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鐵花也撚了一顆丢進嘴裡,瞬間酸出了謝輕衣同款表情包。
他不解極了:“怎麼會這樣?”
“橘種南方為橘,種北方為枳,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也不懂嗎?”
“更何況,如果這東西好吃,根本不可能留到現在還沒有被人摘完。”
她也是信了他的邪,竟然真的被他說動了,去嘗了一個。
胡鐵花捧着一堆酸果子,失魂落魄的離開。
正好遇到楚留香:“這果子我們以前吃過,确實是甜的,對不對?”
楚留香點頭:“但是,南方長的這種小果子沒有經過風霜雨雪的冰凍,估計口感并不會好。”
胡鐵花失落的看了看這果子:“所以,來的路上,你們也看到這果子了。”
楚留香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胡鐵花捧着果子,一言不發,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難得他以為自己觀察仔細,結果卻沒想到是因為自己的朋友都知道這個果子味道可能不好吃。
真是沒腦子。
楚留香:???
他提着手中的酒壺,看了眼小胡,頗有些摸不着頭腦。
轉頭進了陸小鳳院子。
夜幕降臨,三個大男人一言不發的坐在院子的屋脊上。
“紅兄,不喝點嗎?”
一點紅收回目光,看着楚留香手中的酒壺,搖了搖頭。
殺手,滴酒不沾。
喝了酒,拿劍的手就會不穩。
他不是那種會放縱自己的人,從不像自己的那些同門,會把生存壓力發洩在酒色财氣之上。
他會坐在這裡,沉默的陪着楚留香,就已經是他對朋友能做到的極限了。
楚留香也沒有再央他。
于是,一點紅又把目光看向了隔壁院子裡正在舞動樹枝的謝輕衣。
此時天色已晚,隻剩下一盞昏黃的燈籠挂在不遠處的廊下。
她在院中舞劍的身影都被夜色吞沒,隻留下一抹動人的黑影。
謝輕衣揮劍一千下,天已經黑透了,她正準備回房洗澡休息,沒想到擡頭就看到三個黑黢黢的影子蹲在屋頂上。
她心中一驚。
默默的握緊了手中的樹枝。
屋頂上的黑影開口說話了:“你的劍已經修補好了,要上來拿嗎?”
一點紅一整天都沒出現,正是因為謝輕衣的劍在這一路趕來殺了太多人,已經出現了卷仞的情況。
好在擁翠山莊這裡本身就有知名的天下第一劍李觀魚,倒也有不少知名的鍛劍師在這裡,他尋了一個願意開爐補劍的人,拿上錢财去給她補劍去了。
既然三個黑影其中一個是一點紅,那另外兩個肯定是陸小鳳和楚留香。
她也沒見外,腳尖從石桌上借力一踩挂在了廊下,一個鹞子翻身就上了屋頂,落在了一點紅邊上。
楚留香和陸小鳳都在喝酒。
唯有一點紅孤零零的抱着劍。
她湊過去小聲的說道:“正好我也不愛喝酒,我們兩個坐一邊,不用擔心被兩個酒鬼排擠。”
酒鬼楚留香:……
酒鬼陸小鳳:……
陸小鳳嚷嚷起來:“你怎麼那麼向着一點紅?就算女生外向,你這也太外向了吧!”
他可是很多次看到謝輕衣湊在一點紅耳邊蛐蛐這個,蛐蛐那個。
如果不是把一個人當做是自己人,又怎麼可能這樣不設防的和對方一起說别人的壞話呢?
可這待遇不是給他這個異父異母的親大哥,反而是給一點紅這根沉默的木頭。
和一根木頭蛐蛐能有跟他一起蛐蛐人有趣嗎?他還能給她捧場!
謝輕衣看他:“你說女生外向,莫非我去年釀的酒,你是一點也不想要了?”
過年的時候,幾人還在沙漠。
回到中原的時候,年也已經過完了。
但是年過完了不要緊,她的酒可是已經釀好了,隻等着她回去起出來喝。
如今正好拿來拿捏拿捏陸小鳳。
陸小鳳老老實實被拿捏住了:“我錯了,我錯了,還是小妹關心大哥。大哥不懂事,大哥給你道歉。”
他手腕一轉,一根珠花簪子就落在了謝輕衣的發間。
這根簪子和傳統的簪子不同,用的是桃木的簪身,在尾端上趴着一隻可愛的琉璃小狗。
琉璃本就難得。
而雕琢得那麼好看的琉璃小狗就更難得了。
又要好看又要可愛又要嬌小得能挂在簪子上的小狗更是難得。
晶瑩剔透的小狗睜着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眼神格外清澈,到和她的眼睛有那麼點兒神似的感覺。
摸了摸琉璃小狗,謝輕衣原諒他了,轉頭和一點紅說話:“你對我的劍倒是上心,你自己的劍呢?”
陸小鳳不用武器,兩根手指一夾就是絕招。
楚留香更是出了名的厲害,也不用武器。
姬冰雁一雙判官筆毛都秃了,隻不過他有錢,早就換了新的。
唯有一點紅和謝輕衣,她的劍是很鋒利的神兵利器,雖然也卷仞了,但是沒斷,一點紅的薄劍可是直接斷了,也沒見他有多上心的樣子。
一點紅摸出随便買的劍。
謝輕衣看過這劍,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好歹比他上次的劍要好些。
坐了一會兒,感覺身上的汗珠都粘了,謝輕衣坐不住了,她拎着自己的劍下了屋頂:“我去洗漱了,你們坐夠了就回去吧。”
某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結果話都沒有說上一句。
他這個小妹呀,壓根就不是那種能夠讀得懂氣氛的人!
什麼離愁别緒……沒放心上的人,她壓根在乎不了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