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琪反正睡不着,從床上起來,下床輕悄悄地打開房門。
走廊裡很安靜,鄭禹勝沒有鎖門,屋裡窗戶那邊的窗簾沒有完全拉上,有路燈昏沉沉投射進來一點光亮。
這是一個單人床,似乎有些委屈江聽,他手長腳長,側着身子睡,連睡着時候,眉頭都微微皺着。謝安琪小聲走過來,蹲在床前托着下巴,盯着鄭禹勝的臉看。
空調進出的涼風吹拂着眼前鄭禹勝的發絲,也帶動着她的發絲,還有吹動起她的心帶起很大的波瀾。
她伸手碰了下鄭禹勝皺着的眉頭,他似有察覺般側了側腦袋,但是沒醒。
謝安琪不想吵醒江聽,就收回手,繼續看着他的臉,她現在知道了鄭禹勝為什麼會見着她就直接跟她談結婚的事情。
兩人各取所需,她就在韓國和鄭禹勝登機了結婚,不過因為兩人閃婚閃得太快了,他又去拍戲,别說大半個學期上看不到人,就這婚後都沒見幾次。
所以如果是單純的男女朋友,她根本不會讓鄭禹勝進來,或者說希望現在的事情能變成回憶出現在鄭禹勝腦海裡,這樣也能在以後跟她好好相處一下。
都說長大了好,可是謝安琪希望這個時候的鄭禹勝能粘着她,這樣她就是夢裡的白月光了,至少以後鄭禹勝對她也不至于那麼兇,
但其實他嘴上說着别跟着他,可是還是會給她買禮物,給她安排好一切吃穿住行。在她憂慮課業實習的時候,也會幫她安排實習。
所以即使兩人是合約婚姻,但謝安琪一直有種錯覺,在這個世界上,她總歸還是跟鄭禹勝應該有一段緣分,這樣誰都不能欺負她,包括他自己。
……
鄭禹勝一直睡得不安穩,滿腦子都是他又見到了小時候幫助他的努那,他目前的思路裡還是在把她在鬼怪或者鬼神裡來回歸類,但也發現自己看到她的時候會心動。
就這樣各種情緒夾雜在記憶裡,半夢半醒間,感覺身旁有人。他睜開眼,半沉的夜色中,謝安琪的臉近在眼前。
鄭禹勝愣了半刻,慌亂坐起,确信這不是自己的夢後,恍惚地将自己身上蓋的薄毯扔到了謝安琪腦袋上。
仿佛不看見她的臉,他就能冷靜一點。
謝安琪怎麼會睡在這?坐在地闆上,頭靠着床,還睡得這麼沉。
鄭禹勝深呼吸幾口,擡頭看向陽台窗戶。夏天的第一場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天邊深藍一片。
天快亮了,這些都不是夢。
他不再多停留,臨走前,将謝安琪抱回原來的床上,怕她覺得被空調吹感冒,還是給她蓋好了毯子,就好像她根本沒有來過他床前一般。
-
天亮。
謝安琪被自然而然醒來,坐起來的時候隻覺得肚子餓的咕咕叫,後知後覺自己睡在原本屋裡。
都怪鄭禹勝的臉太催眠,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她對鄭禹勝可以說是完全不設防,不然也不會坐在他床邊看着人睡着。
但是鄭禹勝什麼時候走的?
算了,她打電話讓他去買點早飯吧,那時候再問好了。
謝安琪起來,去浴室洗了把臉,再一邊刷牙一邊去三樓露台收今天要穿的衣服,但是站在露台的時候,她莫名的沒有進去露台。
眼前是破敗的露台,完全沒有她額外付費搭建的隔雨層,她擔心自己踩進去可能就真的困在90年代的漢城,猶豫再三還是退了回去。
但很顯然她從大門出去進來還算正常,好像這片地方是個例外,想到這謝安琪回到屋裡,打開了窗戶,她站在窗戶邊感受着空氣。
再一擡頭鄭禹勝與謝安琪猝不及防打了個照面。
她這扇窗戶打開,邊上就是鄭禹勝的卧室,兩人隔着窗戶望着。
鄭禹勝看起來也是才起床一般,一件簡單的T恤被他穿得幹淨挺闊,這會沒有劉海擋在眼前,剛洗完頭的他把頭發抓去後面,這會到有了謝安琪剛認識他的感覺。
不知為何,想到這個後,謝安琪把目光落在了他薄薄一片的嘴唇上。想到網上對鄭禹勝的描述。
他的眼鼻嘴是極度标緻漂亮的,即使沒有任何氣質風格或男性魅力加成依然稱得上美,而且粗犷的臉型和眉毛中和他精緻的五官,讓他整個人看着就能代入任何的角色。
怪不得能代入她的另一半,想到這她的耳朵不小心燙了一下,謝安琪真的承認鄭禹勝的嘴巴,不止看起來……确實蠻好親的,而是真的确實蠻好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