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淵換上了荊棘紫衣,伸手去推身上的人,不僅沒有推動,反而是親的更猛了。
盛淵看着藍一痛的臉色都白了,還不肯放開他,來火了。
沒有靈力保護,算是肉身凡體承受着荊棘紫衣的痛苦折磨,這可是比之前痛十倍。
“你倔什麼!都說我不想了,你是想要疼死自己嗎?!”盛淵說完這硬氣話就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
紫七走過來拉着幾乎要疼暈過去的藍一遠離盛淵。
一間屋子裡,四個人坐在四個角落裡忍受着烈火焚身的煎熬,那滋味,真的是想想都麻了。
盛淵再也不想再來一次這樣的折磨了。
出來之後,盛淵渾身都是大汗淋漓,另外三個也就好像是生了大病一樣虛弱。
羅青衣一見如此就知道這兩個時辰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看到盛淵冷着臉直接回去自己房裡,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羅青衣第一次有種挫敗感。
回到宗裡經由宗主救治,青五睡了幾天,錯過了這難熬的折磨,醒過來之後,直接去找盛淵。
然後就在那裡看到了躺在一張床上的兩個人。
盛淵可能現在才理解,藍一說的,好好解釋,不然青五會鬧翻天是怎麼個意思了。
大傻個青五愣頭青一樣,在看到盛淵被脫了上半身衣服,阮箐就伏在他身上,腦子裡就轟的一聲,極其憤怒的大喊了一聲,沖過來就拽着阮箐一拳打了上去。
阮箐怎麼能讓站着讓他就打呢?好歹他也是修煉幾千年了,讓一個毛頭小子打了,這面子裡子都說不過去啊。
然後就是阮箐單方面虐青五。偏偏青五還是氣的要死,怎麼打都是不說句軟話,一直痛恨責罵他。
讓阮箐有些頭疼,還是松開了他,解釋着,“我給绾衣看看怎麼除了咒術,沒做什麼,你别吵了,我腦袋暈。”
青五一得解放,跳起來就站在盛淵前面,擋着他,惡狠狠的說着,“你誰啊你!尊主的名字是你叫的嗎?!”
阮箐現在的模樣是他真實的樣子,青五見到的都是他幻化成别人的模樣,所以不認得他也正常。
阮箐也确實是給盛淵看咒術,就是行動有點快,翻過身來就被扒了衣服,讓盛淵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青五和阮箐打起來的時候就穿好衣服了,對青五的莽撞和喋喋不休的責罵,連解釋也不聽,也有些頭疼。
青五冷哼一聲,“你不要以為你長的好,就可以留在尊主身邊,宗主那邊不通過,你休想……”
盛淵沒好氣的踹他一腳,讓他停住了話頭,“行了,阮箐就是幫我看看怎麼除了我身上的咒術……”
青五還是比較聽尊主的話,也不再鬧了。
盛淵解釋完自己身上的纏骨情絲咒是怎麼一回事,就聽到青五問了一句,“尊主,你是不知道誰下的這個咒嗎?對你執念這麼深的,應該有印象吧?”
盛淵看了一眼疑惑的青五,好吧,出去一趟之後,敏銳了不少。
阮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閉嘴不言的盛淵,“绾衣,你要是想不說,也行,總歸那個下咒之人一日不給你解開這個咒,他就會出現,到時候,你看看我能不能弄死他。”
盛淵思量了一下阮箐和公孫穆甯的實力,果然還是阮箐更勝一籌。
他也知道他這個包庇行為讓關心他的幾人有些寒心,阮箐算是他的朋友了,他這麼做,不讓他生氣才怪。
盛淵輕輕歎口氣,“阮箐,我知道你心裡有了答案,但是現在說了,傷害的就不隻是一兩個人……”
阮箐猛地伏在桌上,盯着他的眼眸有些冷,“绾衣,你什麼時候也會這麼遲疑猶豫了?他敢給你下這種咒,就要承受帶來的後果。”
青五看了看冷着臉的阮箐,又看看沉默的盛淵,遲疑的問道,“我有點聽不懂,你們是知道下咒之人是誰了?”
“公孫穆甯要和晚落雨成婚,”盛淵歎口氣,“說了這事,你讓那個小姑娘怎麼辦?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未婚夫是有魔化傾向的修士嗎?”
