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如鉛塊般壓在太安城上空,離陽皇陵的琉璃瓦在暮色中泛着詭異的青芒。袁銘湫等人喬裝成欽天監監正的親衛,踏着厚重的石階向皇陵深處進發。每走一步,羅盤的震顫便愈發劇烈,儀器表面的紋路與地磚上的蟠龍浮雕産生共鳴,隐隐勾勒出一個巨大的星陣輪廓。
"不對勁。"南宮仆射突然按住劍柄,繡冬刀發出低鳴,"守陵軍的步伐...像是機械齒輪在轉動。"話音未落,兩側松林裡驟然湧出數百名金甲衛士,他們的瞳孔閃爍着幽藍的光,手中長槍槍尖流轉着紫色電流。袁銘湫舉起"歸墟"劍,劍身自動綻放出星芒,将襲來的電流盡數反彈,卻發現這些守陵軍被擊碎後竟能迅速重組。
星璃的芯片突然爆出電火花:"他們的核心程序藏在皇陵地宮!"她的指尖在虛拟鍵盤上飛速敲擊,"但防火牆的加密方式...是用《推背圖》的卦象編寫的!"袁銘湫心頭一震,從懷中掏出在徽山獲得的殘破竹簡。當竹簡上的卦象與芯片數據重疊,守陵軍的動作出現了刹那停滞。
"趁現在!"徐鳳年涼刀出鞘,寒光掠過一名守陵軍的脖頸。袁銘湫則将星核之力注入"歸墟"劍,現代量子震蕩波與古老劍意融合,化作一道能斬斷數據鍊的光刃。在劇烈的轟鳴聲中,守陵軍的金甲如紙片般紛飛,露出内部布滿星圖紋路的機械骨架。
地宮入口在血色殘陽中緩緩升起,青銅門上的饕餮紋吞吐着紫色霧氣。袁銘湫将羅盤嵌入門環,卻觸發了三重機關:上方的弩箭淬着見血封喉的西域毒,地面裂開縫隙湧出腐蝕性的黑水,牆壁中更彈出無數旋轉的青銅齒輪。他迅速掏出懷表,利用鏡面折射形成光盾,同時大喊:"溫華!用笛聲擾亂機關的共振頻率!"
溫華的竹笛橫在唇邊,《十面埋伏》的曲調化作實質音波。弩箭在空中相撞墜地,黑水被音波震成水霧,齒輪組也在劇烈震顫中崩解。當最後一道機關失效,青銅門後露出一條布滿星軌圖的甬道,盡頭處傳來類似心跳的轟鳴聲——正是星核特有的能量波動。
衆人小心翼翼地前行,卻在轉角處遭遇埋伏。數十名身着蟒袍的離陽皇室宗親從陰影中走出,他們的胸口皆鑲嵌着與觀察者相同的黑色晶石。為首的是當今太子,他手中把玩着一枚刻滿二進制代碼的玉扳指:"持盤者,你以為能阻止'天命'?自先祖與天人結盟那日起,離陽便注定要成為新世界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