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遠嘗試再次撥打奈雲的手機,甚至存着一絲僥幸又翻回影院那邊去找,但哪裡還有奈雲的身影。
一拳重擊在牆壁上,映遠恨得咬牙切齒,是他沒有将她保護好,竟讓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帶走。
映遠随即撥打了警方的電話,說明情況後,一直負責跟他對接袁銘鍹案子的中隊長肖燃說:“這幫孫子既然是沖你來的,應該不會冒然對弟妹做什麼,沒見到你之前人肯定是安全的。他們還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不敢真怎麼樣。你别擔心,我現在馬上帶人過去!”
挂了電話,映遠沒耽擱,先是找到了商場的保衛部門,随他們一同到監控室查看監控錄像。
果然,那個時間段正對着側門出口處的監控被人為毀壞,查不到任何畫面。
肖燃帶着人在10分鐘之内趕到了現場,進行封控檢查後,一無所獲。不過他們很快注意到,商場側門出口處不遠有一個道路監控,肖燃趕緊讓手下人去調取錄像。
一刻鐘後,監控錄像被截取發送過來,根據映遠提供的時間段,很快看到身着駝色大衣的奈雲被兩個男人帶上了車,車牌号做了遮擋。
肖燃又聯系交通管理部門根據沿線的監控進行搜查,看是否能監測到車輛駛去了哪裡。
從在監控中看到奈雲的那一刻,映遠就沉默了。其實不用查他都能猜測到是誰幹的,隻是現在不知道奈雲究竟被他們擄去了哪裡,映遠拳頭被攥得咯咯直響。
正在這時,映遠的電話響了,是一串陌生的号碼。
似有預感,映遠向肖燃示意,并開啟了通話錄音,接聽後,映遠沉聲問:“哪位?”
電話中傳來爽朗的笑聲:“喂?陸副團長,我是袁銘鍹啊。聽說令夫人跑丢了,我呢正好幫你把人給找到了,就順便請方老師到我這來喝個茶。陸團長不必憂心,人我幫你好好招待着,隻不過要勞煩陸副團長親自過來接一趟人。”
肖燃沖映遠點點頭,表示一切盡在掌握中。
映遠說:“地址。”
袁銘鍹說:“當然是在我們華貿集團總部了,還能在哪兒?我可是正正經經的商人。”
映遠說:“好,我馬上過來,我老婆要是少一根汗毛,我拿你是問。”
挂斷電話後,映遠對肖燃說了句:“不用跟。”就扭頭沖向了自己的車。
一路上,映遠想了很多,甚至腦海中不自覺地湧現出他那個可怕的夢境,冷汗順着脖頸流下來。
對于奈雲,他不敢賭。
部隊上自然也知道了他妻子被袁銘鍹帶走的事,軍警兩方密切監控着映遠的動向,準備一有情況随時增援。
車子飛馳駛入華茂集團大門,像是有人提前打了招呼,大門口直接擡杆,無人阻攔。
映遠下了車一路乘電梯上到七層,黑子已經在電梯門外等他:“陸副團長請吧,我們袁老闆恭候多時了。”
映遠知他就是那天去奈雲瑜伽館搗亂的人,卻也不願跟他廢話,直接随他去了袁銘鍹的辦公室。
一進門,映遠就看見奈雲好端端地坐在會客的沙發上,懸着的一顆心終于落下。
奈雲見到他先是愣了下,随即站起身撲進了映遠的懷裡。
映遠先是将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沉聲問:“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奈雲搖搖頭,“我沒事。你别擔心。”
映遠拍了拍她的後背,“别怕,有我在。”
奈雲“嗯”了一聲。
袁銘鍹坐在闆台後的軟椅上看着這一幕,朗聲笑言:“真是感人啊!沒想到陸副團長和夫人感情這麼好,這不禁讓我想起了我那過世多年的太太。哎,不提也罷。”
袁銘鍹作出一副頗為感慨的模樣,随即說道:“陸副團長,令夫人我可是完好無損地交還與你了。今天令夫人在商場迷了路,還好是被我的人發現請了過來,這要是被歹人擄去,可怎麼是好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像我們這種遵紀守法的納稅人,陸副團長是不是也應該适當地照拂一二,你說對吧?”
映遠聽懂了他話裡話外的警告,袁銘鍹的意思是:映遠再插手攪黃自己的事,他就會毫不留情地對奈雲下手。今天,隻是一個小小警告。
映遠沒有要跟他周旋的打算,冷聲說:“我會銘記袁老闆今天的這份恩情,日後定然會好生照拂。人我就先帶走了,不多叨擾。”
倆人離開的時候,無人阻攔。
就這樣順順利利地離開了華貿集團大樓,直到車子駛離了袁銘鍹的地盤,映遠才徹底松了一口氣,放慢車速。
他單手開車,用另一隻手緊緊攥住奈雲的手,不肯松開。
肖燃打來電話:“人順利接出來了?弟妹怎麼樣?”
映遠看了眼身旁明顯受了驚吓的女人,回答說:“一切都好。袁銘鍹是想警告我。”
肖燃低聲咒罵了一句:“他奶奶的!老子日後抓了他非把丫廢了!”
映遠冷笑一聲:“不用你,我會親自變本加厲還給他!”
随後,倆人又聊了幾句才收了線。
奈雲望向窗外,黯然地說:“阿遠,我是不是牽制住你的手腳了?”
映遠聽到這話,整顆心刺痛到無以複加,将人勾過來狠狠親了一口:“說什麼傻話呢,如果沒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