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現在是睡覺時間,你不請自來,擅自闖進其他人的住宅,你這算是騷擾。你說人話,或者用其他方式讓我明白你到底要做什麼,不然恕我不奉陪。你要是敢動手,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好了,我說完了,該睡覺了,你先走吧。”
盛淵站起來打開房門,讓怪物抓緊走。見怪物還在那裡坐着不動彈,盛淵上千幾步,抓着他虛虛的手臂吧……一把推着他趕了出去。
——碰一聲
身後的房門被大力合上,裡面的人傳來幾句抱怨的話,“總算是打發走了,走了果然就不冷了,累死了,睡覺……”
怪物有些沉默,背對着房門低着頭在沉思着什麼。
看完全過程的青年忍不住笑了起來,對怪物說着,“是不是很有意思?”
怪物瞥一眼站在他身側的男人,張着嘴說出來話,聲音很清晰,不像剛才的含糊和刺耳,相反,帶着少年的清列,“他又吵又鬧也很唠叨,很煩人。”
希思源“嗯?”了一聲,“是嗎?你不喜歡嗎?”
怪物裂開一個誇張的弧度,“喜歡,他味道挺不錯,想吃了。”
希思源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和朋友一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是玩笑話,“你要是再像今晚一樣,沒有我的允許就動他,我也可以讓你嘗嘗,我幽冥刃的滋味。”
怪物往旁邊一走,拿來他的手,“他要是知道了你表面乖乖,内心早已腐爛不堪,估計是也能拿着砍刀追着你砍。”
希思源想了想那個畫面,竟然笑了起來,“不行,他太有意思了,我還不想他這麼早知道。”
怪物冷笑一聲,沒在說什麼,隐身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盛淵就被叫去伺候希少爺用早膳,去學校上課。
清晨空氣很好,幹淨明亮的餐廳,整潔餐桌上擺放着一盤或者一碟精緻的食物。
最上面坐着坐着安先生,,下面就是安言希,安娜,安念,還有那個變态。
盛淵站在安言希身後,老實的給他端碟子。
對面打量的視線,讓神經敏銳的盛淵想要忽視都難,擡眼看去,伊思明正在喝着牛奶,眼睛又沒有在他身上。
盛淵微微深吸一口氣,忍住不去想剛才他露出來的欠揍的表情。
安娜對旁邊的安言希說着,“在學校如果身體不舒服,一定要給老師說,别憋着讓自己難受,知道嗎?”
安言希乖乖點頭,“我知道的,姐。”
盛淵很少見安言希和安娜說過話,聽他喊着一聲姐,都覺得有些不像他。
盛淵也是被他折騰狠了,平時不是讓他去徒手摘花,就是讓他收拾房間,房間裡都是紅染料,很難擦掉必須很用力也不能讓其他人過來幫忙,他隻能手洗。乍一看安言希這麼聽話,就感覺乖的過分了。
“小希要是覺得學校不好,我們再回來,父親給你找老師輔導。”安先生這麼說着,邊看手表,“時間快到了,我先走了。”
其他幾個人都在和他道别,盛淵則是看到了安先生眼裡的暗示。
說實話,盛淵還是不習慣季雲流一副安先生的皮囊,露出來的眼神,感覺就像是當着一群人,兩個人像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一樣。
盛淵低聲對說着安言希請示,“少爺,我先出去一趟……”
“你有什麼事?”安言希當着安娜和安念的面,不好說什麼嚴重的話,隻是盛淵看到他抿着的唇,就知道這小兔崽子又要找什麼茬了。
“小事……”
盛淵剛說了這麼一句,安言希就說道,“那就不重要,等我用完早餐再說。”
安先生已經走到玄關了,微微側頭看向這邊,盛淵對上他的視線,眼神示意他去不了。
季雲流看着盛淵對安言希點了點下巴,又翻了個白眼,很無語很不屑的表情。
那樣子要多生動就有多生動鮮活,季雲流沒忍不住笑了一下。
盛淵回過視線來,就和對面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神遇到了。
伊思明應該是看到了他剛才和季雲流的眼神交流,盛淵癱着臉,不去看他促狹和調笑的唇角。
安娜吃完早餐,也要去公司。
等到安娜離開,伊思明帶着安念也離開了。
安言希去學校有專門的司機接送,而盛淵也不需要跟着去。
但是安言希這小兔崽子不放過一絲壓榨他的時間,要他跟着去學校,再回來。
盛淵換好衣服跟着他坐上車,司機開着車專心看前面,也沒發現後面有什麼動作。
安言希伸手側歪他的頭,露出來頸側,問着,“誰咬的?”
盛淵倒是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昨晚被那個怪物的粘液沾了一臉,匆匆洗完就睡了,今早照鏡子才發現脖子裡有一塊一塊的紅斑,像是被咬出來的。
他還特意穿了一件遮領的,其他人都沒發現,就這個兔崽子看出來了。
“不要和我說什麼被蟲子咬的,你當我傻嗎?!”安言希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有些陰郁,“誰咬的?!”
盛淵想翻白眼,這小孩裝大人也裝的過頭了吧,以為冷着臉說一些狠話,就能掩飾他就是一個十四歲小孩這一事實嗎?
盛淵擡手拉開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少爺,我隻是一個傭人,您一個千金之軀,關心一個下人,多少有點掉價啊是不是?”
安言希目光不善的看他,“你不說我就不知道嗎?父親昨晚是不是找你了?是不是他咬的?”
對于安言希可以說出“自己父親可能和一個下人有什麼龌蹉事情”這種話,盛淵沒忍不住抹了一把臉,昨晚季雲流說的那些話給他的沖擊力挺大了,所以他現在還能受的住。
“少爺,您這麼說安先生,是不是不好?”
“他做都做了,還怕我說嗎?!”
盛淵看了一眼貌似專心開車的司機,對方像是聽到了這話,冷汗都下來了。
“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裝什麼好父親好姐姐,龌蹉下流……”安言希說的毫不掩飾,語氣都和冰渣子一樣的。
盛淵都聽麻了,木着臉也不說什麼。
終于到了學校,等到把人送到校門口,盛淵解脫了遭受陰郁冷沉成熟小孩的荼毒。
回到安家别墅,盛淵就被管家叫去“喝茶”,聽着他訓誡的話,少爺看中他,一定要盡心盡力,不能辜負少爺器重巴拉巴拉。
盛淵一口一個應下,答應的不要太快,轉頭就給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