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般般每次假作不經意地問孟坤儀一些話,得到的答案都大同小異,生疏中帶着明顯的距離感。
越是如此,他就越要窺探孟坤儀的真實面目,也就說不出她可以在他不在的時候去逛逛的話。
畢竟孟坤儀也不總像現在這樣老老實實地在車裡等,她總是要出去看一看燈紅酒綠的。
趕上楚般般沒應酬,孟坤儀又不在車裡等的時候,他就會掐着點喝一口酒,下來給孟坤儀打電話。
有一次孟坤儀和酒店大廳的男侍者聊得都快加上好友了,楚般般的召喚就來了,打斷了孟坤儀的脫單之路。
孟坤儀那次有些小小的惋惜,畢竟她不是沒見過會後空翻的貓,但侍者的臀很翹,鼻子也很立挺。
楚般般叫得很急,她接到電話就下意識地和侍者拜拜往外走。
楚般般讨厭孟坤儀的廉價,一個小小的服務員略使小技就可以要到她的聯系方式;
讨厭孟坤儀的輕浮,刷的搖Y配樂聒噪、舞姿庸俗,她卻目不轉睛;
最讨厭孟坤儀這麼廉價、輕浮、有眼無珠,他卻戒不了。
折磨孟坤儀也很簡單,楚般般在公司附近有自己的房子,卻每次都使喚她開到和母父一起的家裡去。
孟坤儀一路平穩地開進别墅的地下車庫才下班。
也不是她車技多好,實在是沒什麼人過了晚高峰從市區往郊區開,甚至到别墅區的這一段路,隻有她這一輛車。
孟坤儀熟練地從鬼影重重的生态綠林前掃了一輛共享單車,跨上去就是蹬。
她不關心别墅區的共享單車點是設給誰的,她隻想問:都能調度車過來了,為什麼不放電單車?!!
從别墅區外圍到有人接單的打車點,孟坤儀都快蹬出火星子了。
拜這麼一周四次的瘋狂單車,工作之後小長了一些肉的孟坤儀又瘦下來了。
筋骨分明的手臂肌肉常常讓部門裡的小男人們面紅耳赤,孟坤儀三個字在茶水間出現的頻率直線上升。
可惜孟坤儀并不關心這些花邊新聞,否則她就會知道她有花邊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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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夜蹬了半個小時單車的孟坤儀隻關心今天晚上員工宿舍的熱水是否如常,這熱水從她進公司申請住進員工宿舍起就是時有時無。
畢竟已經給配了宿舍,也不能要求太多。孟坤儀就這麼忍了一年,半個月之前忽然有人說員工宿舍的熱水系統修好了,以後壞了可以向公司後勤部報修。
孟坤儀并不把這些當真,跟後勤部的那群快退休的大媽報修,誰信誰傻缺。
但過上了有熱水的日子,她連夏天都要先被熱水燙一燙再轉到正常的水溫洗,且熱且珍惜。
洗得滿頭大汗的孟坤儀随便披一條浴巾就出來了。
擱以前女同室友和她同住的時候她是萬萬不敢這麼做的,不過女同室友半個月之前搬出去和女朋友同居了。
孟坤儀裡裡外外都狠狠松了口氣,每個直女都不想和女同共處一室的,對吧?
據說這位同事已經被其他同事申請換宿三次了,這就分給了初來乍到什麼也不懂的孟坤儀。
孟坤儀在人前裝得很好,并不會對室友的性向發表什麼看法。
前室友搬走之後,孟坤儀一直沒有新室友,她也就愉快地獨居。
晚飯早就吃過了,這會兒的孟坤儀又困又累躺在一米五的單人床上,卻抓着才充了一半電的手機不松手。
刷到#打工人陰間摸魚小技巧#時,孟坤儀提起了快粘上的眼皮“和已婚上司告白後她再也不敢給我派任務了每天都愉快摸魚”,字都認識,怎麼連在一起就有點看不懂了呢?
算了,還是好困。來不及細細看帖主怎麼操作,孟坤儀阖上了沉沉的眼皮,徹底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