阮箐嗤笑一聲,“公孫穆甯自作自受,他做這些事之前就應該想到這些。”
青五一臉驚訝,又是糊裡糊塗的理不清楚這些事,眉毛都揪在一起了。
“如果他解不開這個咒術,”阮箐神情淡淡的,“那直接殺了就行,不麻煩。”
盛宴嘴角抽抽兩下,阮箐說殺個金丹後期修士就像是說殺隻雞一樣輕松。
他抹了一把臉,“阮箐,你别添亂了……”
青五回去房裡的路上還在想着這些事,想來想去,暫時得出一個結論,盛淵不想公孫穆甯死。
單細胞生物想的和他差不多。
纏骨情絲咒會在月圓之夜和月初月末分别三次發作,每次發作,如果沒有和下咒之人交合,隻能靠解藥緩解。這也僅僅是緩解,一晚上的就像是身體一半在火上蒸烤,一半在寒冰裡忍受酷寒。
像是要把人撕裂的折磨,盛淵很快領教到了。
這算是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壓迫,為了不要再承受這樣的折磨,中咒之人會對下咒之人産生依賴和救贖的感動。
盛淵拿着鎖鍊鎖住自己的手腕腳腕不讓自己發狂的時候傷到其他人,一個人坐在房間裡。
過程很難熬,情毒發作比中了軟息散還要嚴重,神志不清是小,出現幻覺,導緻精神世界崩潰,才是最難辦的。
盛淵癱倒在地上看到進來房裡的羅青衣,還有他身後的人,微微松口氣,起碼,他還認得出都是誰。
羅青衣抱起來躺在地上渾身痙攣發抖的人,給他擦掉嘴角的血迹,解開他的鎖鍊,安撫的說着,“绾绾,你放心,萬宇宗大弟子的命不難取,别再傷害自己了……”
盛淵看向站在羅青衣身後的人,阮箐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盯着盛淵磨破出血深可見骨的手腕看。
沒有傷到别人,倒是把自己搞得渾身是傷,盛淵養了幾天,羅青衣每日讓他吃靈果和靈丹,吃的他有些膩歪,但是傷口愈合的效果還是很好的。
羅青衣沒說下咒之人是誰,藍一紫七他們大緻猜也猜出來了。
合歡宗上下都是加緊修煉,購買大量藥材丹藥和靈石法器,羅青衣更是親自測試各位弟子們的靈力和打鬥,不合格的都讓他狠狠地斥責一番,就像是要準備一場硬仗一樣。
合歡宗接到萬宇宗的請帖,邀請各派去參加他們大喜婚宴儀式。
在大殿上,羅青衣直接扔了請帖拂袖而去。留下一衆弟子面面相觑,竊竊私語。
盛淵好歹沒有讓羅青衣撕了,拿到手裡就看了起來。
用千年烨樹做的封面,裡面寫着端正挺俊的字體,并排的“公孫穆甯”和“晚落雨”兩個名字,都用靈力加持。
當真是奢侈高調。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這個名字影響,盛淵隐隐覺得後背有些發熱。
很快這感覺就消失了。
阮箐抽過來那請帖,掃了兩眼,“萬宇宗這陣仗搞得挺大啊……”
盛淵摸了摸臉上,有些發癢,抓了沒幾下,手腕就被抓住了。
“绾衣,你臉上怎麼回事?!”
阮箐驚疑不定的打量着他的臉,抓着他兩手不讓他掙動,“别動,出血了!”
他這一聲有些大,引得青五幾人過來查看,就見到白玉一樣的臉上,被抓出來幾道淺淡的血痕,眼角的一道差點碰到眼睛,而眼睛也是隐隐的發紅。
紫七按住他揮動的手臂,安撫着說着,“尊主,别着急,我們先回去看看怎麼回事……”
盛淵臉上又疼又癢,忍不住去碰,手腕又被死死地拉着,急躁的說着,“滾開,别管我!”
盛淵感覺有些不對勁,平時裡,不管他們怎麼說,有沒有戲弄他,他都沒有這樣的情緒不穩,隻是因為他們沒有順他的意思,現在他就有些壓抑不住心底的脾氣。
藍一看盛淵臉色不好看,帶着人就往回走。
青五跟在後面,看到阮箐還在看着請帖,頓了頓,問道,“怎麼了?有問題?”
阮箐拿着請帖冷笑着,“下三濫的手段,萬宇宗真是好樣的!”
盛淵是第一個打開這個請帖的,或許就是萬宇宗故意而為,或許是個别人做的,不管是什麼,盛淵整整疼了三天,發脾氣鬧了三天,甚至和宗主動手。
當着藍一紫一幾個人的面,直接伸手打翻了羅青衣手裡的藥碗,冷漠而暴躁的說着大逆不道的話,讓青五都吓出一身冷汗。
阮箐去按住急躁發火的人,臉上就被抽了一記。因為盛淵體内靈力雜亂,也使不出勁來,最後還是累的折騰不起來了。
五日後合歡宗一半的弟子都跟着去了萬宇宗,去慶賀大婚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