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克先生怔了一下,有些無奈的笑道:“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直接,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因為韋爾奇和娜娅的那件事,得到了一些特殊的能力。”阿芙洛半遮掩着眸子,看着桌上阿茲克先生剛剛倒給她的咖啡。“與占蔔相關的。”
“是嗎?”阿茲克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剛剛找的借口居然正好和學生的能力相關。
他啞然失笑道:“其實我看出來了,你也擁有超凡的、奇怪的能力,和我一樣,這也是我為什麼會提醒你的原因。”
“所以阿茲克先生您早就猜到那件事和超凡因素有關了?”
阿茲克歎息一聲道,“那次來學校詢問我和科恩的警察裡,就有兩名具備超凡能力的人。”
隊長和倫納德。阿芙洛點了點頭。
隻是她和阿茲克先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沒有喝魔藥,一切的一切,幾乎都還沒有開始。
“那阿茲克先生您呢?您是怎麼……”阿芙洛露出了一副想要問,卻不知道該不該問下去點的模樣。
“我不記得了。”溫柔的□□先生臉上的笑容帶上了幾分苦澀。
“在進入貝克蘭德大學曆史系之前,我失去了絕大部分記憶,僅僅記得自己的名字和基本的知識,還好,還好我有身份證明,否則隻能成為流浪漢,這麼多年裡,我根據身份證明尋找過我的父母,但都沒有收獲,哪怕我能看到命運的一角。”
“而在大學那幾年裡,我逐漸發現我具備一些奇特的能力,超乎常識範疇的能力。”
“您猜測過自己失憶的原因嗎?”阿芙洛是聽愚者先生的科普才知道的收屍人序列的序列4不死者會在一段時間後進入輪回,體驗一段段人生。
但這個知識并不是當前的克萊恩.莫雷蒂能夠了解到的。
阿茲克沉重地搖了搖頭:
“沒有,仿佛睡了一覺,我就遺忘了過去。離開貝克蘭德後,我開始做夢,夢見了許多奇怪的事情……”
“夢?”
阿茲克含糊着低笑了一聲:
“很多很多不同的夢,有時候,我會夢見黑暗的陵寝内部,夢見一具具古老的棺材,裡面的屍體趴着,背後長出了一根根白色的羽毛,有時候,我夢見我是一名穿全身盔甲的騎士,端着三米的長槍,沖向了敵人。”
“有時候,我夢見我是一個領主,有着豐饒的莊園,有着漂亮的妻子和三個孩子,有時候,我夢見我是流浪漢,淋着雨,走在泥濘的路上,又冷又餓。”
“有時候,我夢見我有個女兒,和之前那幾個孩子不一樣的女兒,她長着柔順的黑發,喜歡坐我親手做的秋千,總是向我讨要糖果,有時候,我夢見我站在絞刑架旁,冷冷地仰望着上面飄蕩的屍體……”
“阿茲克先生,或許你夢見的是失憶前的自己的記憶?”
“或許。”阿茲克對此也有些猜測。“你應該已經進入了那個圈子,我希望你能幫助我找到我來曆的線索,這不需要你特意去做,遇到的時候記住就行了。”
說到這裡,他泛起了一抹苦笑:
“除了你,其他具備超凡能力的人,我都不認識……你永遠無法想象,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會有怎樣的情緒,那就像是漂泊在大海上的船隻,最可怕的事情不是遇到暴風雨,而是找不到港口,找不到抵達陸地的航線,隻能一次又一次地迎接災難,永遠沒有盡頭,永遠感覺不到平靜和安全。”
阿芙洛張了張口,沒有說話。
她确實無法切身體會阿茲克先生的這種情緒,一來她沒有失憶過,二來就算離開了家,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家人永遠都站在她的身後支持着她,她永遠有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
不過,愚者先生應該很能夠理解阿茲克先生吧?
感受到從自己和愚者先生之間的鍊接傳來的複雜情緒,阿芙洛從自己的兜裡摸出了那瓶丹藥。“吃顆糖吧阿茲克先生,心情會好一點。”
在源堡之上握着同款瓷瓶的愚者先生:!!!
這種能夠讓人幻視偶像劇的橋段是怎麼回事?
簡直有種讓人摳源堡的尴尬啊!
不過當事人顯然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聽了學生的話,抱着不讓學生擔心的心态伸出手從阿芙洛手中接過了從瓷瓶中倒出來的那顆紅豔豔圓溜溜的,看外形更像是玻璃球的“糖果”。
看着阿芙洛期待的目光,阿茲克将糖果放入口中,還沒來得及仔細品嘗,就感覺到口中的糖果化了開來,化作一團暖流,順着食道往下,流入四肢百骸。
“這……”他驚訝的看着學生手中的瓷瓶。
“怎麼了,是糖果不好吃嗎?”阿芙洛明知故問的看了眼自己手中打算放起來的瓷瓶。
法莉蘭德說過,隻要不是靈魂跟伏地魔一樣,碎的七零八落的,一顆丹藥就能夠解決問題。
“不,沒什麼。”阿茲克先生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個糖……你是從哪兒來的?”難道克萊恩不知道自己手中這個不是“糖果”?
“唔……我不記得了,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我的記憶就零零碎碎的,不過肯定不是我自己做的。”阿芙洛有些無賴的聳了聳肩。
看來克萊恩确實不知道,阿茲克按下了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