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在瘋子面前再多說一句啊!!
隻是盛淵身上還是有捆仙繩索在,沒有跑多遠就被捆的死死的,踉跄着摔在了地上。
被攔腰一把護住的時候,身後暴虐急躁的氣勢讓盛淵以為自己會被一劍殺死。
意料當中的疼痛沒有到來,盛淵被扶住後又被轉過身來。
盛淵看了一眼明顯已經不在正常狀态,一副馬上就要走火入魔的人,眉目陰郁,像是有一團黑霧萦繞,揮之不去。
眼底的暴虐情緒肆意翻滾着,在接觸到盛淵有些發顫的眼眸時,又略略頓了頓,翻滾的晦暗情緒有一點緩慢。
“绾衣……”盛淵聽到他說話的嗓音都是沙啞了的,像是極其艱難的開口。
“我殺了他們,你就和我在一起嗎?”
盛淵眼睫輕顫,擡眼看向他面前的人眼睛發紅,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想往後退,又被公孫穆甯狠狠地抓住了肩膀往前一帶,仍是執着的說着,“我答應你,绾衣,我答應你……”
盛淵抿了抿唇,唇色有些發白,他掙了掙,“你先松開我……”
察覺到他的不舒服,公孫穆甯松開了手,但還是輕輕的攬着人,血紅的眼眸凝視着盛淵,像是凝視着最珍貴的寶物,不容他逃或是……别人的搶奪。
不能離開他半步,盛淵隻能被動的跟着他,身上的捆仙繩索是松了松的,但是隻要盛淵動作一大,立馬就會收緊纏的死死地。
再一次被公孫穆甯抱在懷裡死死地抱着,盛淵捂的喘不過來氣。
夜晚的試煉秘境很冷,普通的火焰根本不行,隻能依靠法器或者寶物禦寒。
不知道是不是快要走火入魔的原因,公孫穆甯身上很火熱,盛淵被他抱在懷裡起先還感覺暖和,被抱得有點緊也沒什麼了。
直到盛淵感覺到放在他後背的手輕輕的移動,像是在撫摸着他,盛淵一個激靈。
盛淵擡眼看他,公孫穆甯像是陷入裡夢境裡,眉頭皺起,唇抿的很緊,抿的發白,抱着他的力道也很大。
盛淵手臂是被捆綁住的,靠在他的懷裡動也不能動一下,他掙了一下,又是被死死地抱在懷裡。
盛淵氣急敗壞,那頭狠狠地撞上了他,公孫穆甯被驚醒,血紅色的眼眸在黑夜裡顯得波谲詭異。
盛淵還沒有從他暗沉沉的眼眸中回過神來,唇上觸碰到的冰涼觸感把他拉了出來。
盛淵被動的承受着潮濕粗重的吻,又急又重的濕吻,讓他不能夠歇一口氣,隻能是嗚咽着。
盛淵被拉開的時候還在大口的喘着氣,長時間的缺氧和捆綁血液不通,腳下一軟就跌坐在了地上。
身側的人就沖了過去,和那個陰沉沉的公孫穆甯撕打了起來。
夜色寂寥,也濃重,出現的幾人像是被眼前的色情香豔的一幕震驚到了。
清冷的美人被按在懷裡肆意的親吻,身上的紅色繩索就像是按着他親吻的男人手臂,死死地,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的捆綁着他,揚起來的天鵝頸在細細的打顫,就像是瀕死的天鵝,絕美凄美的場景,美人嗚咽的求饒,也沒有得到半點清憐,反而因為這輕微的哭腔,力道更加的兇猛。
拳拳到肉的擊打聲,粗重的喘氣聲,都是暗夜裡最清晰的聲響。
盛淵擡眼看去,公孫穆甯被激怒了一般和另外兩個似是也是瘋了一樣的人撕打。
“藍一!”盛淵喊了一聲,被喊的人很快停了動作,也不管臉上又是一拳,急急的翻身跑過來,扶起來地上的盛淵,無措的看着他,“尊主……”
盛淵嘴上都是被親咬出來的痕迹,紅豔豔的似是熟爛的果子,滲出的血迹就是果子的汁水。
藍一盯着被咬破的唇瓣,盛淵看到那邊公孫穆甯已經把青五按在了地上,青五那個傻大個還是在叫嚣着,頭疼的說着,“青五,公孫穆甯他精神不正常,就要走火入魔了,你别刺激他了。”
相比之前遊刃有餘,溫和謙虛,待人有禮的翩翩公子,現在的公孫穆甯一身凜冽寒氣,眼底帶着冰冷,血紅的眼眸盯着人的時候,真的是天翻地覆的差别。
藍一看着公孫穆甯仔細的給盛淵嘴上的傷口抹藥,認真專注的隻有盛淵一個人,盛淵疼得嘶了一聲,罵了一句“狗崽子”,被罵的人也不氣惱,隻是嗯了一聲繼續擦藥,似乎隻有這個人才能讓他發生這樣的轉變。
青五在一旁揉着痛麻的手臂,看到兩個人如膠似漆——其實就是藍一和青五打不過公孫穆甯,盛淵又被搶了回去,被捆仙繩索捆着一點靈力也使不出來,隻能順毛撸——的樣子,咬牙切齒又委屈巴巴。
擦好了藥,盛淵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藍一,又看了一眼委屈的青五,自己現在是靠躺在公孫穆甯的懷裡的姿勢,讓盛淵有了一種偷男人被家裡的兩個抓到的感覺。
來了兩個盛淵這邊的人,盛淵總算是沒有時時刻刻遭受到公孫穆甯的打擾了。
身上被捆着捆線繩索,盛淵那也去不了,隻能跟着公孫穆甯走,藍一和青五也是跟着他。
雖說是被捆着的,但是盛淵享受到了無微不至的照顧。左邊的藍一遞個果子,右邊的青五遞個水壺。
盛淵吐掉靈果核後,避開了藍一的手,示意不想再吃了,然後嘴角的汁水就被擦了擦。
看到前面一直在沉默走着的人,盛淵無奈在心底歎口氣。
“尊主,”青五拉了拉盛淵的袖子,“他到底要做什麼啊,為什麼一定要綁着你,讓你跟着他?”
