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上又是冷又是熱,渾身都是虛軟出汗的,盛淵隻聽耳邊嗚嗚的嗓音沙啞粗糙的哭聲。腦子裡模模糊糊的感覺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發燒了,而且後背有傷,疼死他了!
頭也疼的厲害,旁邊的人還在嚎哭個不停,盛淵勉強睜開眼,想讓旁邊的人先别哭了。
他剛一睜眼,眼前就是一晃,眼前的中年人聲音焦躁又是激動的哭喊着,“兒啊,你終于醒了啊!終于醒了——快!德叔,快去拿藥來——”
這個中年男人的嗓門大,又是粗啞又是激動的,聽他的剛才喊的話,叫他“兒”,應該就是身主的父親了。
“進兒,你現在怎麼樣了啊?你剛才可是吓死爹了!”高父見自家兒有了點意識,不像剛才那副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了,狠狠地松了口氣。
盛淵又被他晃來晃去又想昏了,勉強拉住了他的衣袖,“爹,我沒事了,您别着急……”
他這麼虛弱無力的聲音一出來,高父眼裡就忍不住滾下來兩行眼淚。一個體壯的中年漢子,老淚縱橫,聽了孩兒的話,不住的應聲,“爹不着急,進兒沒事就好……”
“藥來了,藥來了……”剛才高父喊話的德叔匆匆端着藥碗進來,高父接過藥碗,小心的攙扶着盛淵起來喝藥。
這麼一動就牽扯到了背上的傷,皮肉撕扯筋骨将要斷裂的痛,差點讓盛淵直接原地去世。
盛淵都感覺身主這副身子的脊梁骨都要斷了的架勢,連忙阻止了高父這一舉動,他趴着就好。
高父看盛淵痛的冷汗涔涔,也不敢再亂動了,蹲着身子拿着湯匙喂他,“進兒,喝藥,喝了藥就沒事了啊……”
盛淵看到高父這一舉動,也沒有阻攔他,隻是垂眼去看這麼一大碗黑乎乎的藥汁,還散發着濃濃的苦藥味,内心真的不想喝。
但是高父一定要他喝下去,語氣都像是求他了。盛淵還沒有接受劇情背景,但是看到這個打扮中年男人憔悴疲憊,高壯的身子骨都是佝偻着,實在是不忍心。
這副身子很弱,幾乎是咳嗽兩聲,盛淵就感覺自己出氣多進氣少了,趕忙讓系統在商店裡買特效藥,撐着一點力氣,自己端過來藥碗。
屋裡的蠟燭光不算明亮,光線昏暗,盛淵掩飾的把手裡的藥片混合着藥碗喝了下去,一邊喝藥就一邊打量着周圍。
都是古代的一個家具陳設,靠着床邊擺放着一盆暖暖的炭火,現在還是在冬天,窗外冷冽的風吹在窗紙上飒飒得響。
後背的傷口還在滲血,雖然已經擦好了藥纏好了布條,但是這個時候的藥效不夠好,盛淵瞥眼看到旁邊的一盆暗沉沉的血水,心裡都是沉了沉。
盛淵微微的呼吸都是牽扯到傷口。屋裡視線并不清晰,高父也不清楚盛淵現在怎樣了 ,盛淵現在是咬着牙在忍着痛了,好歹系統商店的藥效正在發揮作用,後背的疼痛在慢慢的緩解。
一口氣悶了這碗藥,盛淵就卸了力,遞給了高父藥碗。盛淵竟然并不排斥這黑乎乎的苦澀藥汁,大概應該是身體早已經是适應了,喝多了就不覺得什麼了。
盛淵還在這麼想着,就感覺到了胸口一陣郁結之氣欲出不出,喉嚨裡哽住了。
高父看盛淵喝了藥,放心了不少,又想說些安慰的話,就聽盛淵說了一句,氣息有些微弱,“爹,我沒事了,想休息,您也累了,和德叔叔先回去吧……”
高父不放心他,“進兒,爹守着你才放心,你休息吧,我看着你……”
盛淵還要勸說高父離開,外面就有一人喊了一聲,“高老爺,既然現在人醒了,也沒什麼事,那我就帶着陳大夫回了,縣老爺還等着我回話呢!”
