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亦望向眼前人的目光晦暗不明,她們狐族嗅覺靈敏,更是有不少狐狸會留下自己的氣味以标記獵物或者領地。所以即使姜瑾珩變了一張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依舊能一眼認出來。
可這女人作何化成旁的樣子?
這般想着,符亦卻面上不顯,隻是尋常般謹慎地問了一句:“可有信物證明?”
姜瑾珩也想到了這一遭,從容地從儲物戒中摸出那枚才用過不久刻着自己名字的石牌,遞給符亦。
“這是栾秋仙尊的借閱令牌,為了這次試煉,她讓我去藏書閣借了一些東西,這才晚了一些到這,好在師妹還沒睡。”
順着姜瑾珩的動作,符亦将東西接過來,裝模做樣地翻看了好一會兒,才笑着對眼前的“雪沁”說道:“那明天可就要麻煩師姐了。”
說完,符亦又讓出半個身子,緊跟着補了一句:“師姐要進來坐坐麼?”
原也隻是客套話,更何況以符亦對姜瑾珩的了解,她是不愛與人多言的,更遑論這樣晚的夜裡。可符亦卻沒想到,她的聲音才剛落下,那人便十分自來熟地踏進了她的屋内,更是在四下打量之後,坐在了方才她坐過的木凳上。
符亦有那麼一瞬間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斷了,可不過多久又在心裡自嘲般笑笑。
你又有多了解她呢?
“你這屋子,似乎比旁的弟子住的地方要大上不少。”
姜瑾珩的一句話将符亦拉回了現實,她同那人目光對視兩息,轉而拿起一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同樣的動作再做一遍,又把小杯推到姜瑾珩面前。
這是領她上來時候樓下的管事給泡的,如今倒是涼了,聞不見多少茶香。
“似乎是要大些,不過這都是雜務院安排的,我也才到這裡不久。”
說話間,符亦抿了一口茶水,旋即皺了皺眉,放下杯子,又将它推遠了些。
太苦太澀,簡直難以入口。
姜瑾珩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沒來由地覺得好笑,卻還是忍住,問了一遍方才在門前那清裳問過的話。
同樣的問題已經被問到三次了,更何況這次還是這女人問出口的。符亦沒來由地對擇師時候被心魔控制住的自己生了怨氣,脫口而出的話沒了什麼顧及,卻又像是因為知道是面對她才如此故意。
“沒什麼,就是不大喜歡那裡,冷冷清清的,沒有人氣兒。”
姜瑾珩原本以為符亦會再說一遍諸如“這裡更适合”的話,卻沒想這人抛出這樣一句,比起回答,更像是吐槽多些。
看得出姜瑾珩面上挂着的愕然,符亦才覺得心裡爽快了些。她手裡還捏着那塊寫着“栾秋”的令牌,突發奇想問了一聲:“這塊令牌我可否留在身邊?等出了秘境,我出入藏書閣也更方便些。”
這算不得什麼無禮的要求,且姜瑾珩原就有這樣的打算,有任務在身,她自是不能時時教導自己這個徒兒,若她有心肯上進,自然是好的。
“當然……”
應下的話就要說出口,可姜瑾珩突然憶起自己當下的身份,瞬間卡殼。
符亦見狀,笑着馬上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