盛淵想了想,說道,“我差點殺了他們萬宇宗的弟子……”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青五差點跳了起來,看盛淵輕描淡寫的望了過來,又誇贊着,“尊主厲害……”
盛淵一個煉氣後期的弟子,可以和萬宇宗曆練的弟子對上,還可以差點殺了他們,不得不說,在青五這個傻乎乎的簡單腦子裡,盛淵的表情滿臉寫着“厲害”兩個字。
“他們做了什麼?”
盛淵聽到左邊的人這樣問,一直沒怎麼開口說話的藍一看到盛淵看了過來,認真的說着,“如果不是他們做了什麼,尊主不會輕易動手。”
盛淵略略驚訝,暗暗想着,果然心思細膩……個屁!大變态。
得到了一個沉默的應對,藍一沒有善罷甘休,看了一眼前面走着的身姿挺拔的萬宇宗大弟子,眼底帶着暗暗的譏諷和不甘 。
“尊主的合歡鈴應該是用過幾次了,上面的香氣淡了些”藍一緩慢的說着,頭頂的陽光被濃密的樹葉遮擋住,臉上的光影明明滅滅不定,“至少是三次,尊主,你可以解釋解釋,合歡鈴是用在了那些地方嗎?”
盛淵臉上波瀾不驚,心底卻是驚濤飓浪,合歡鈴有香氣嗎!他怎麼不知道!他這個宗主的兒子都不知道,你這個合歡宗的弟子是怎麼知道的?
盛淵不說話,在藍一的眼裡就是拒絕回答,而其中的内幕,在他這個心底陰暗的人心中,各種猜測都冒了出來。
藍一陰沉着臉的樣子,忽如其來的奇怪氛圍,就是青五這個一根筋的傻大個也感覺到不對勁了。
可是盛淵不說,他們也沒辦法。
盛淵可是受夠了被這三個人古裡古怪的眼神盯得每天渾身不得勁,終于遇到另外的萬宇宗弟子時,盛淵的就差給他們燒香感謝了。
尤其是那個叫晚落雨的女弟子,高興的拉走公孫穆甯,盛淵欣喜激動的就差拍手稱快了,身上的捆線繩索也在第一時間,見到萬宇宗的弟子時解開了,盛淵一百個滿意。
萬宇宗的林子峰和譚玉妍也在,和公孫穆甯禀告近幾日弟子們的表現和遇到的事情。
青五看到那個晚落雨,沒什麼特别的表情,但是看到那邊的那個棕廷,對方還一直直勾勾的打量着這邊的護着的人,心下就不爽了。故意側身擋住了視線,對這樣說着,“尊主,我們走吧。”
盛淵正有此意,點點頭,正打算着離開,就有一名萬宇宗的弟子走了過來,站到了盛淵面前。
“挽歌……”女弟子一臉的為難和難看,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盛淵想起來她就是那兩名女弟子中的一個,他也一直沒有說真。
盛淵拿出來一個白色瓷瓶子,扔給了她,淡淡道,“吃一顆就好。”
藥瓶沒有到那個女弟子手裡,半途被截走了,修長有力的骨節分明的大手,攥着瓷白的玉瓶。
沒有管那個緊張的女弟子,藍一看向神情淡然的盛淵,“尊主,這是什麼?”
盛淵不耐煩藍一的糾纏不休和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解釋了一句,“七息丸的解藥。”
“尊主為什麼要給她下七息丸?”藍一步步緊逼,看向盛淵的眼眸像是要看到盛淵的心裡。
這邊的争執有點大了,萬宇宗的弟子都看了過來,見到女弟子一臉菜色,以為是合歡宗的人欺負他們宗派的人,有些不忿。
盛淵伸手道,“藍一,把東西給我。”
或許是盛淵的神情太過泠然,或許是他的口氣太過冷漠,像是對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僅僅是因為要給萬宇宗的弟子解藥,就對他言辭不耐,神漠然,藍一怔愣了一瞬。
盛淵從他手裡拿過來藥瓶,給了那個女弟子,女弟子卻是神情驚懼的不敢靠近盛淵,拿了東西就走。
“尊主,您的合歡鈴氣息在附近……”
幽幽的一句話,盛淵順着藍一的視線看到那邊站着的幾個用法器遮擋住面部,隻露出來一雙憤恨痛恨眼神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