聽到這帶着不耐煩語氣的話,高父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并沒有回答。
一旁的德叔說了一句,“老爺,還是先出去送送大夫,畢竟是縣老爺請來的……”
“他于徑竟然如此待我進兒,不分青紅皂白就濫用私刑,簡直是欺人太甚!”高父壓低的嗓音裡飽含怒氣,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這麼一句惡狠狠的話。
嗓子裡的瘀血就要出來了,盛淵實在是忍不住了,推了推高父,示意他先出去看看。
高父緩了緩氣,安慰着盛淵先待在這裡,他出去看看。
高父和德叔房門推開門出去了,屋裡子就沒有其他人了。
盛淵一直強忍着喉嚨的腥甜,終于可以一口氣嘔了出來,伏在床榻上就低聲咳嗽着,沒有驚動外面的幾人。
這一下可是猝不及防的,系統可沒想到盛淵還有這麼一出,還以為吃了藥沒事了,被他唬得聲音都變了,「宿主——」
趁着還有口氣在,盛淵又是咽下去幾顆系統買的藥丸,顫抖的身體終于不發抖了,氣息也平穩了許多。
系統不放心的說道「宿主,我這就去安裝一個實時檢測毒素的A軟,差點着了道。」
盛淵緩緩吐出一口氣,看向地上那灘黑血。喝了藥反而是加速了死亡,系統商場的藥丸沒可能有問題,隻能是這藥汁有問題。
外面的說話聲漸漸小了下去,盛淵趴在床榻上聽着外面沒有動靜了,開始在腦海裡接受劇情發展。
劇情背景是在類似于一個古代小王朝裡,這個王朝國号殷,周邊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國家,經曆了幾年的戰亂,現在朝廷大多已經平定周邊地區的侵擾,社會治理還算安定,百姓可以安居樂業。
身主所在的高家,就是這個名為隗縣的小縣城的一個屠戶,專門宰殺飼養的牲畜的人家。身主出生時,高氏夫人遭遇難産,生下孩子後就去世了。因為難産,剛出生時身主窒息時間過長,落下了病根。
從小身主身子不好,高洪高父老來得子,四十歲才娶親,高夫人也是婚後五年才有了這個兒子,所以高父自小疼愛身主。
因為祖上沒有出過一個讀書人,祖祖代代都是屠戶,身主自小就表現出讀書上的天賦來,高父就想到讓身主考取功名,光耀明楣,給高家争口氣。
但是在學堂裡,身主就遭到了同齡人的冷待。因為屠戶在那時算是登不上台面的一種營生。不僅僅是經常宰殺牲畜,在百姓眼裡是兇神惡煞的,更是因為高父年輕的時候殺過人,被官府羁押蹲過牢。即使是改過自新了,也是遭到百姓明裡暗裡的嘲諷鄙視。
身主小時候不懂,同齡人不願同他玩耍,年歲大了一些,通曉了周圍街裡街坊的“話中話”,沒有責怪父親的意思。在身主眼裡,父親就是父親,是孝順祖母的好兒子,是專心于母親的好丈夫,愛護他關心他的好父親。
身主性格溫和,又是喜歡讀書,才學比超同齡人很多,相貌也清秀,就在縣令大公子的身旁做了一個書童。
身主經常出入縣令府上,也就經常見到了縣令的小女兒。
于縣令的二女兒,于府的二小姐于黛汐和身主一見如故,兩人志趣相投,具是喜愛詩詞歌賦,更是在學問造詣上意見相仿。日子久了,于小姐和身主互相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