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練功結束,謝輕衣正打算敲棺材讓人投喂吃的進來,突然棺材蓋被人打開了。
久不見亮光的她下意識的眯起眼睛,根本沒看清楚到底是誰打開了棺材。
對方飛快的蹿了進來,将棺材蓋好。
謝輕衣:???
她輕輕戳了戳這人:“你幹什麼?”
對方身體一僵。
顯然是沒反應過來棺材裡住的是活人,不是死屍。
他迅速反應過來,一手掐住了謝輕衣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嘴巴。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一會兒我就把你放開,但是你不準大聲喊叫。”
“你可以賭是你喊人快,還是我扭斷你的脖子更快。”
一邊是搶劫式的威脅,一邊又小聲安撫她:“你若是配合,我可以将你一起救出去。”
這人身上是好聞的皂角味道,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香料,也沒什麼臭味異味,可見是一個很愛個人衛生的人。
他說話的時候,呵出來的氣也是幹幹淨淨的,有一種清冽香氣。
吹拂在她耳邊,溫溫熱熱的。
發絲從他耳邊垂落下架,落到她臉頰上,讓她清清楚楚的聞到他頭發上洗發用的無患子側伯葉的味道。
被吹拂的熱氣撩動,發尾輕輕的動着,弄得她感覺臉上癢癢的。
雖然這是一個很幹淨清冽的少年郎,可他這樣威脅她,她也不高興。
謝輕衣擡腿一曲,就抵在了他的弱點上,意思很明顯,他也可以試一試是他的手扭斷脖子快,還是她的腿踢他弱點快。
對方擡起一條腿壓住她的膝蓋。
謝輕衣迅速變招,換腿直接踢在他做支撐的那條腿膝蓋上,破壞了他的重心,一個反轉将他壓在了身下,跨騎在他肚子上。
現在,是她威脅他了。
她的手指落在了他脖子上的脈搏上:“你這人威脅别人,還怕傷到人質,我可沒那麼高尚,你若再搞小動作,我就直接切斷你的脖子!”
迷魂大法沒有解開之前,出于一種莫名的不安感,謝輕衣拉着一點紅逛街的時候專門去做了指甲。
她特地找鐵匠做了小小的刀片,就鑲在她指甲蓋下面,再塗上丹蔻的顔色遮擋住刀片。
果然,她身上的劍被搜走了,這刀片也依舊藏得好好的。
鋒利的刀片隻露出來一點點,抵在他的脖子上,有别于指甲和手指的感覺,讓他清楚她說的并非是大話。
他原以為棺材中躺的是一個死屍,所以沒有那麼警惕。
後面又因為對方是女人,所以身體用手肘支撐起來,并沒有壓在她的身上。
她一腳踹在他膝蓋,導緻他重心不穩,他可以瞬間扭斷她的脖子,可他不知道她是敵是友,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下狠手,隻那麼一瞬間的猶豫,就從上風落在了下風。
“我是神侯府冷血,正在查一樁案子,不是故意冒犯姑娘,還請海涵。”
他手中緊握着一把匕首,隻要她有丁點異動,他都能夠頂着受傷的代價将她除去。
隻需要,判斷清楚她是敵是友。
對方沒有動作。
冷血心中警惕,口中卻是溫聲補充道:“我絕不會将這件事情說出去,姑娘請放心。”
對方似乎點了點頭,語氣還有些歡喜:“我認得你,我是謝輕衣呀。”
短短三個字,落在了冷血的耳朵裡像炸·彈一樣,炸得他頭暈目眩。
非敵。
非友。
是他的未婚妻。
原本沒被他放在心上的那些觸感一瞬間複活,屬于她的馨香萦繞在他的鼻尖。
她長長的頭發垂落下來,像綢緞一樣,光滑中帶着點微涼。
跨坐在他腹肌上的腿溫熱得他整個人都在發燙。
他們兩個這樣的姿勢。
這樣的姿勢……
冷血已經從一個冷靜的捕快,變成了一個通紅的蝦米。
“怎麼不說話了?”
她俯身。
兩人之間本就不遠的距離瘋狂拉進。
棺材中,她也看不見他的表情,指甲之下藏着的刀片被她收了回去,隻餘下溫熱的手指摸索着他的臉頰。
探索一般的,那溫熱的指腹摸在了他的嘴唇上,發出疑惑的聲音:“怎麼不說話?你不認得我了?”
太近了。
太近了!
簡直要命。
冷血直接伸手掐在了她的腰邊兩側,将她從自己身上薅下來,兩人一人一邊,硬生生的在狹小的棺材裡拉開了些許的距離。
謝輕衣:???
剛才分明還挺正常的,怎麼她一報上名字,冷血反而變成這種縮手縮腳的樣子了?
棺材狹小,就算他硬是拉開了距離,她也能夠感受到他身上蓬勃的生命力,渾身的熱血不斷的蒸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