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子也跟鄭禹勝爺爺住的房子臨近,他剛起床準備去喝點水就回去繼續睡回籠覺,哪想到鄭禹勝會帶謝安琪過來。
這時的他隻穿了個大運動褲衩,光着上半身。
李政栽與鄭禹勝目光交彙幾秒,聽到鄭禹勝的話,反應了一下,扭頭就往自己房間跑。
等人沒影後,他才松手放開鄭禹勝。
謝安琪氣呼呼的,臉頰泛着層紅,她不知道鄭禹勝這是在幹什麼,但是回想了一下,不是很明白地問:“ 不會是你擔心,他們都見過我的話,未來會質疑我是不是現在的這個人。”
鄭禹勝順手捂住她嘴巴,他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耳根微微浮着粉:“别說了,你剛才也聽見了,我騙家裡人說我在戀愛,剛好你出現他們就以為你和我是情侶,這也就意味着如果你以後在在遇見我的話,如果我們還有機會能遇見的話……”
他的話沒說完,但是謝安琪想着很多事情後,好像是明白鄭禹勝的意思了,好像明白了他為什麼會這樣。
鄭禹勝的手大,他的手心捏着謝安琪的胳膊,手心和她的胳膊緊貼,他先不自然地顫了眼睫,收回手,轉身往房子裡面走。
“ 呀! 雨盛啊! 你等等我,我就說你剛才捂我眼睛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不讓我看?”
鄭禹勝停下,偏頭輕輕挑眉:“你想看李政栽不穿上衣?”
謝安琪一臉錯過什麼,露出個惋惜的表情:“啊,他應該有腹肌的,錯過了!”
“ ……?要不我給你看我的?” 鄭禹勝說完就往她身邊走過去,反而是謝安琪笑着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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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都是一個個屋塔房,每一棟屋塔房裡面都有幾家是帶半地下的,鄭禹勝爺爺家租出去的這個房子的半地下其實就是李政栽住的。
從李政栽住的地方上來,就看到鄭禹勝的爺爺正坐在那曬太陽,還有身邊放着的清晨的朝鮮日報,剛去使喚人跑腿買回來的。
“爺爺。”
鄭禹勝走過來,跟爺爺打了聲招呼。
鄭爺爺聞聲擡頭,摘下老花鏡,說道:“回來了啊,吃過飯沒有?”
“吃過了。”
回來前,謝安琪吃不完的魚餅,年糕,包飯都是他吃掉的
“爺爺好!”
謝安琪跟在鄭禹勝後面打招呼,她倒是不怕鄭爺爺認識她,畢竟她和鄭禹勝在一起那一邊都沒有看到過鄭爺爺。
老人家聽到新的聲音,轉身瞧見人,眼角的皺紋更深:“ 啊,是安琪啊?好久沒見到你了。”
鄭禹勝不知道謝安琪怎麼就冒出來打招呼了,更沒想到爺爺竟然認識她,甚至他還放下報紙沖謝安琪招手,招呼謝安琪過來:“怎麼突然來了,怎麼來的?”
謝安琪走到老人家身前,臉上帶着笑蹲了下來格外乖巧,“ 爺爺你認識我啊。”
“ 我怎麼會不認識你,你和wuli 雨盛不是在戀愛嗎?他都給我們看過你的照片,就說你前幾年都在海外讀書來着。最近才回來嗎?”
“ 我… 對最近才回來。”
“ 爺爺,雨盛什麼時候給你看的我的照片啊。” 謝安琪也聽懂了,她應該某一天就會正常回去了,而後又會有時空錯位的情況,不然老人家怎麼會看過她的照片。
“ 兩年前見過,那時候他還不好意思。”
眼看着爺爺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要說出來了,鄭禹勝也習了,不打算繼續參與他們倆的聊天,反而去旁邊擺弄爺爺姨媽送來的植物,他留下個寬厚的背影。
老爺子年紀大了,到時間就回屋休息,嫌外面日頭太盛了,走之前還跟兩人說躲着點太陽别曬到,等爺爺進了屋,院子裡好像一下安靜下來。
謝安琪走去鄭禹勝身邊,看他蹲在那裡一個人手指碰着植物的葉子,一下一下的顯得人郁悶得很,
日光照在他側面,謝安琪轉去另邊,躲進他制造出的陰影裡,在他身旁問:“ 我們等下真的要騎車去海邊?那也太遠了,路上好熱啊,咱們就騎車在首… 漢城轉轉?”
問題一個接一個,鄭禹勝倒很有耐心地一個一個回答:“你要覺得熱就不去了,好。” 他把手收回插進褲兜,站直身體,補充一句:“不過我晚上要回來住了。”
“ 啊,那我不就是要一個住了嘛?那你不會擔心我嗎?你不會想我嗎?”
鄭禹勝倏然怔滞,少年心跳在陡然停頓之後便劇烈跳動,可是沒等他想好怎麼反應,問這個問題的人卻自顧自蹲了下來,托着下巴看着面前的植物。
“ 這是什麼植物,有點好看,葉子圓圓的。”
鄭禹勝:“……”
他在想,謝安琪知道她說了什麼嗎?或者說她好像知道了什麼他想藏着的事情,但很顯然現在的謝安琪好像又把剛才說的話放在了腦後。
鄭禹勝比她高很多,又是站着,留出的影子剛好覆蓋住嬌小的她。
光看影子,好像他在抱着她。
他從來沒有想到,除了兩年前見到她後,又有機會見到她,再次遇見的時候他的心裡有壓不住的開心,好像随着日頭漸升時開心的情緒也濃烈起來。
但鄭禹勝發現兩人間其實有着說不出的默契,或者謝安琪肯定有什麼事情瞞着他,隻是他不知道而已,或者說是時空交錯間打亂了他們的默契,以緻于錯過很多第一時間的表達。
鄭禹勝幾欲開口,視線也一直落在女孩頭頂,
她紮着很清爽的丸子頭,鬓邊留着碎發,鄭禹勝看着陽光裡她細碎的頭發,忍不住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而後他的視線和怔怔擡頭的人對視着。
他有什麼想說的話,在他喉間,呼之欲出,喉結微動,準備開口之際,有道聲音打斷了一切,怎麼聽都帶了點讨厭——
“ 啊一股,wuli雨盛呀,這是在幹什麼?”
叼着牙刷的李政栽看着他,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