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檢查做下來,醫生說:“支原體感染引起的高熱。你們是留下輸液還是回去吃藥?”
奈雲扯了扯映遠的袖子,可憐巴巴地說:“不輸液。”
映遠揉了揉她的頭,對醫生說:“您給開藥吧,我們回去吃藥。”
醫生點點頭,給開了好幾種藥,又囑咐了都是怎麼用的。最後說:“先回去吃藥吧,如果不退燒再過來。”
倆人答“好”,交錢拿藥的過程中,映遠也全程裹緊奈雲靠在自己身上,不敢放她一個人。
回到車上,映遠拿出保溫杯,先讓奈雲把藥片吃下,再把座椅調低讓她躺得舒服些,這才發動車子。
駛出停車場的時候,映遠突然一個刹車,他看到反光鏡中出現了一張刀疤臉,隔空舉起右手握緊三根手指,對他比劃了個射擊的動作。
映遠狠戾地咬咬牙,又看了看邊上閉着眼睛休息的奈雲,複又駕車離去。
黑子這是在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他們一直在暗處盯着他們夫妻倆。
要不是奈雲在車上病着,映遠恐怕會毫不猶豫下車将人暴揍一頓。但現在不行,他不可能放她一個人在車上,更不能害她擔心。不過相信要不了多久了,他們已經布下局,等收網的時候,麗城将不會再有袁銘鍹這個名字。
他要還她一個清平世界。
後半夜,奈雲燒就退了下去,還出了一身的汗。映遠怕她難受給她換了一身幹燥的睡衣,又喂她喝了些水才放她繼續睡。
第二天早上,映遠不得不回到部隊。起床給奈雲試了表,37度7,還是有些低燒。
進廚房給奈雲熬了小米粥,哄她吃了一小碗,然後又喂她吃了回。不放心地囑咐了半天,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間,方才不舍地匆匆離開。
奈雲這一覺直接睡到了10點半,睜開眼覺得渾身松快了不少,下地趿上毛茸茸的拖鞋出了卧室。
還是有些頭疼和嗓子疼,奈雲給自己猛灌了一大杯維C水,然後坐在沙發上發呆。腦袋有些蒙蒙的,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看到手機上有映遠發來的好幾條信息,問她“醒了麼?”“有沒有好點?”“電熱煲裡有粥,熱一下就可以吃。”“老婆,想你了。醒了給我打電話。”
“……”奈雲失笑,心裡甜滋滋的。
電話撥過去,那邊很快就接聽了。
先是聽到喊号子的聲音,映遠交待了什麼,等了一會兒才又聽到他湊近的聲音:“剛睡醒?還燒不燒?有沒有好點兒?”
奈雲開口說話的時候自己吓了一跳,嗓音沙啞劈叉:“我還好?嗯……嗯……嗓子好像變啞了。”
聽着電話中奇怪的聲音,映遠皺眉,“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先多喝點水。”
奈雲清了清嗓子好像也不太管用,讪讪道:“起來的時候頭疼嗓子疼,剛喝了杯水現在好些了。你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映遠心疼地說:“吃點東西然後把藥吃了,我都擺在桌子上了。有事就給我打電話,中午可能趕不及回去,你自己随便吃點兒。晚上想吃什麼我回去給你做。”
奈雲聽他絮絮叨叨有些好笑,“陸副團長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映遠沒好氣地:“趕緊給我好起來,别招我心疼!”
奈雲就聽手機那邊一通怪叫起哄的聲音……
然後傳來映遠的聲音:“先挂了,你乖乖的。”
繼而聽到那邊映遠厲聲吼道:“都皮癢了是不是?敢偷聽老子打電話!給我繼續訓練去!加兩百個俯卧撐!”
“……”奈雲咋舌,幸虧自己不是他的兵。
奈雲給自己盛了碗粥喝,看到餐桌上的藥盒下壓了一張從打印機中抽出的A4紙,上面是映遠手寫的三種藥的服用劑量和注意事項,最後還畫了一隻小豬頭,寫着:快點兒好起來。
奈雲“哧哧”笑起來,按照映遠寫的用法把藥吃了。
然後視線掃到桌子一角還放了一盒藥,拿起來一看,竟是一盒布洛芬!
再拿起昨天醫生開的處方單,并沒有給這個藥。心下了然,對準藥盒拍了一張照片給映遠發過去:【昨天不是說忘了買藥嗎?這是什麼?】
沒一會兒就見對話框裡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但是半天不見有信息發過來。
奈雲好笑地想看看映遠到底會說什麼,就見一條信息跳了出來:【我昨天說的是忘了自己買過藥了。】
“……”奈雲一口水差點兒沒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