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太手腳發軟地走了。
系統得意洋洋地說,“看吧,我就說了我很有用的,這不就幫你威脅到老太太了。”
眼下這具身體很虛弱,毫無武力值,也隻能靠這些秘密來威脅了。
想到原主一家從前面對的不公,原主也曾抗議過,結果卻是被白大柱狠狠收拾了一頓。她們娘仨個常年吃不飽,瘦骨伶仃的,當爹的是個跛腳,行動多有不便,他們便是想反抗,也打不過家裡幾個力壯的男人。
白玉微理解了他們的逆來順受。
所以,等這具身子好一些了,她一定要抓緊時間煉體。
“阿玉,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林香蓮過去扶着她,很是擔心地問。
白玉微輕輕點頭。
這雖然是她臨時瞎編的,卻是她知道很多秘密的絕佳借口,還能解釋為何她醒來後性情大變。
林香蓮卻急的不行,“這等要緊的事,你這麼随便地就說出來,閻……”她不敢多提,避諱着說,“會不會怪罪?”
會不會一怒之下又收了她?
“……”白玉微說,“不會,不用擔心。”
林香蓮還想再說什麼,白成攔住了她,“阿玉一向有主意,她說沒事就沒事。炖雞沒那麼快,先去蒸碗蛋羹,讓阿玉好好歇會兒。”
林香蓮一貫沒主意,聽了這話,也隻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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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原主撞牆氣絕,到底是條有血緣關系的人命,白家人既傷心也心虛。
白材更怕白成兩口子找他麻煩,借口要去鄉裡找更厲害的大夫溜走了。白大柱老兩口和大房兩口子都是傷心了會兒,就都出門了,好讓二房的再陪陪大丫頭,給她收拾幹淨,也要準備後事了。
白老太太是最先被找回來的,被白玉微威脅了一通,又驚又怕,罵罵咧咧地去殺雞炖雞。
冬日天黑的早,白江兩口子先回來,聞到雞湯的香味,很是驚喜。
進廚房看到忙碌的老太太,白成說,“娘,今天怎麼想着殺雞了,真香,快給我吃個雞腿。”
“娘,我也要。”白江媳婦王氏說,“對了娘,怎麼是你在忙,香蓮呢?”
老太太嘴一抿,臉色很臭,想罵幾句又怕白玉微真的去告密,滿腔怒火憋不住,發洩到大兒媳身上,“吃吃吃,就知道吃,看到你老娘在忙還不知道搭把手!一天到晚除了吃啥也不幹,我們白家娶你是來當祖宗的啊。”
王氏平日都是這般,突然被罵了,都有點懵,臉上也挂不住,“我怎麼沒幹活了?我給你們老白家生了三個兒子,就是最大的功勞!”
“你個殺千刀的,說你兩句還敢頂嘴!”老太太怒罵,“就你能生兒子,誰不是生了幾個兒子,就你了不起。”
王氏叉着腰,得意道,“我還就是了不起了。我兒子在學堂讀書,個個學問都好,白家要改頭換面就指望他們了,總比有的人,一輩子就沒生出個帶把的,等老了,看誰給她送終。”
老太太才又想起白玉微,臉色變了變,陰着臉說,“大丫頭沒死,好好活着呢。”
王氏和白江俱是一愣,“誰,誰沒死?”
老太太白眼一翻,下巴朝着二房的屋擡了擡,“大丫頭醒了,我看她可憐,給她炖雞湯喝。”
“詐屍啊!”白江兩人大吃一驚,也不顧上雞腿了,趕緊看稀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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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微中途吃了蛋羹,精神明顯好些了,吐納似乎都更有效,一個下午的時間,她恢複得還不錯,頭不暈眼不花,把廚房裡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此刻白江兩人進來,看到她盤腿打坐,一驚一乍的,白玉微盯着他們,開口說道,“阿奶的雞是炖給我的,你們誰也不許吃。”
王氏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香蓮你聽聽,這孩子是不是把腦子裝傻了?咱家的肉,什麼時候有她的份了?趕緊叫大夫來看看,興許還能治好。”
林香蓮聽了這話,像是被刀割一樣難受,可她軟弱慣了,竟不知該如何應對,倒是白成沉下臉,“我們阿玉好的很,不用你操心,雞就是炖給阿玉的,大嫂要是不信,問娘去。”
白成到底是個男人,他陰着臉的樣子還是有點唬人的,王氏撇撇嘴,“問就問,我就不信了。”
她轉身,拽走一臉讪讪的白江,罵道,“還不走,等着分你雞腿啊。”
“……”
林香蓮怯聲說,“阿玉你别生氣,你大伯母就這樣,她,她沒壞心的。”
白玉微實在是受不了林香蓮的軟弱可欺,不客氣地說,“她沒壞心,還整天拿我,拿妹妹,拿你當丫鬟使喚?你就這麼愛伺候人?”
“阿玉,你怎麼跟你娘說話的!”白成沉下臉。
“沒事的沒事的,阿玉心裡不痛快是應該的。”林香蓮開口,抹起了眼淚,“都怪我沒用,沒能給你生個兒子,沒能給阿玉撐腰。”
“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就自己給我撐腰,下次大伯母再欺負我,你就站出來罵回去,這才是當娘的應該做的。”
“就像以前大伯母罵我的時候,姐姐會擋在我前面,幫我罵回去那樣嗎?”沉默許久的白雪薇突然說道。
林香蓮一怔。
白玉微欣慰地摸摸白雪薇的頭,孺子可教啊。
“你說的對,為人父母的,給人當哥哥姐姐的,就是要保護家人,而不是被人欺負了,隻知道哭。”
白成厲聲道,“阿玉你過分了!跟娘道歉!”
白玉微冷笑,“該跟娘道歉的是你!我娘在家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女,嫁了你起早貪黑的幹活,還吃不飽穿不暖,你有替她撐過腰嗎?除了在我面前耍威風,你還有什麼本事?”
白成頓時臉色慘白。
“阿玉你少說兩句,成哥你别氣,阿玉不是故意的,她心裡苦。”林香蓮打圓場,哭着說,“雪兒陪陪你姐姐,我跟爹出去會兒。”她說完,連拉帶拽地把白成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