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洗手間裡自己現在的樣子,臉色紅的很不正常,唇上也是紅腫的破了個口子,盛淵打開涼水洗臉,憋屈的肺都要炸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親就親,武力值高就可以這麼任性嗎?!
不出意外的,監測員0134又是教育的話,「希望任務者下次可以使用其他方式途徑獲得任務能量石,在剛才的小沖突裡,所有人的情緒波動都超出了正常範圍,希望任務者愛麗絲可以把控限度。」
盛淵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嘲道,「監測員先生,這個技能是不是你們研究出來的bug,怎麼誰聽了都要情緒理智都不受控制了,難不成你們這些精英高級文明系統對這個技能也是沒辦法了沒招了,才随便找了個由頭甩鍋,而我就是那個背鍋的!」
盛淵憋屈的都忍不住脾氣了,完全不想考慮他還是需要這個監測員評價任務分數等級,隻想狠狠地發火,說的話也是想什麼說什麼,一口氣說出來,憋悶的情緒舒緩了一些。
隻是半晌對方也不給他個回應,盛淵等了等,想到了什麼,面部有些扭曲,「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給我說中了?!」
監測員0134幽幽的開口,「任務者愛麗絲,我覺得你需要好好用你的“聰明”腦袋想想,為什麼這幾次失控是快穿系統的問題,而不能是你沒有理解這個技能的真正用途?」
盛淵微微愣了一會,“什麼意思……”
看到這個任務者呆呆傻傻的,臉上還挂着水珠,眼睛也是濕漉漉的,可憐巴巴的問話,監測員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他一個提醒,不然又是被按着親來親去,還沒完沒了了。
「每次都是把這個技能看做洪水猛獸,第一次第二次就罷了,第三次還是一如既往的犯蠢。你明明可以控制住技能的發揮,卻還是隻想着用你那弱的不能再弱的武力值對抗,讓自己的情緒波動擴大緻使技能作用相應提高,最終他們失去理智。」
盛淵仔細回憶了這幾次失控的場面,還真是像他這麼說的……盛淵誤了捂臉,呐呐的問道,「監測員先生,你的意思是這個技能可以控制……?」
監測員0134還是那副沒什麼起伏的冷調語氣,「任務者愛麗絲可以不問我如此白癡的問題嗎?」
盛淵尴尬了,剛罵完監測員和快穿系統的,就被打臉了——就像是考試期間你對一道題有疑問,公然指責監考老師,順帶着把出題的老師給罵了,結果被告知這道題你看錯了用錯公式了……
盛淵内心裡土撥鼠尖叫着,捂着臉一點也不想看自己現在的蠢樣子了,實在是太蠢了,他都沒眼看了。
不給他過多苦惱和思慮的時間,盛淵又被帶去盤問。發生了警察和醫生助理之間搞不清楚的事情,算是他們的一個疑點,而他也必須要說清楚。
這一次就是在一個大會堂裡,幾乎是每個警察都離的他遠遠的,隻是給了他一張紙,上面有什麼問題就寫什麼。
結束之後,盛淵又被帶去看守了。因為他的回答太模糊不夠具體,嫌疑很大。其他人都能清楚的說出來到底做了什麼,就隻有盛淵說不清楚,看到他要說話,更是直接嚴厲的呵斥讓他閉嘴,飛快的帶着他去了臨時看守房間。
路過之處,周圍的人也都是避之不及的樣子,盛淵覺得現在他就像是一個移動隔離罩,把周圍的人都給隔開了。
三次要說話被嚴厲的呵斥打斷,盛淵被認作重大嫌疑分子,并且得到了一副手铐。
關進去類似病房的看守房間,但是裡面什麼也沒有,隻有一把椅子,讓他坐下,又把他的手腕拷上。中間是一條長鍊子連接手铐,長鍊子穿過一根鐵質的窗戶欄杆就牢牢地把他困在這裡了。
警察警告性的說着他們會嚴加看守,這件死人的事情調查清楚了才會放他出去。
他們像是躲避什麼瘟疫一樣,說完話就關上了門,半點不給盛淵辯解的機會,生怕又出現上午的事件。
人生就是這樣,早上還是掙紮着起不起來,一上午就被認定為重大嫌疑分子,人生起起伏伏,起起落落很正常。
隻是黃昏過去,夜幕降臨,盛淵看着窗外黑乎乎的夜景——沒什麼好看的,在這五樓看過去都是一望無際的大田野,都是種植的果樹,現在是秋季了一點也沒有景色——忽的一個圓圓的腦袋從窗子外面鑽進來,盛淵和他幽幽的冷光接觸到,覺得這種起起伏伏還是不要了,因為他心髒受不了。
