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段關系,齊景行選擇了冷處理。
反正協議上隻說了要表演情侶,有觀衆的時候才需要表演。
說開之後,秦戟大約也覺得不爽快,在書房談話過後,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集團,沒跟他碰上面。
躲在溫暖的室内還是覺得陰寒,齊景行歪在沙發上盤着佛珠,腿邊還開着小太陽。
黃粱一夢加禁藥的後遺症還在繼續,讓他時常覺得心悸,手腳冒虛汗,再加上怨氣的影響還沒消除,整個人都病歪歪的。
燕窩牛奶粥放到眼前,冒着熱氣。王媽滿臉慈愛:“先生特意囑咐的,小齊你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熬粥特意用了甜牛奶,入口後奶香沁人心脾,齊景行滿意地眯起眼睛。
歸零的印象分淺淺+1。
“小齊先生。”
齊景行擡眸,見管家一副歉意的模樣,擡手拒絕:“道歉的話你昨天已經說過了。”
“我隻是想請小齊先生……”
“得了吧朱大姐!”
和管家共處這麼多年,王媽早就看清了她溺愛孩子的本性,立即打斷:“哪有你這麼寵孩子的!二少爺跟你親,你心疼他,誰來心疼小齊?”
管家:“可小钺畢竟……”
“父母雙亡,是個可憐孩子。可誰不是呢?”
王媽實在是看不下去管家溺愛二少爺的心态,堅決站在齊景行這邊。
第一次有長輩幫着說話,齊景行心裡暖暖的。
管家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他放下碗,問:“秦钺今年多大了?”
管家:“才二十七,還是個孩子呢!小齊先生,您是他長輩……”
齊景行不假辭色:“我今年二十三。”
“瞧瞧!”王媽揚眉吐氣,“二少爺還大四歲呢!”
管家終于徹底洩了氣,讪讪地離開。
齊景行原本也沒怎麼生氣,重新端起碗喝粥。牛奶粥甜絲絲的,很好地緩解了被破壞的心情。
王媽見他愛喝,把整個砂鍋都端了出來:“不夠還有呢!”
“謝謝王媽。”
胃裡傳來踏實的暖意,王媽又剛幫他撐了腰,齊景行有了些閑聊的興趣。
他心思活絡起來,打探道:“秦戟和秦钺,他們兩個關系一直很差嗎?”
他總覺得,秦戟在面對弟弟的時候,會憑空生出一股戾氣,很不耐煩的樣子。
“哎呀……”王媽感慨,“老爺夫人還在世的時候,二少爺是很聽先生話的。先生比二少爺大十一歲,可以說,二少爺是先生一手帶大的。”
“可惜……天不遂人願,老爺夫人在十一年前出了意外,秦家眼看着就要垮了,先生為了撐起這個家,忙起來幾天幾夜都不停歇的!”
齊景行:“所以那時秦钺沒人照看,就丢給了管家?”
“其實那時候秦二爺想帶走二少爺的,可是二少爺不願意,執意要陪着哥哥……哎……”
可惜秦氏過于龐大,秦戟幾乎自顧不暇,秦钺沒人陪伴,管家又舍不得管束。
于是,毫不意外地長歪了。
等到秦戟發現時,一切已經成了定式。
弟弟闖禍,哥哥在後面擦屁股。長此以往,兩人的關系越來越緊張。
“小月,快過來!”
齊景行猛然回頭,是秦戟媽媽的聲音。
王媽被吓了一跳:“怎麼了小齊?”
什麼也沒有。
齊景行收回目光:“王媽,你有聽見誰說話嗎?”
“沒有啊,這客廳裡就我們兩個……”王媽關切道,“小齊你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可能是聽錯了。”
齊景行壓下心中疑慮,不知不覺,半個砂鍋的牛奶粥都進了肚子。
晚上,秦戟借口說自己要加班,齊景行一個人吃了晚飯,早早回到卧室。
精神很疲倦卻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起來打坐調息。
不知怎的,這一回他怎麼都沉不下心,腦海裡充斥各式各樣的聲音,像搬進養殖場,一萬隻鴨子在亂叫。
好吵!
他猛地睜眼,捂着脹痛不已的腦袋,自暴自棄摔進被子裡,刷視頻轉移注意力。
也許過兩天就好了。
隻是沒想到,過了六天也沒好……
秦戟依舊和他錯開,他也依舊無法凝神,就算睡着,也會在數不清的層層疊疊的夢境裡掙紮驚醒。
還有時不時困擾他的幻聽……
總之哪哪都不順利。
齊景行煩躁地撓頭。
黃粱一夢的後遺症不讓他打坐,血脈特殊性不讓他睡覺……
他煩躁得身上像有螞蟻在爬。
叩叩,靈鴉蛋在孵化器裡晃了晃。
抓頭發的動作停頓,齊景行把蛋從床頭櫃挪到手裡,靈鴉蛋一直被孵化器照着,暖烘烘的,像個暖手寶。
叩叩。
他曲起手指,打招呼似地,敲了兩下蛋殼。
裡頭很快給出回應,叩叩。
齊景行被逗笑:“原來不是個死蛋啊?”
靈鴉有了意識,卻沒着急破殼,每天和無法入定的失眠主人玩敲門遊戲。
在家消沉了幾天,齊景行摸着靈鴉蛋,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他需要換換心情!
齊景行:【明天出來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