劄羅一向聰明,蠢笨師弟盯着他,腦子裡想些什麼,他清楚明白,但同時也不想這麼明白,因為麥恩纏着他像是多了一項任務做,少了滋味。
他冷淡了下去,麥恩每日得不到,紅着眼就哭。
盛淵察覺到麥恩情況,問他怎麼了。
麥恩還當眼前主上大人是一族最尊崇最有實力的領袖,覺得自己找到除了巫大人以外的依靠,把自己想生蛋,但是師兄不肯還幾次打他“胎”的事說了。
盛淵當場石化。
“……”
麥恩沒看到主上那如遭雷擊的龜裂樣子,一邊轉火架烤海蚝,還在小聲埋怨,“都怪大人當初給我蛻化成雄,我現在連個蛋都生不出來,師兄都嫌棄我了。”
盛淵艱難從這瘋言瘋語裡捕捉到一個關鍵詞,“蛻化”。
“什麼意思,幫你蛻化?”
麥恩理所當然,“巫大人是最厲害的接生婆,他蛻化了師兄,又是蛻化了我,如果單靠我們自己,虛弱的力量完全不夠,根本過不去這艱難時期,巫大人費了好多心力,他就是我們的第二‘母親’哪!”
盛淵對他的用詞惡寒不已。
因為主上不喜歡巫大人,麥恩見他這樣,又是緊忙找補道,“當然了,主上大人力量強悍,是我族領袖,當屬我們第二‘父親’!”
盛淵當即回道:“别這麼喊我!”
和那家夥湊一塊,真膈應人。
麥恩驚恐閉了嘴,不明白主上為什麼生氣,不敢多呆,烤了一盤海蚝,又是端湯撿了幾個烤面包,跑着去了師兄房裡。
盛淵端着海帶湯回去亨利房裡,看到他扒着窗戶剛下來的場景,明顯剛才在看他,可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下來接過盤碟,拉過他坐下,給他倒茶。
盛淵看到杯底的淺淺綠波的茶葉漂浮,有些出神。
“西澤,味道怎麼樣?”
亨利出聲,盛淵低頭就看到他跪在自己腳邊,仰着頭看他。
盛淵扶他坐好,“不要總是下跪,你不是我仆人。”
“不是主子和仆人,那我和西澤是什麼關系?”
亨利問他,用纏着白布條的傷手碰他,盛淵看到他眼裡滿含期待憂郁,害怕緊張。
“你是我的朋友。”
盛淵語氣生硬直接,亨利聽完都愣了一會。
“西澤…”亨利從椅子上離開,雙臂繞過他一側身體,攬着他的肩膀,盛淵偏開他湊來的臉,亨利卻直接坐在了他腿上,低頭湊近他耳邊問,“你對每一個情人都這樣說嗎?”
“不是。”
盛淵不習慣亨利這樣親密,這一句叫他直接動手,他使勁了,亨利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倔着不肯放。
他摔倒,手肘磕碰砸地清脆的骨響。
盛淵看到他臉色發白的樣子,又是去攙扶。亨利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展露一身傷痕,在盛淵不能推拒的情況下,亨利吻上他。
亨利不是皮雅,不是女人,盛淵沒有任何遮擋直觀亨利對他的情态,親吻他的嘴唇,慢磨輕咬,害羞得不敢與他對視,卻慢慢伸手滑進他的衣領裡。又小心,又大膽。
盛淵沒有阻攔他,事實上也沒有任何抗拒,亨利吻了他一會,沒有得到任何反饋,他漸漸停了下來。
“西澤,為什麼,為什麼呢…”
亨利趴在他肩頭,哽咽失聲,抱着他無助的哭泣。
盛淵想他哭,可能是因為他的冷漠,也可能是天生敏感。亨利無時無刻不想博得他的關注,其他翼龍族的存在叫他感到不安。一無所有,隻能拼命抓住一些虛無的東西。
“别哭了。”盛淵拍打他顫抖的脊背,“我會為你的悲傷而難過。”
亨利痛恨他這樣,給他溫柔又叫他絕望,心存憐憫,手不留情。他張口咬上了他的肩膀,又怕咬疼他,在那白皙肩膀留下一道淺印子又是松開,舌頭輕輕舔舐。
盛淵任由他像個孩子一樣哭鬧了一會,亨利說放棄做他情人的想法了。
“如果西澤對所有人都這樣,我會心裡寬慰極了,我說,沒有人能得到西澤的心——”
亨利食指對着他的心髒,蒼白臉露出一個笑容,“這裡永遠冰封,無人可以攻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