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晖漸漸褪去,這一天很快過去,操場上亮起了幾盞高聳的照明燈,将整個訓練場地照得如同白晝。白天的酷熱終于消散,晚風帶着絲絲涼意拂過每個人的臉頰,迷彩服也不再黏糊糊地貼在身上。
總教官的哨聲劃破夜空,“休息二十分鐘!”
劉越立刻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上,仰頭哀嚎,“我的腿……它背叛了我……”
盛文理笑嘻嘻地嘲笑了他一番,突然轉身往不遠處小超市的方向跑。沒過幾分鐘,他懷裡抱着幾瓶礦泉水噔噔噔地跑回來,先遞給阮樂一瓶,又給了林小雨和馬雨娜。
“我的呢?”劉越眼巴巴地扯住他的衣角,“兄弟情呢?戰友情呢?”
盛文理故意晃了晃手裡最後一瓶水,“自己去買呀,親兄弟明算賬。”
“我腿斷了!”劉越懶懶散散地往地上一躺,“你忍心讓一個殘疾人自己跑腿?”
“哪呢?,”盛文理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我師承華佗,讓我給你看看。”
劉越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撲上去就要搶。兩人扭打成一團,水瓶在争奪中灑了大半。
林小雨小聲對阮樂說,“他們怎麼還有精力啊……”
馬雨娜笑着搖頭,“男生嘛,都這樣。”
許琦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眼鏡片上全是霧氣。他默默遞上一包紙巾,“擦擦汗吧。”
雖然好像并沒有流汗,但阮樂還是接過紙巾,道了聲謝。
夜風輕柔地吹過,操場上的燈光将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遠處,其他班級的學生也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休息,說笑聲此起彼伏。
一天的訓練終于結束,總教官宣布解散時,學生們像出籠的小鳥一樣沖向宿舍。阮樂她們不緊不慢地往回走,到宿舍時,馬雨娜已經在整理洗漱用品了。
“徐貝貝在洗澡,”馬雨娜指了指衛生間,“你們急嗎?待會可以讓你們先洗。”
林小雨搖搖頭,癱坐在下鋪,“我先歇會兒……”
阮樂也坐下來,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腳踝。窗外,蟬鳴聲漸漸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蛙叫。
接下來的幾天,訓練内容大同小異——站軍姿、齊步走、跑步。雖然陳教官盡量找陰涼處訓練,但還是有不少學生中暑。林小雨靠着阮樂時總能舒服些,但站軍姿時必須保持距離,阮樂本以為她撐不住,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孩竟然咬牙堅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