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清晨,替池珝緣梳妝好的春桃有喜有憂,畢竟此行她不能随同入宮,隻能在莊子裡等着池珝緣回來,但是又高興自家夫人終于有能夠重見天日的一天。
池珝緣反倒是心情平靜,也沒有什麼緊張或者興奮,隻是偶爾擡眼看到鏡中的自己時會感到這樣隆重打扮的樣子很是陌生。
清晨的莊内還很安靜,僅有兩三人需要提前準備的人在忙碌。而池珝緣經過先前見到小朵的花壇時,微微停下腳步望向那邊,卻沒有見到那瘦削的身影。但她很快就收回目光,未讓身旁的春桃意識到什麼。
陳三提前知曉今日常軒要接池珝緣的事情,早早就預備等在門口,并沒有出現上次久等不到馬車的情況。
池珝緣走到門前時,陳三見到她第一眼神情便充滿驚歎,卻沒敢多看,恭敬道:“夫人,馬車已經等候在外面了。”
春桃道:“夫人,萬事要小心呀,春桃會在莊子等你回來的。”她說完小聲靠近池珝緣耳畔用隻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小朵那邊我也會去教的。”
池珝緣輕笑着點頭,聽說那日之後他們兩人的關系緩和不少,至少識字的事沒有遇到其他阻攔。
馬車内的人早已恭候多時,常軒見到池珝緣今日的裝扮,本來清冷無波的眼眸也是忽然一亮。他伸出手想扶池珝緣上馬車時,卻沒想到有一雙手更快伸出托扶着池珝緣的手送她到車内。
哪裡來的馬夫這般不知輕重,常軒斜眼一瞥,發現對方低垂着臉看不清面容,身形瘦小并不起眼。
池珝緣目光停留這馬夫的手微微一頓,意識到什麼但沒有停下動作,快速進到馬車内坐下催促離開,“好了走吧。”
話語剛落車輪便開始向前滾動,常軒卻眼神仍帶着幾分懷疑,他落在池珝緣身上的目光愈加幽深,“你今日似乎心情不錯。”
池珝緣從善如流答他:“馬車一早就在莊子門口,我不必等上半日才能見到,心情自然不會壞。”
常軒聞言臉色一變,許久後才道:“…區區一個馬夫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
池珝緣見他的反應如此,隻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啊,也不知道他究竟為何要與我過不去。”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可留下的影響卻仍然存在。
這一路上常軒無法因為剛剛的事情再對池珝緣多加發難,隻能提點她一二如今朝中局勢的複雜,讓她少些與那些夫人來去,安安靜靜做好該做的事情便可以,不要節外生枝。
直至到達宮門後,常軒先行下馬車,在車門處再次向池珝緣伸出手,“切記你我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