黑貓趴在窗戶外面看了屋裡的人幾眼,和盛淵大眼瞪小眼,看對方馬上就要吓死了,終于慢悠悠的從外面跳了進來。
隻不過落腳地點是屋裡人的懷裡,直接讓某淵炸開了。
鑒于他一下子蹦起來,就差抓起他來甩開他,黑貓被迫從這個一驚一乍的人身上下來,跳到一邊去。
盛淵驚魂未定的看着那邊的黑貓,對方蹲坐在地上甩了甩尾巴,高傲的擡起頭,朝着他露出來個呲牙的表情。
盛淵覺得這個黑貓在嘲笑自己,好像在說“這個白癡智障又被吓成這樣了。”
而那隻黑貓就走到房門口,撓了撓房門,在盛淵驚訝的目光下,跳起來轉動了房門把手。
看到推門而進的賀鈞,盛淵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繃不住了,因為對方腳底下躺着那幾名看守的警察,手上和身上都是帶着刺眼的血迹,很是冷淡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朝着他就走了過來。
與此同時,眼前跳出來的信息面闆上出現了一則信息。
「請任務者愛麗絲注意,驚變之夜即将開啟,驚變之夜即将開啟,請任務者愛麗絲做好準備……」上面标紅标粗的提示詞“驚變之夜”很是刺眼,在黑暗暗的空間裡很是突兀,似是血一樣的顔色,讓人膽戰心驚。
盛淵使勁掙紮着要弄開手腕上的手铐,鍊子嘩啦啦的作響,在寂靜的黑夜裡像是一道急促的警示語,提醒他快些快些,可是盛淵毫無辦法,還是一如往常的隻能在這個範圍裡,他被困的死死地。
身後的人一步一步的靠近,沉重的腳步聲伴随着他的如雷心跳。
身後貼上來一個火熱的軀體,盛淵卻感覺自己渾身發寒。
“你很冷嗎?”
手腕被輕輕的碰到,上面被手铐勒出來一道道紅痕,他掙紮的太厲害,手腕紅腫着破皮出了血,而一碰就是沙沙的疼。
賀鈞從身後抱住他,拿出一把刀伸到了他的面前。
盛淵看着眼前無比靠近自己脖頸的尖銳利刃,上面微微閃着光,映照出來他白的像是鬼一樣的臉。
賀鈞側眼看了看渾身發寒發顫的人,對方臉色蒼白着,幾乎是要站不住了,又去看了看旁邊那隻黑貓。
黑貓翻了個白眼,對這個“弱的不行還膽子特小怕得要死”的漂亮青年真的是無語,對這個“見色忘貓,看到人受委屈就心疼,明明是自己吓到了人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轉頭就指責貓”的偏心主人更是大無語。
咔——
賀鈞一刀下去,利索的斬斷了手铐鍊子,懷裡的人就直接軟了手腳站不住的倒下了。
美人主動入懷投懷送抱,賀鈞怎麼可能不占便宜,抱着人就吻上那帶着涼意的唇瓣。
似是覺得太涼太幹燥了,還細細的舔舐着唇瓣,火熱的氣息襲來,直把人吻的喘不過氣。
半天也不見懷裡的人有什麼反應,賀鈞微微松開他,看到懷裡的人眼淚汪汪的,頓了頓,嗓音沙啞的問道,“愛麗絲,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我輕點好不好……”
看到他還要親過來,盛淵終于從劫後餘生的心悸裡回神,撐着手臂推拒他,“我沒事,你松開……”
賀鈞依言放開了他,又利索的掰着手铐,鍊子嘩啦啦的響了一下,手铐就被擰斷了掉在地上,動作簡直不要太輕松。
盛淵看的眼角抽抽,擡眼就見對方眼睛亮亮的望着他。
賀鈞是等待着他的誇獎的,順便得到香吻一枚。隻是對方是不解風情,他要失望了。
盛淵癱着臉道了一聲謝——顯擺什麼,要擱以前他也行。但是他現在不行,不僅僅是不行,還是個戰鬥渣渣。
沒有得到獎勵,隻是幹巴巴的道謝,賀鈞皺了皺眉,拉着人還要親。
盛淵忍了忍——畢竟人家是過來解救他的,但他太過分了,還要摸他。盛淵還是沒忍住,一把呼了上去,後果就是被親的更狠了。
頂着臉上的紅印子,拉着人往外面走去,賀鈞踢開了地上躺着的幾個警察,給盛淵清出一個下腳的地方。
看到那幾個警察身上沒有什麼傷,隻是昏過去了,盛淵微微松口氣的同時,又是盯着前面的賀鈞。
對方身上的血迹可不是鬧着玩的,他從外面進來,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很大的事,和剛才的提示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