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件事情。”
阿芙洛能聽到源堡中的愚者先生那裡傳來的悶笑聲。
帶着熟稔,與懷念。
“我們之前對密修會的行動有了一定收獲。”鄧恩表情如常地說道,“短時間内,他們應該不敢再招惹我們了,但你也不要大意,因為暫時無法确認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對他們的重要性,從我們的發現看,他們确實保留着某些古老的習俗,可以确認與所羅門帝國,與那時候的堕落貴族有關。”
“好的。”阿芙洛乖巧點頭。關于密修會的知識她已經在愚者先生那裡補課補過了,雖然愚者先生隻是在講第四紀曆史的時候簡單的提了幾句。
目送鄧恩遠去,确認他不會再回頭補充後,阿芙洛緩步走入了煉金室。
這裡擺着一張張長條桌,其上有試管,滴管,天平和燒杯,分外像他上輩子見過的化學實驗室,隻是更加簡陋,更加古老。
除此之外,還有大鐵鍋、黑木勺、剔透水晶球等物品和随處可見的黑暗聖徽等奇怪标志,它們憑空渲染出幾分神秘的色彩。
過了一陣,腳步聲傳來,老尼爾提着一個有複雜花紋的銀制小箱走入,他依舊穿着不符合時代特色的古典黑袍,戴着頂同色圓邊氈帽。
對低序列來說,配置魔藥是個十分簡單的過程,老尼爾在做示範的同時還能夠同阿芙洛開玩笑。
也就幾分鐘,粘稠的深藍色的液體狀占蔔家魔藥就從老尼爾的手中誕生了。
“好了,你的‘占蔔家’魔藥。”深藍色液體被倒入了一個不透明杯子内,老尼爾指着它道。
阿芙洛帶着些好奇的看着那管魔藥,她能夠從中感受到發散出來的,帶着些許混亂和無序的能量,這股能量能夠改造人的身體,影響人的精神。
“直接喝下去麼?”
“你可以先來杯因蒂斯的奧爾米爾葡萄酒,再抽上一根迪西雪茄,然後哼一節悠揚的旋律,跳一段輕快的宮廷舞,你喜歡踢踏舞也可以,最後再來局昆特牌……”
“如果你感覺緊張。”
老尼爾幽默的道。
懂了,直接喝就行。
阿芙洛幹脆利落的拿起杯子,一口悶了下去,然後将杯子放下,擦了擦嘴。
“味道還行。”
愚者:“……”
老尼爾:“……”
就……沒了?
“你有沒有覺得視線不正常?有沒有聽到之前聽不到的聲音?”
視線?聲音?是指什麼?阿芙洛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乖巧的搖頭。她能夠感覺到在魔藥入口的瞬間,那股蘊藏在魔藥裡的混亂無序的力量也進入了身體,并改造着這具身體。
然後……她一個沒忍住用自己的精神力将這股力量給理順了。
是不是她不該這麼做?她這麼做會不會讓愚者先生的力量沒辦法在現世恢複?
阿芙洛有些不安的戳了戳愚者先生。
愚者先生不知道,愚者先生也有點兒懵。
阿芙洛的精神力相當于這個世界的靈性。
因為升級過快的緣故,雖然通過扮演法愚者先生的地基打得很牢固,但靈性依舊不可避免的受到魔藥中殘存的瘋狂因素的影響,在他成為高序列甚至是聖者、天使之後能夠穩固自己的人性,很大一部分要仰賴于正義小姐的醫治。
後來因為阿蒙強上源堡的緣故,他不得不放松了對天尊遺留精神的壓制,在他成為詭秘之主後他的人性就有那麼點兒搖搖欲墜。
于是為了不讓天尊複蘇,為了他那可憐的人性,愚者先生不得不陷入了沉睡,直到末日來臨之前才被喚醒。
所以,愚者先生一直都不清楚,如果靈性遠遠超過了魔藥内殘留的精神,那麼是否能夠完全的壓制住高序列的精神影響。
“所以如果精神力強度足夠,其實還是可以保持理智?”阿芙洛又戳了戳愚者先生。他沒有完全解決掉自己的疑問。
“并非理智的問題。”越是高序列的非凡者,越容易受到序列頂端的存在的影響,也更容易失去自我,比如一出生就是高序列天使的黃濤家的小兒子。
而序列頂端的存在,也要小心潛藏在力量中的上任的複蘇。
“亂七八糟的不太想懂。”阿芙洛皺了皺眉。總而言之,這個世界的本質是混亂無序的,越是力量強越容易成為純理性或是純感性的存在,反正就是大家一起變瘋子。
愚者先生被阿芙洛的總結能力感動的抽了抽嘴角。雖然她的想法并沒有錯。
“人性、神性什麼的這完全就是一個哲學問題。”從來不會在這方面為難自己的阿芙洛将這個問題抛到了一邊,重新将注意力轉回了因為自己的搖頭而感到不可思議的老尼爾身上。
“喝完了魔藥之後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