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興男并不答,隻對司馬南娣道:“你随我來。”說完又朝外走去,司馬南娣對劉惔使個眼色,昂着下巴跟了上去。
“我不是說了這件事你不要管,那你為何還要來桓家,”司馬興男撐着疲憊的頭,斥責道:“桓老夫人才病逝,屍骨未寒,你讓她如何瞑目!”
昨日庾冰忽然求見,竟然是帶着桓沖一起,桓沖見了她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說大哥不見了,說家中來了了不得的女人,說娘親急的都犯病了......桓沖到底年少,說的不清不白,但有一點她可以确定,桓溫一定沒有在府裡,于是她帶着桓沖連夜趕回來。
司馬南娣辯解道:“皇姐,我這不是為你不平嗎?再說了,我還什麼都沒說呢,桓溫今日才回府,我還差點認錯人。”
司馬興男的頭越來越疼,忍着疼她低聲道:“行了,不要再添亂了,趕緊回去。”
這邊司馬興男絕對碾壓司馬南娣,另一邊桓溫與劉惔旗鼓相當。
劉惔道:“你還來的巧,你一來,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桓溫引着劉惔在前面走,聞言眉毛都沒擡,淡聲道:“你來的不巧。”
劉惔嗯了一聲:“聽說是送庾翼回荊州,一路見聞如何?”
桓溫笑了笑:“和你們說話真的好累,又什麼話就直說吧。”
劉惔學着桓溫的模樣:“那我問,你會說嗎?”
桓溫哈哈一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記得我們一起聽人講《禮記》,我大呼聽得過瘾,而你卻說 “這不過是老生常談”,所以我看到或許并不是你想聽到的答案,我送的人是庾翼,将他送到了荊州,他留我休息了一夜,僅此而此。”
這個答案劉惔猜到了,所以聽到時并不詫異,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反而問了個毫無相關的問題:“不知謝安是代替哪位故人來拜祭桓老夫人?”
桓溫已經準備好了如何回答荊州的問題,他了解劉惔的性情,他開口的事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料多年不見忽然改了性子。
他想了想,搖搖頭道:“應該是謝家的長輩吧。”
謝家上一輩與桓彜還有幾分交情,在桓彜戰死後,桓家落魄時謝家曾多次相助,正值國喪,謝家長輩無暇抽身,完全有可能讓謝安走一趟。
可劉惔一口否決了:“可他是對你說的,我總感覺謝安口中的故人與你相關。”
桓溫并不在在意,淡聲道:“是嗎?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劉惔斜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道:“這個問題是替公主問的,你與南康公主是不是快和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