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沉而壓抑,道路兩側都是飄散的紛飛落葉,衆人行過帶起點點塵土。
沒有任何預兆的,前面湧出來的一波波人,他們穿着身上的白大褂,手持各類尖銳利器,看到他們不由分說就沖了上來,叫嚣着抓着他們。
前面的任務者們馬上就呈現環形的防禦狀态,迎着那些病人們就沖了上去。
任務者的能力被壓制了,對上這些半狂化的病人,而且打殺起來完全是不要命,隻是紅着眼興奮的揮動手裡的利器,任務者們漸漸不能抵禦。
完全不是白天那種僵硬和死寂沉沉的樣子,現在的病人一點也不顧及會不會傷到自己,不要命的打殺。病人太多,也沖開了他們的隊伍,撕開了一個口子。
砍刀正中一個人的胸膛,被生生撕成了兩半,鮮血噴濺出來,在夜幕下是強有力的視覺沖擊。
早在那些病人出現的時候,溫斯缇就讓盛淵躲在後面了,神情很是嚴肅冷厲,提着刀就沖上去了。
而喬琰和唐悅也是讓他不要正面對抗。
走個路都是費勁,也不指望他能做什麼了,盛淵自知現在自己是個廢物,隻能是盡力不當個累贅。
見了血病人們更是瘋狂,任務者是抵擋不住了。既然打不過那就跑,但是跑也是跑不過那些像是打了興奮劑的病人,追着他們就不放松,在身後嚎叫,又是狂笑又是尖聲利叫。
任務者們算是狼狽逃竄了,咒罵着這些不要命的神經病!
被追着跑了一路,盛淵都要喘不上氣了,腳步很沉重,真的是想罵那些發狂的病人。
盛淵是跟着唐悅他們跑路的,但是天太黑,自己就像個半瞎子一樣,看不清楚他們是七拐八繞跑到哪裡去了。
身後還有病人追着砍,遠遠的就是又是慘叫和喊聲。
盛淵跑不過他們,就躲起來躲到一個滿是醫療雜物的地方。
在一個病人出現在他躲着的拐角,舉着棍子朝着他打砸過來,盛淵翻身一滾躲開了這一棍。
隻是身體上的速度趕不上神經反射,盛淵慢了一步,腳上就被重重的砸了一下。
像是骨頭裂開的聲響,盛淵覺得自己沒有好像是沒知覺了。
那個病人紅着眼朝着他走過來,一腳踢開了他手裡的刀具。
盛淵往後退着,碰到了腳骨,鑽心的疼痛這才瞬間席卷了全身,痛的冷汗涔涔。
遠遠的看到前面經過的兩個任務者,他們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況,盛淵還來不及喊他們,就見他們慌不擇路的跑走了。
那個病人隻是看了那邊一眼,就轉過頭來看到,專心對付他。見他不能再跑了,手上的動作就慢了慢,像是并不急于直接殺死,臉上是癫狂的猙獰的笑。
盛淵心裡在罵狗,卻是如何也跑不遠,被這個病人抓着手腕往前拖着走,他的速度很快,盛淵一點也掙紮不開。
餘光裡瞥到前面的一堵牆,頭上也是被抓着了,意識到他要把他往牆上撞,就像是西瓜撞到牆上,盛淵毫不懷疑自己的腦袋會和迸濺的西瓜一樣的下場。
病人抓到了他的頭,盛淵手上就有了空閑,用力一把拉住了他的敞開的白大褂,病人沒有穩住,晃了晃又是扶着旁邊的高架子站住了。
盛淵掙開他的桎梏就閃到了一邊,牽動到腳上的斷裂的骨頭,瞬間就痛的摔倒。
這個病人被激怒了,憤怒的大喊了一聲就揮動着棍棒朝着他砸來。
盛淵看到架子上面的雜物,一股腦的推着左右的障礙物倒在他身上,勉強阻礙了他的進攻。
手上扯到了一根繩子,細細的長線纏繞到指尖,盛淵盯着這個紅着眼的病人,在他朝着他肩膀砸下來一棍後,悶哼一聲硬生生抗住了。
衣領被揪着提着起來後,對上這病人的正面的一瞬,盛淵手上揪住這根柔韌細長的長線就纏繞在了他的頸部,死死地勒住了他。
病人壓着他就仰面摔在地上,脖頸上的細線越是掙紮越是纏着皮肉,深深地嘞進去,嗓子裡就是破碎的怒吼聲。
他的力氣很大,掐着他的頸部也是狠命的攥着,血紅的眼睛幾乎要暴出來,狠命的瞪他!
頸部的壓迫感很強,盛淵感覺都呼吸不上來了,眼前都是一陣陣的發黑,鼻腔裡都是腥氣漫上來,還是拼盡全力不松開繩子。
僅僅是憑借着求生的本能,盛淵半點不敢松懈,卻還是抵不過這個病人的狂暴,手上的力道不受控制的松了。
頸部有着灼熱的溫度,這灼熱讓他微微清醒了一絲,盛淵隻是聽到頭頂的一聲凄厲的慘叫,壓着他要置他于死地的病人就滾到了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