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自然是不可能殺人的,裴行止再怎麼不滿意也隻能過過嘴瘾,抱怨結束後依舊老老實實地按照老師的吩咐做事。
大概是他上次的行為對謝南意來說侮辱性太強,謝南意似乎是放棄了對他的糾纏,已經接近一周沒有在他周圍徘徊。裴行止這幾天難得輕松了不少,胃口也跟着好了些。
電影賞析課一周隻有一節,裴行止本以為按謝南意的性格會直接翹課不來,咧着的笑容在見到謝南意的那一刻立馬落了下來。
“小止。”謝南意笑得和煦,指着自己旁邊的空位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
這節課明明是節大課,日常來說教室裡應該會有近一排的空位,但今天不知怎麼,教室裡的座位像是排好了似的,除了謝南意身邊就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空位,空座位旁邊的人見裴行止看過去,立馬把手邊的東西放到空位上,用行動向裴行止示意座位已經有人了。
這麼刻意的現象,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裴行止擡頭瞪了眼謝南意,後者卻絲毫不知羞恥地繼續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座位。
裴行止扭過頭對着莊曉月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祈求他能拯救自己。
莊曉月看着謝南意的臉打了個哆嗦,躲避了裴行止的眼神把他往前推了推。
“你們一個組,那你們坐一起吧,我去找我的組了。”
莊曉月躲開裴行止掙紮的手頭也不回的跑了,裴行止隻能硬着頭皮坐到謝南意身邊。
“小止,你最近好像胖了。”謝南意一臉柔情蜜意,說出的話卻讓人想要給他兩拳。
“……”
裴行止不想和他說話,瞪了他一眼後握着書往邊上挪了挪,盡可能的離他遠一點。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賞析課的老師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教授,長得瘦瘦小小的卻很有氣質,說起話來不怒自威,很有威懾力。他一進來教室裡立馬安靜了下來,齊刷刷地擡起頭看向講台。
“小止,你生氣了嗎?”謝南意碰了碰裴行止放在課桌上的手指,小聲說道。
裴行止迅速收回放在桌子上的手,又往邊上挪了挪,故意無視了謝南意的話。
借着手機的黑屏,裴行止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臉。
“難道真的胖得很明顯嗎?”
“小止,這幾天你有想我嗎?”謝南意全然不在意裴行止的無視,繼續自然地和他小聲交流。
“我身體上的印記越來越明顯了,你想看一下嗎?”
“不想!”裴行止怕他在課上發瘋搞得鮮血飛濺,隻能不情不願地開了口。“你能不能不要再煩我了!”
“小止不想和我說話嗎?”
“不要再叫我小止了,我不想和你說話。”躁郁的情緒又鑽進裴行止的身體,他每次遇到謝南意後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謝南意像是在故意點燃他的怒火似的,每句話都會讓他的憤怒更加一層。
“好好聽課吧。”
裴行止端正坐好不再搭理謝南意,但謝南意顯然不是他不理就會識趣走開的人,雖然說話聲停了,但卻多了一個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
“能不能不要再盯着我看了……”裴行止被他看得渾身發麻,伸手從下面推了推他的腿。“看黑闆。”
“小止不讓我說話,難道還不允許我看你一下嗎?”謝南意的話含情脈脈,前面一直偷聽的同學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露出了意義不明的笑容。
“你覺得呢?”謝南意拉住轉頭的同學征求他的意見。
“我覺得你們兩個挺配的。”前排的同學絲毫沒有偷窺被抓的尴尬,向兩人豎起了大拇指。
“小止你看,連同學們都覺得我們匹配。”
裴行止不想說話,他分明看到了前排同學剛剛是在向表白牆發消息。
“謝南意,你是不是這裡有點問題?”裴行止手指抵着太陽穴,表情誠懇。“我覺得你需要去看一下醫生。”
“看過了,可是醫生說我的病隻有小止可以治。”
謝南意不知道從哪個年代學來的土味情話聽得裴行止渾身不适,忍不住皺着眉對他比了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