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種種,長生毫無所覺。
哎......倘若那林星心懷不軌,這頭一個遭殃的就是長生。
月甯挑揀着解釋了一番,囑咐他暗中堤防着些那林星,沿着桌邊坐了下來,“先用飯吧。”
那番話長生也不知聽進去多少,撓了撓頭,突然眼睛一亮:“你爹敗了?”
月甯:......
他這麼高興是怎麼回事。
既然高興,不如讓他更高興些,月甯肯定道:“嗯,敗了,還是慘敗。”
長生:“那太好了!”
月甯:......
長生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無憂無慮,就算天塌了下來,左右姚玉璃會護住他,若正面不能相抗,把他安全送出去也不是什麼難事,到了父親那,父親也會拼力護住他。
這時,青竹不知從何處回來,頭頂粘了些蛛網。
長生被它吓了一跳,登時就起身想要跑,但心中還想再聽它的笑話,見它直直地朝月甯爬了過去,松了口氣把腳往回收了收,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青竹确實沒理他,快速爬到月甯身邊,月甯剛彎下腰要給它摘去蛛網,青竹蹭了蹭她的腿,把凳子都蹭出去丈許。
長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趕緊擡手捂住了嘴。
青竹擡頭沖他“嘶”了一聲,轉頭往外爬去。
月甯想起了先前暫且放在一邊的事,跟在它後面走了出去,長生想跟上去又打心底裡怕青竹,唉聲歎氣了一會,還是往外沖了出去,“甯兒等等我!”
兩人一蟒一路向西,月甯眉頭微蹙,那邊是藥廬和大小祠堂。
青竹在祠堂門前停了下來。
長生剛用過藥廬,小祠堂他也時常清掃,那蛛網應是大祠堂裡的。
大祠堂裡供奉的是當年追随祖師爺來到這裡的人,皆未有後人,也就年前掃堂的時候幹淨一回,除夕能得幾炷清香。
月甯推開了大祠堂的門,“吱嘎”一聲,清風先她一步,霎時間,塵土飛揚。
大祠堂雖占個大字,内裡卻不如小祠堂空間大,這個大是指供奉的人多。
林林總總的各式牌位擠滿了唯一一張桌子,一目了然。
月甯向裡走了幾步,四下環顧一遍,牆邊的地上有兩道拖痕,看寬度應是青竹爬行過的痕迹,一來一回,兩道。
停下步子,擡起鞋尖,清晰的半個鞋印,往身後一瞧,規規整整的四個腳印。
沒有更多了。
長生喘着粗氣追了過來,想進去又不敢惹堵在門口的青竹,急得在大祠堂門口直轉圈。
月甯正想讓青竹放他進來,突然想到,這窗是由誰關的?
離恨天中所有屋舍的窗都是向内而開,青竹可以抵開窗進來,也可從窗口爬出去,關窗則是萬萬不能的。
他是走了又回來關窗?這是發現了青竹尾随,還回頭替它遮掩了痕迹?
順着青竹爬出去的痕迹去找,果然在灰塵遍布的窗戶邊上發現了半個指印。
月甯擡頭往房梁上看去,視線之内的房梁上皆均勻的覆蓋着一層淺灰,提了勁氣縱身一躍上了房梁,果然在上面看到兩個腳印。
他為什麼來這裡?要找什麼?
月甯圍着桌子轉了一圈,除了發現那些個牌位用什麼材料制成的都有之外,一無所獲。
上面的名字也無甚可疑,多數都隻刻了姓氏,張馬李劉等等都有。
點了幾炷清香,拜了拜,月甯關門走了出來。
“甯兒你來這裡做什麼?”長生眼巴巴地湊了過來,“來給他們上香?”
月甯輕“嗯”了一聲,走向了小祠堂,長生趕在青竹動身堵門之前跟了進來。
小祠堂裡就規整了許多,供得乃是祖師爺一脈,牌位上未有俗家姓名,一水的清字道号。
理了理儀容,月甯先執香拜了拜,長生有樣學樣也上了柱香。
四處查看了一番,也無有可疑之處,正要離去,瞧見了角落裡的堂單。
月甯還記得除夕那日,因為長生在掃堂的時候随手把堂單擱置在供桌上,點香的時候差點被火星子引燃,被姚玉璃拎起厚厚的堂單敲了頭,歎道:“這就等于是咱的家譜啊家譜!”敲完了他把堂單扔在了......
歸置香燭的角櫃上!
他憤憤之下沒拿捏住勁頭,扔得狠了,堂單沿着桌面滑了出去,還是月甯過去撿了起來拍了拍灰,好好地放在了正中間。
他動了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