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見面,已經有些時間了。
謝安琪接到鄭禹勝的電話,讓她來酒吧,找時間兩人一起離開。
雖然謝安琪覺得他這樣挺不像他的,但心裡藏不住的情緒告訴她,她其實願意去的。大概是因為心裡喜歡着?不過她隻是告誡自己好久沒看到他,就算是看帥哥也得去一趟。
夜色沉落,城市像一隻緩慢呼吸的野獸,将呼吸藏在了街角霓虹的光影之中。
江南區的那家酒吧今晚居然還沒關燈。玻璃門映出一小截斜斜的月色,也映出謝安琪裹着風衣靠近時低頭沉靜的眉眼。
距離她回學校住也有一個多月,她和鄭禹勝聯系歸聯系,但也就是電話裡問問在做什麼,關心也存在,但話語也都是簡單的那種。
就好像總是在其中隔閡着什麼一樣。
謝安琪不知道鄭禹勝是為什麼,但她是喜歡着但又不敢像對着年輕的他那樣恣意張揚的喜歡。
她推門進去,暖意和輕爵士頓時裹住了她。
吧台那邊傳來調酒杯輕撞的聲音,男調酒師擡眸看了她一眼,認出了這女孩。
“又是你啊,今晚還是一杯白蘭地?”
謝安琪笑了一下,聲音輕輕的:“換個口味吧,琴酒,少點冰。”
她說完,就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她本不是個愛喝酒的人。
但今晚她得來。因為她知道,鄭禹勝說要陪朋友來這家店“散散酒”,其實就是怕被人拉着灌醉。但是他也沒有要她來,卻要跟她說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無奈。
而鄭禹勝多來不會主動喝醉,除非身邊坐着讓他安心的人。就像以前兩人一起出去裡,他人算是沉默類型的,或者一次攝影采風時偶爾多說的幾句閑話。
謝安琪抿了一口酒,冷涼的液體順着喉嚨滑下去,她沒有皺眉,眼神卻柔下來。
不遠處傳來一陣男聲笑鬧,一群人推門進來。她的視線從鏡面裡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他來了。
鄭禹勝穿着灰色風衣,頭發有些濕,像是淋了點雨。他的朋友們都說說笑笑地往裡走,隻有他輕輕看了一眼吧台的方向,然後徑直去了最裡面的卡座。
謝安琪不動聲色地起身,端着杯子緩緩走了過去。
她沒有直接靠近,隻坐在了他隔壁的一桌。身子輕輕側過,眼尾餘光剛好能将他攬住。
他今天看起來很疲倦,唇色也淡了許多,眼角卻還是溫柔。
直到他的朋友又開了一瓶酒,鬧哄哄地勸他喝,他才低頭笑了笑:“我真醉了。”
“裝什麼呢你,我們還不知道你?”有人笑着說。
鄭禹勝借起身離開,正好對上謝安琪那雙含着些許醉意的眼睛。
她也沒避開。
反而擡了擡酒杯,嘴角勾着一絲帶着挑釁的笑,像是在問,真的醉了嗎?鄭禹勝沒說話,隻是看了她兩秒,然後對朋友說了句:“我先走了。”
他走得很快,謝安琪隔了一分鐘才站起來。
夜風将她的酒意吹得更熱了些,她腳步輕緩地跟着他出了酒吧,遠遠看到他靠在路邊的石牆上抽煙,風吹得他發梢有些亂。
她走過去,開口的時候帶着一點點故意裝出來的軟腔調:“鄭禹勝……”
他側頭看她,沒說話。
“你真的醉了嗎?”她笑着,歪了下頭,“還是,其實你是在裝醉?”
鄭禹勝慢慢吐出一口煙,嗓音低沉:“我演得不像?”
“那你配合得還挺自然。”謝安琪走近了兩步,眸光溫軟,“不過我沒醉。”
“我知道。”他聲音很低,像是故意留了一些距離,又像是怕這夜太長。
“你去哪?”她問。
“酒店。”他說,“前面有家熟的,走得動嗎?”
“你不是醉了嗎?”
“現在有點清醒了。”
她走在他旁邊,風将兩人影子拉得很長。他沒再說話,隻是偶爾低頭看她一眼,手始終插在風衣口袋裡,沒有碰她。
酒店是酒吧對面的那家,木質地闆,走廊安靜得隻聽得到他們兩人的腳步聲。
房間門一關上,謝安琪忽然靠近了一步:“鄭禹勝……”
鄭禹勝終于擡手,輕輕按住她的肩膀,帶着一點點勸慰的意味。
“你還在念書。”
念書,所以擔憂有些事情多了,她會受到傷害。
“可你知道我不是小孩子。”她說完這句話,擡眸看他,黑白分明的眼裡是夜色也蓋不住的認真。
他輕輕歎了口氣,喉結滾動了一下。
“安琪,那今晚的事,明天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她笑,酒意開始蒸發,“你會後悔嗎?”
鄭禹勝沒有回答。他隻是靠近了她,手指掠過她的鬓角,動作輕得像風。
“這又何談後悔的事情。”
這段時間,謝安琪都忙于學業,上一次回到過去的時候,卡在作業提交的ddl,好在最後回來的時間是合适的,她作業都交上去了。
但為什麼會回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