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的抱有戒心。
“在哪裡?我怎麼找不見。”青年心中的疑問不斷,他單手并指往雙眼上一抹,一道金光閃過,他再次巡視小女孩周圍,企圖找到她所說的姐姐。
他一無所獲。
小女孩撅着嘴,那嘴都能挂玉壺了,她不開心地看着他,出于禮貌,她還是回答了他的疑問。
“哎呀!你看不見她的,她就在我身邊站着。”
青年心中的困惑不斷加大,他看到小女孩插着腰,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連連道歉:“我不該懷疑你的,那你——”
藍睿慈溫和地看着他,大手包小手:“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小女孩起先愣了一會兒,小小的腦袋裡被“回家”兩字占滿,她不知道她所理解的回家和青年所說的回家是不是一個意思,所以她很小心地開口:“回家?是回你家嗎?”
青年點頭:“那你願意嗎?”
“那你是要收養我和大姐姐嗎?”
“大姐姐”,小女孩再三強調地一個他看不見的人物,讓他突然有些心疼她,這是經曆了太多的苦楚才會想象一個不存在的好朋友吧。
“嗯,收養你們。”
得到青年的承諾,小女孩突然對他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你是好人,那我們願意跟你回家,是吧?大姐姐。”
藍眉靜将青年的行為看在眼裡,她打心底認為眼前的這個帥氣的青年人不會虐待小女孩,所以她捏捏小女孩的臉頰,輕聲回複:“走吧。”
“我的大姐姐也同意了。”
青年站起身,拉着小女孩的手走出隊伍,将要離開時,他回頭對着下人小劉說:“往白粥裡再加點葷的。”
小劉立刻吆喝:“今日大少爺開心,各位粥往飽了喝、菜往飽了吃!”
衆人再次趴在地上,他們此起彼伏的“謝謝大少爺”伴随着三人的離開而漸漸模糊、消失。
而眼前,隻有幼兒清脆的童聲萦繞在耳邊。
小女孩開心地蹦蹦跳跳,她口中是不成調的、且重複的六個字:
拉手手,回家家,拉手手,回家家——
“貨郎,這糖葫蘆怎麼賣?”
小商販拿出一根顆粒飽滿、色澤紅潤、又大又圓、散發着陣陣糖味兒包裹着果香的糖葫蘆,用糯米紙包裹在外層後遞給殷切期盼的小女孩。
小女孩拿到後剛要咬一口,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臉戀戀不舍,小小的手遞到身側:“大姐姐,你先吃。”
小女孩吞咽着口水,目光渴望地緊緊盯着藍眉靜手中的糖葫蘆,目光随着少女的手而移動。
青年付完錢後,轉身便看到眼前他無法理解的一幕,一根糖葫蘆飄在半空、凝固,它周圍除了小女孩沒有一個人。
那根糖葫蘆的高度比小女孩的身高還高,而小女孩則滿臉渴望又抗拒地看着半空中的某人,青年觀察的很仔細,小女孩的視線并沒有一直看向糖葫蘆。
一顆色澤豔麗的紅山楂被藍眉靜從糖葫蘆中拿下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
剩下的五顆糖葫蘆放回了小女孩的手中,她勾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尖:“小饞貓,我隻吃一顆嘗嘗味道,剩下的你全部吃掉吧,看你饞得口水都滴出來了。”
“謝謝大姐姐,大姐姐最好了,最愛大姐姐了!”
聽到小女孩的童言童語,藍眉靜展顔一笑,仿佛天山雪蓮般綻開光華,一道微風吹過,花瓣随着風搖擺展露風姿。
小女孩一時間愣在原地,個大又圓的一顆山楂被她無意識地咬入口中,臉頰被撐起,圓鼓鼓的,她直勾勾地盯着少女的臉,那抹驚豔的笑意印在了她的心底。
大姐姐好漂亮啊,笑得好好看!
青年将眼前不合理的一幕暗自記下,等他回頭查查是何種妖獸能脫離他的探查。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藍睿慈面色未變,大手往小女孩眼前扇了扇,輕輕呼喚:“哎——回魂了!”
小女孩眨了眨眼,口中不自覺的開始咀嚼糖葫蘆,将一顆山楂嚼碎吞下後,抹掉嘴角的殘渣,這才想起回複青年的話。
“大哥哥,大姐姐笑得太好看了,”她雙手一攤,面露可惜之色:“大哥哥你看不到太可惜啦。”
青年哭笑不得:“不可惜不可惜,你長得就很可愛,我看你就好。”
小女孩嘟囔:“我又沒有大姐姐好看,大哥哥年紀輕輕眼睛就瞎了,還不如看大姐姐呢!哦,對,你看不到,嘿嘿——”
小家夥又在自言自語,青年無奈地撫額。他看了一眼天空,已是傍晚,霞雲鋪滿天空,他小心地抱起她,他溫柔地在她耳邊說:“我們回家。”
“父親、母親,我回來了!”
藍睿慈抱着小女孩跨過大門,走在鋪滿石子的路上,周圍滿是盛開的鮮花,小小的蜜蜂在花間飛舞,陣陣幽香飄來。
小女孩陶醉地吸了一口:“好香啊,大哥哥這些都是什麼花?”
她指着身旁開得正豔的紫紅色花,除了紫紅色的花,還有正紅色、粉紅色、白色等,姹紫嫣紅,分外喜人。
“那些是梵羅花,外地品種,不值錢的玩意,你要是喜歡,摘下幾朵也無妨。”
“大哥哥,這是你說的,我要那朵開得最大的、紫紅色的!”
開得最大、最豔的梵羅花被小女孩把玩着,跟在兩人身後的藍眉靜則靜靜打量這方寸之地,院子雖小,但也繁茂。
步步緊跟着他們的小劉面色擔憂,他上前一步,拉住青年的袖子:“大少爺,老爺夫人也帶回來一個樣貌和這位小姐相似的小姑娘,他們正在大廳内等着你和這位小姐。”
“我知道了,不用擔心,她就是我的妹妹,沒有别人。”
小劉眼瞅着青年腳下的步子越跨越大,沒一會兒,人就不見蹤影,他歎息一聲:
“大少爺——算了,即使不是,送到藍家的撫幼院也好。”
“睿慈,你來了,快過來,來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