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心心念念了一周後,終于迎來了機會。
冉陽從醫院接回陸父送回老宅安頓好後,驅車回了他們的别墅。平時他是不常回來的,尤其是在提出離婚之後。
那天在陸宅聽到映遠和奈雲準備結婚,他大受刺激,甚至荒唐到答應跟肖語盈再要個孩子。
父親住院的這些天,他忙得分身乏術,倒也慶幸,可以暫時得以逃避,不用去想他接下來将要面對的。
對于奈雲,即便他用盡全力,也始終沒有得到再次通往她的道路,冉陽很快認清了一個事實:他早已失去了靠近她的資格,那段感情早就被他親手斷送了。
即便再心有不甘,即便仍存濃烈愛意,現在的奈雲的的确确已經和自己的親弟弟在一起了。
就在他把父親送回家安置妥當,走出陸宅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無處可去也無路可走了。沒有任何逃避的借口,他不得不回去面對。
那一刻他覺得很累,他想就這樣認命算了。
進門的時候,肖語盈已經梳洗完畢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連續劇,聽到某人開門的動靜,趕緊整理了下頭發,拽了拽藍色真絲睡裙的裙裾,顯出緊張之色。
冉陽換好鞋子,擡頭看了眼她,沒有什麼表情地走到中島台自顧自地倒了杯酒。
實在是有些乏了,冉陽眼下烏青明顯,解開襯衫領口的兩粒扣子,灌了一口酒,就将杯子拿在手裡輕晃着把玩,目光盯着杯中酒不知在想些什麼。
無疑,此刻的男人是好看的。肖語盈羞澀地望着在中島台站定喝酒的陸冉陽,有些癡戀。
男人五官依舊清澈明亮如少年,隻是眼神變得深邃,唇角也總是緊緊繃着,深灰色襯衫袖口挽起,露出白色結實的小臂,西褲勾勒出修長筆直的雙腿。
比她剛看的劇中男主角還要養眼許多。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灼熱的目光,冉陽擡頭瞥了一眼,端着酒杯轉身朝二樓走去。
肖語盈又坐了一會兒,下定決心般地捏了捏拳頭,關掉電視,也走向二樓。
二樓的主卧一直是她在住,肖語盈徑直走向書房,打開門——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人。
所以,這會兒他應該在書房邊上的次卧嗎?
肖語盈此時心跳加快,既興奮又緊張。
走到那間卧室門口,素白的手将房門輕擰開一道縫隙,就見冉陽正靠在床頭,兩條腿搭在床上正閉目養神,床頭櫃上放着已經空掉的酒杯。
聽到有人開門,冉陽微張雙眼,皺了皺眉厲色道:“出去!”
肖語盈吓得身子一縮,卻還是乍着膽子走近了些,柔柔地喊了聲:“老公……”
“我讓你出去沒聽見麼?”冉陽不耐煩地說。
肖語盈瞬間紅了眼睛。一頭卷發齊肩,藍色真絲睡裙隻堪堪蓋過臀線下面一點,露出白皙的兩條長腿,看上去頗有點我見猶憐的無助感。
她嬌滴滴地說:“老公,你忘了那天當着全家人的面答應過我什麼了嗎?”
冉陽感到有些頭痛,一隻手擰了擰眉心:“我答應了你什麼?”
沒待她回答,冉陽就想起自己一時沖動說出的話,心裡更堵了。
“不是說好了我們再要一個孩子,你當着全家人的面答應過的,不能言而無信吧……”肖語盈看着他嗫嚅着說。
冉陽語塞。
見他不言,肖語盈眸光一亮,索性靠了過去,順勢坐在了床邊。
鑒于她的得寸進尺,陸冉陽狠戾地瞪向她。
肖語盈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梨花帶雨地控訴說:“老公,我們再怎麼說也做了三年的夫妻,這三年來,你從沒進過我的屋,我們夫妻一直都是有名無實。”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懷了你的孩子拆散了你和那個女人。可是老公,我是真心愛你的啊!我的第一次給了你,還為你失去了一個孩子,你冷也冷了我三年……”
“可是現在她已經和你弟弟在一起了,他們也馬上要結婚了。難道你就這麼放不下,就真的不能嘗試接受我嗎?我又做錯了什麼呢?”
說着,肖語盈竟哀怨地嘤嘤哭了起來。
可是現在她已經和你弟弟在一起了,他們也馬上要結婚了……
肖語盈的話像一把匕首,狠狠戳進冉陽的胸口。是啊!那天映遠親口承認,他們要結婚了!
呵呵,冉陽苦笑兩聲,氣血翻湧。
他擡眼看向面前的肖語盈——他所謂的妻子,啞聲說:“你就想要個孩子?”
聽到冉陽這麼問,肖語盈趕忙止了哭,不疊地點頭。然後一下紮進他的懷裡,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将臉頰貼到他的胸膛上。
一陣馨香襲來,冉陽腦子裡很亂很亂。
有無數個聲音在對他說:就這樣吧。
冉陽緊緊閉上眼睛:“給我一個理由。”
肖語盈連忙揚起臉,深情地望着他說:“老公,我愛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冉陽笑了,他嘲笑自己竟如此的虛僞做作。
陸冉陽一翻身将她壓在身下,肖語盈激動得眼睫毛顫抖個不停,她終于等到了嗎?看着眼前深愛至骨髓的男人,擡起頭主動送上自己的芳唇……
當柔軟的觸感貼上來的瞬間,冉陽打了個激靈,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第一次醉酒的那晚。
那天晚上,是不是也是這樣開始的?
然後……他永失畢生所愛。
他的奈雲!
想到這兒,陸冉陽猛地推開懷中的女人,厲聲說:“滾出去!”
肖語盈難以置信地看着突然變臉的男人,前一秒還将自己壓在身下,後一秒就迫不及待地推開。踉跄着退了兩步,肖語盈羞憤地說:“好,陸冉陽!我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執意如此對我,就休怪我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