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屬于映遠,将來還會成為他的弟妹。
晚風拂過,奈雲稍微平複了下情緒,緩緩說:“還有一件事,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我還是想當面向你求證,一直沒遇到合适的機會。”
冉陽看着她的每一個表情變化:“你說。”
奈雲擡頭看着冉陽的眼睛問:“大學那會兒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有人見過肖語盈好幾次去學校找你,那會兒你和她……”
冉陽急切地說:“絕沒有!”
奈雲似松了口氣。其實,奈雲也猜到應該是沒有,但沒聽他親口說,心裡始終像紮了一根刺。
冉陽繼續道:“我也是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才知道她早就對我存了男女之意,但我确實一直隻把她當成妹妹,要不然也不會大意到允許她一次次接近我,更不會跟她一起喝酒喝到爛醉。”
冉陽實在不知該如何繼續講下去,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最後隻能無力地問:“你還信我說的話嗎?”
奈雲對他露出一抹淺笑:“你說了我自然相信。”
冉陽心中百感交集,戀愛的時候,奈雲曾無數次對他笑過。現在,看她再次對自己展露笑容,但倆人卻再也回不去了。
他曾想過如果和肖語盈離婚,是不是他就能重新赢得奈雲的諒解,後來他發現,離婚沒那麼簡單,而奈雲也突然間成了親弟弟的女朋友。現在他明白了,他離不離婚她都可以諒解他,因為他隻存在于她的過去,她已經徹底放下了,而他們再無可能。
奈雲潇灑開車離去,冉陽仍舊站在原地,紅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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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小蔓受邀正式加入奈雲的瑜伽館授課,去靜修前和陳芋商定為擴館購置的普拉提床等大器械也已經到位。
對于目前的生活狀态,奈雲很滿意。一切有章可循,穩步向上,讓她覺得很踏實。無論是事業還是愛情。
所以在映遠第一次向她求婚的時候,奈雲還是懵的。
“會不會太快了點兒?”
“快嗎?我們已經認識七年了。”
“七年了嗎?可是我們确定戀愛關系還不到半年。”
“可是我已經喜歡了你整整七年,你忍心讓我繼續等下去?”
“我覺得你可以再等等。”
“……”
映遠無奈起身,将手中的捧花和戒指一股腦塞進奈雲懷裡。奈雲笑着将戒指還回去,“這個我還不能收,再等等吧!”
湖畔餐廳悠揚的音樂聲緩解了暫時的尴尬,燭光或明或暗,映遠看着桌上被奈雲推還的戒指,扯扯唇又推過去:“那就當是我送給女朋友的禮物。下次求婚我再換一個。”
“為什麼?”奈雲不解。
“這個品牌的戒指不好,女朋友看都沒看就拒絕了。”映遠仰頭将杯中飲料盡飲。
“映遠,我想你是誤會了,不是因為戒指,我隻是覺得太快了,我還沒有準備好進入一段婚姻。”奈雲趕緊解釋。
燭光掩映下,奈雲的眸子越發閃亮,一襲白裙将整個人襯得纖塵不染。而剛剛被拒絕的映遠内心躁動,有一種想将人摟進懷中狠狠蹂躏的沖動。
怎麼還沒喝酒就醉了。
“那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告訴我一聲。我随時待命。”映遠啞着聲音說。
奈雲嗔怪地看着他:“哪有這樣的?”
映遠也笑:“不這樣我怎麼知道我女朋友什麼時候願意嫁給我?”
奈雲無話可說,捧起桌上的飲料啜飲,小聲說了一句:“哪有你這麼急的。”
映遠正色道:“我能不急麼,那麼多人虎視眈眈地惦記着你。要是哪天我下部隊了,我還真不放心你會不會突然看上誰,跟别人跑了。”
奈雲把玻璃杯磕在桌上,“哪有人虎視眈眈了?你别瞎說行不行。我就這麼不讓你放心嗎?”
映遠酸溜溜地說:“旁的不說,就那個腦外科大夫,我看他就對你不懷好意。再說,我也不是不放心你,我是不放心他們。”
奈雲無語,“映遠同志,我覺得作為一名解放軍,你應該大度一些,寬容一點兒。你覺得呢?”
映遠雙臂交疊在桌上,探身說:“奈雲同志,在其他方面呢,我都可以大度、寬容,但唯獨對那些觊觎你的人,不行。”
奈雲扶額:“那些都是你的假想敵好嗎?根本不存在的。”
映遠好脾氣地笑笑:“想要讓我放心,行。那你嫁給我啊!”
奈雲使勁兒剜了他一眼。
飯後,倆人結完帳沿着湖邊往停車場走,晚風習習帶有一絲涼意,奈雲不禁打了一個噴嚏。
映遠将一路挂在手上的外套給她披上,順勢将人擁進懷裡,輕聲問:“還好嗎?”
奈雲輕靠在他肩頭,“沒事兒,就是鼻炎。一冷一熱就會打噴嚏。”
映遠緊了緊懷中的人,“現在有沒有暖和一點兒?”
奈雲“嗯”了一聲,點點頭。
映遠輕吻她的發絲,繼而望向漆黑的湖面。
看來一切還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