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不可以亂舔,小寶。”陳盡何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小貓的後頸皮。
?
貓妖眼神迷茫,疑惑地看着陳盡何。
他三歲以後就沒有被拎過這裡了。
這感覺,很陌生。
“咳……”陳盡何用另一隻手托住貓妖的屁股,把它抱住,悄悄松開了抓着它後頸皮的手。
“小貓不能舔藥。”陳盡何一本正經地轉移話題。
?
貓妖的尾巴抽在陳盡何剛剛那隻冒犯的手上。
但隻用了一成力。
警告毫無威懾力,像隻羽毛扇子輕輕掃過。
陳盡何慢半拍地去握,尾巴已經快速溜過。
他颠了颠懷中愈發圓潤的小貓:“下不為例。”
一夜休整之後,陳盡何的精神頭好多了。
對門的事沒什麼後續,應該已經告一段落。
但那天的狀況讓他意識到,現在的這個家還不夠安全。
他抱着小貓走到大門前,用手捏着那根門鍊。
太細了……
那天那個抓捕員好像是這麼說過。
他用力扯了一下那條鍊子然後松了手。
金屬打在門上發出生硬的碰撞聲。
門鍊雖細,但很牢固。
屋内這些東西都是陳盡何搬進來以後安裝的。
鍊子是他選的,不會有問題。可如今,懷疑的種子在心裡落下便生了根。
太細兩個字讓他不停想象門鍊在暴力破門時斷裂的樣子。
暗格也太小了。
當初做的時候明明覺得空間很大,等到了危急時刻才發現遠遠不夠……
陳盡何把小貓放在洗手台上打算洗漱,貓妖以為他又要給自己洗澡,于是毫不留情地跑了。
“小寶不愛洗澡。”陳盡何從鏡子裡看着小貓笑着吐槽。
貓妖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表示自己十分愛幹淨,然後留給他一個六親不認的背影。
洗漱完,陳盡何熱了一點簡單的食物,招呼小貓來吃。
“等下我帶你一起出門。”陳盡何一邊吃飯一邊平靜的說道。
貓妖扭頭看了眼窗外刺眼的陽光,縮了縮腦袋。
大白天帶它出門?
“對門的事剛結束,那些人知道我住在這兒,現在家裡也不一定安全。等下我要出門買點東西,留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陳盡何給小貓解釋道。
“我們不會去太久,你藏在我的包裡,不要輕易出來,白天人多眼雜,我們還是得謹慎一點。”
貓妖嘴裡嚼着肉,心中思忖。
人類還是留下心理陰影了。
他是擔心那天的疤痕臉會找機會回來報複。
貓妖臉上閃過一絲冷厲的神色。
人類并不知道。
昨晚它其實偷偷出去了一趟。
那天的味道太雜,加上它離的有點遠,因此不能确定具體哪個味道是疤痕臉散發的。
它找到了另一個聲音的主人。
那個幫了人類的忙,阻止了疤痕臉的人,人類說他是抓捕員。
夜很深了,抓捕員也沒有睡覺。隻是跟房間裡閃爍出現模拟行走的“女人”不停說着話。
那女人是投影出來的。
聽抓捕員說話時,臉上帶着甜蜜的笑容,看起來很幸福。
人與虛拟人。
貓妖看了一會兒,發現男人向窗外看來,迅速躲到遮擋物後面,隐匿在黑夜中。
那人留着寸頭,白背心下的胸肌硬繃,兩隻散發着冷冽金屬光的機械臂與身體融為一體。
男人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這種不喜形于色的人更加深不可測。
每個人都有自己秘密,貓妖無意窺探别人的生活。
它感興趣的事隻有一件:誰會傷害它的人類。
寸頭男看起來并無威脅。
貓妖确認過之後便很快離開。
它又追着其他味道去找了兩處地方,但見到的都不是它要找的人。
疤痕臉的蹤迹,似乎消失了……
貓妖滿腹心事地回了家,看着床上睡着的陳盡何皺着眉,一副極不安穩的樣子。
于是它輕輕一躍,貼到他的身邊,散發出一點靈力,希望能夠給人類一些安撫……
“走吧。”陳盡何拿着一隻黑色的“小帽子”出來,打斷了貓妖的回想。
貓妖盯着那個黑色的“帽子”。
這東西也不能完全稱之為帽子。
應該是一塊黑色的牛仔布剪成了一塊圓,下端縫了四處,縮緊,隔出一個凹洞。
帽頂上挖出兩個小洞……
陳盡何把小帽子扣在了小貓的頭上,兩個三角貓耳從洞裡順利鑽出,還敏感的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