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初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見常春兩手空空地進門來,驚道:“怎麼?那鳥販把暮春賣出去了?若是如此,你大可翻倍把鳥再買回來。”
常春喘着氣道:“公子,暮春被瑞王的管家買走了。”
聽到瑞王二字,張子初覺得衰到家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家夥是本書的第一反派,但原文裡他似乎和齊禦風不對付,怎麼現在和自己杠上了?
他實在不想觸這個黴頭,但比起來他更怕齊禦風,思來想去,最終決定親自去一趟瑞王府。
聽完他的打算,常春連忙道:“公子,如今朝廷還沒給你指派差事,你還是平民百姓。若是送上拜帖,怕也進不了他們瑞王府的門。”
“你莫要多言,我總要去試試才行。”
張子初想了良久,決定翌日就去拜會這位反派,按照書裡說的,他和齊禦風是京城并稱的美男子。見一面也不算吃虧,何況他位高權重,想來不會為難自己才是。
他注意既定,便對常春道:“這府裡人太多,我要裁撤一些,明日把府中一列人等都給我叫過來。”
常春一愣:“少爺,這府裡隻有我是你的小厮,餘下之人都是原先在這宅子裡的。你上京趕考就住在這裡,因怕照顧不周,故而林公子又送了幾個伶俐小厮來。”
言下之意,這滿宅子的人都不是他能動的。張子初聞言心中很不暢快,這不就等于落在林如晉的監視之中?
他總算明白為何府中沒有丫鬟。原主曾經娶妻生子,雖然妻子難産而亡,一屍兩命,但難保不會再續弦。這些小厮都是林如晉的人,自然也不敢招惹他。這如意算盤打得真是響。
算了,現在的他可比原主還不如,想這許多幹什麼。
張子初又道:“你明日随我一起去瑞王府。對了,那些花鳥你不是說很難有門路,那鳥販你是怎麼找到的?”
常春回道:“進京之前,林公子曾經吩咐,若有難處可以去找管家幫忙。這鳥販也是管家介紹的門路。”
張子初郁悶之極,不想招惹桃花,也有麻煩送上門來。他記得當時看原著的時候,這林如晉就惹出不少是非,看來想過太平日子,得盡早把這個人打發掉。
到了第二天早上,他醒來果見四周無人,松了一口氣,看來齊禦風是不會再來了。沒想到折騰一本書,搞得死去活來的兩個人,因為自己的出現一下子化解了一切。
記得當時看劇透,他們兩個人最終幸福的走在一起。
張子初有些茫然,自己的出現到底是好是壞,免了一段被虐的悲慘經曆,但也讓他們不能再續前緣。
他拍了拍腦門,這麼奧妙的問題還是别想了。
常春早就等在外面,伺候他用完早膳,兩個人收拾一通便出門去了。張子初本想步行去瑞王府,随便沿途觀光古代的街市,但聽說走到瑞王府需要半個時辰,就懶得走了。
他無奈的坐上馬車,時不時的掀開簾子看外面,但見街市上熙熙攘攘,好一派熱鬧景象。尤其那些衣着,十分古樸,真的就好像走進古裝劇,甚至更為精緻一些。
張子初好奇心起,目不暇接,等到反應過來,已經來到瑞王府。
門口的人态度傲慢,常春好說歹說才願意幫忙遞名帖進去。張子初知道這門大約進不去,暮春隻怕也要不回,心中打定主意,若是被拒就去一趟将軍府,找齊禦風好好道個歉。
他本來也不想再見齊禦風,但暮春對陳三月顯然非常重要,若透個口風去,到時候他堂堂一個将軍,應該有辦法自行尋回。
他正想着,忽然見一個年輕人從王府走出來。那年輕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來歲,文質彬彬,笑吟吟的看着他道:“張兄,我替王爺迎你進去。”
張子初不認識他,本以為這是瑞王,見他這麼說便知道不是。這個節骨眼他也不能問常春這人是誰,看他這态度顯然和自己有故,當下笑着應他。
他與他并肩同行,對方又道:“張兄這段日子怎麼總躲在府上不出來,聽說你病了,不知可好些了嗎?”
張子初手心都是汗,勉強笑道:“好多了,就是這記性不太好。太醫說,再緩些時日便可大好。”
他一邊說一邊走,想要再說些客氣話,卻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那年輕人又說些閑話,邀他下月去城外山莊一起品茗賞花。張子初正嫌悶得慌,加之不曉他的身份,不好随便拒絕,便滿口應下。
他正專心聽人說話,忽然聞到淡淡的異香,頓覺身體酥軟。想來是什麼珍貴香料。他越過門檻往前,忽覺一陣急風迎面而來,身體自然而然的後退一步,靠在旁邊的柱子上。但見耳邊一聲怪響,他轉頭看去,卻見一支飛镖正插在距離自己不到一指的地方。
這一驚非同小可,張子初剛想發作,問是哪個不長眼的亂發飛镖。他轉頭看去,但見客廳上坐着一人,正捧着鳥籠逗趣。此人着一身玄色華衣,頭上戴着金冠,舉手投足間一派上位者固有的傲氣。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左右,但眉宇間自有威儀,讓人不敢小觑。
他明知有人進門也不擡頭,笑道:“居然沒有被我的飛镖吓尿褲子,準你留下說幾句話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