,跟她平視,細碎的黑色劉海變成濕發垂在額前,濃眉大眼此時表情淡淡的。
眼看謝安琪一直不接,鄭禹勝歪歪頭,面上倒是看不出什麼不耐情緒,單手握着罐身,中指勾住拉環。
然後拉開瓶口,他把啤酒遞到謝安琪嘴邊,喂她喝了一口。
“ 喝吧,你喜歡的那款。”他自來熟般說着,
謝安琪咽下清爽的啤酒,連續反問,“ 為什麼你說認識我很久了?”
鄭禹勝輕笑一聲,還沒說什麼,謝安琪突然湊近在他身上聞了聞,然後她詫異又震驚地擡頭問:“你抽煙了?”
鄭禹勝像是想到什麼,連忙否認:“我沒有。”
“ 不是!你就是抽煙了,你每次抽完煙就是會殘留煙味在自己身上,我不會弄錯。”
謝安琪非常确定自己聞到了煙味,雖然是非常淡的薄荷味,幾乎淡到問不出來,但是她和鄭禹勝也在一起大半年了,怎麼會分不出來。
而且現在雖然不知道是哪年,鄭禹勝可能還沒有到韓國法定成年的二十歲!她怕鄭禹勝逃跑,立刻拽住他手腕借力起身,然後伸手就往鄭禹勝的口袋處拍去。
鄭禹勝直覺地往後退,連忙用另一隻手去擋着。
“ 呀!安琪你幹什麼?”
“ 我還不知道你,你肯定是藏煙了。”
“ 啊西 ,我沒有!”
“ 沒有躲什麼?”
真的沒有嘛?
真的沒有的話,鄭禹勝就不會躲了。
但是他個子高,隻要一隻手就能扣住謝安琪兩隻手,但是這會她毫無章法地非要拍着他褲子或者衣服口袋,就她隔着衣服碰觸到他的時候,鄭禹勝都感覺她的指尖和手掌仿若帶着細密電流,直接打到他的肌膚上。
才十九歲的鄭禹勝還沒有十幾年後那種定力,每一次謝安琪湊過來就足以讓他情緒波動來着,而現在更是在他心裡激起浪濤。
隻是他越躲,謝安琪就越靠近,他總是過不掉的,果然下一刻兩人步伐撞在一塊,他沒站穩,往後摔下來,還牽着他手腕的謝安琪也跟着一起摔。
好在鄭禹勝最後抱着她,手肘撐在地上手護着謝安琪的頭,但沒拿穩的啤酒還是撒了,一半在謝安琪身上,一半在鄭禹勝身上。
謝安琪這會發現他的襯衫口袋,還沒等他反應,東西就被謝安琪從他上衣口袋裡拿出來,萬寶路綠盒,是茶香的那款,還有一個打火機。
謝安琪半撲在鄭禹勝身上,她笑的開心,好像碰到鄭禹勝的這一刻,一切可怕的事情都變得無所謂了,窗外日光照亮她的臉,穿着鄭禹勝外套的謝安琪半依在他身上。
鄭禹勝躲着視線不去看謝安琪躲在襯衫裡起伏的胸口,還有他完全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的去相信的事情。
而她微喘着氣,盤腿坐在一邊,隻顧着高興的說着自己果然沒猜錯,鄭禹勝放棄掙紮半靠回地面,眼睛雖然看着天花闆,但是漆黑的眼眸裡藏别樣情緒。
甚至他連自己的氣息都藏不住,最後隻能頹敗又無奈地把頭轉向别處,避開謝安琪的目光,喉結滾動,随之歎氣。
打翻的啤酒罐咕噜噜滾到一邊,地上和身上都有啤酒的味道,好像連空氣和陽光都染上了熱活的啤酒味道。
鄭禹勝躺在那,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個現在的一切,應該是真實存在的,就像他小時候遇見的她,和現在的她又是一樣的模樣,這也是她多次說自己是未來而來的人,鄭禹勝也完全不在意其中真假。
就像夏日足夠炎熱,情緒也會跟着錯亂。
真真假假,也就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