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娟也是學生會的人嗎?”
“不是,這份檔案和其他檔案不同。其他人的入會申請表最後都标注了已錄用,而唐娟的卻沒有。”
“所以她曾經試圖加入過學生會,但是沒成功是嗎?”
安安搖搖頭,那就不知道了。
尤羨接過來看了看,申請表上唐娟的簽名龍飛鳳舞的,和她之前見過的娟秀小巧完全不搭邊。
見安安這麼快就有發現,金乾不甘示弱。
他拿的是一本學生會的規章制度,金乾撓着頭,對着幾行字的規定讀了好幾遍,才勉強弄懂,不經意卻又十分刻意地開始賣弄:“雖然學生會對外那麼專橫,但是内部還挺民主,要是成員表決通過了,别說是修改規章制度,就是換會長都行。”
安安已經翻完手裡的檔案:“但是自學生會成立以來,這些規章制度幾乎沒什麼變動,投票換會長更是從來沒有。學生會成員本質上都是富二代,他們利益是一緻的,投票表決不過是他們體現民主的虛僞形式。”
聽着他們的交談,尤羨産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視線落在戊驚轉筆的手上,手腕有力,骨節分明,想來定然是能簽好多好多名吧,桀桀桀!
如此明晃晃的不懷好意,戊驚甚至覺得她想把自己的手剁下來收藏。
“死變态。”戊驚冷漠地沖着她道。
檔案材料很雜亂,規定也并不明晰。尤羨翻到晚上,才勉強拼湊出了入會流程。
三個人填好申請表,由戊驚作為引薦會長簽字,四人去了一層的禮堂,按照規定上的說法,将申請表放在了照壁的黑寶石前,可過了許久也沒反應。
尤羨蹲下來接着翻檔案:“我就啊,這黑寶石又不是監控,也不是掃描儀,這種申請方法不符合科學邏輯。”
戊驚注視着黑寶石,自從進了學生會,周圍隐隐彌漫着怨氣的味道,但是極淡。這種怨氣,不像是葉索或者上官匡在反抗時流露出的帶着腐敗的氣味,反而像是某種濃郁的本源彌散出來的。
戊驚伸手,按在寶石上。瞬間,像是鏡子的倒影,寶石中出現了一隻黑色的手将他的手緊緊握住。
刹那間,戊驚腦海中閃過許多細碎的片段,像是黑色的潮水拍擊海岸,而後将碎片卷走,再也尋不見蹤影。
咔嚓,黑寶石邊緣出現一絲裂紋,鏡中的手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黑金色的扣子出現在戊驚手中,不似上官匡那枚,扣子正面僅有一隻眼睛,背面則雕刻着一朵單株彼岸花。
旁邊的三人手中的申請表突然燃燒起來,燒盡後,尤羨手中出現了一枚和戊驚相同的黑金色的扣子,而金乾和安安則是黑金色的胸針。
與此同時,在學院最深處的某個房間中,镌刻着上官匡的水晶立牌突然裂開,混沌之中,怨氣将水晶染成銀黑色,立牌上緩緩出現淩厲的字迹:“戊驚”。
葉索坐在座位上,目光中流露出驚懼:“父親,這……”
會議桌上首端坐着一排衣着考究、神色威嚴的中年人,其中一人抽了口雪茄,緩緩道:“明天下午,想辦法殺了他們。”
“可是……”
“有端木石和慕容翰一起,學生會也都是你們的人,放心,”那人抖落煙蒂,語氣中帶着上位者的傲慢:“豬猡而已,翻不起大浪。”
葉索還要說話,他的父親卻已經移開話題。
“校長,昨天那塊後頸肉不錯,腌漬一下配點紅葡萄酒真是美味。”
“葉總好品位,這個叫戊驚的豬猡這麼能耐,想必肉質也相當不錯,明天吃鮮切肉片怎麼樣?”
眼見着會議室内的人已經轉開話頭,葉索隻能默默離開。
話說趙思從戊驚辦公室離開後,神思不屬,不知不覺走到了社團大樓。
大廳正中央,卷發男子紮着小辮子,正坐在光下勾畫着什麼。
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男人轉過頭,眉間帶着憂郁,像是位流浪的藝術家。他的畫架上,是一幅肖像畫,人臉被畫上大象扇子般的大耳朵,嘴上長出獠牙,密密麻麻的腫塊布滿了半張臉。
當趙思對上畫中人的眼睛,那雙眼珠子突然轉動,她尖叫一聲,這才發現,畫裡的人長得像是是一位玩家。
男子将畫布蓋上,溫柔到:“不好意思,美麗的小姐,是我的畫吓到你了嗎?”
趙思捂着嘴,目光落在鬥篷上的金色紐扣,試探道:“您,您是端木石會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