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月看着懷裡的人,心驚膽戰之餘,一遍又一遍的溫存纏滿。這樣他才可以相信,剛才那些人都是騙他的。他的少爺還活得好好的,正在承受他的熱情。
齊禦風的身體強壯,不像從前的陳三月弱不禁風。這讓他很有安全感,因為這樣的話,不管什麼時候,他都可以占據主動權。他不會再被輕易抛棄,不會因為五兩銀子而被丢在雪地等死,也不需要少爺設計欺騙來成全他的安危。
可是少爺會怎麼想呢?他可以肯定少爺對齊禦風有情,然而這份情到什麼地步?他會甘願這樣伏在身下,予取予求嗎?
不管如何,從他進入他的身體那一刻開始,這代表一切無可挽回。齊禦風真正的進入少爺的世界裡,從此以後陳三月隻代表一段過去。
陳三月知道自己很貪心,明明擁有少爺,有齊禦風這樣好的身份,為什麼還是那麼難過。
他的少爺不知道齊禦風就是陳三月,現在被壓在床上,卻也沒有激烈掙紮。少爺的心裡有他,有齊禦風這個人,從此以後,他陳三月隻能是齊禦風了。
齊禦風的動作從激烈到溫柔,有時候又會瘋狂起來。張子初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此時最應該哭的明明是他。
這種事情雖然在書裡看過,也觀摩過鈣片,但他本人真的毫無經驗。
到底是哪裡不對,照理來說,齊禦風應該對他情根深種,何至于在這種時候還哭得這麼兇。
他好容易喘了口氣,趁着齊禦風放開他的雙唇,終于找到機會說話。
“你……你哭什麼……明明是……我虧大了……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張子初不知道他想什麼,隻能摟住齊禦風的脖子,心道:“也許這家夥以為我不樂意,怕等會兒完事我要和他一刀兩斷,所以才這麼難過吧。”
“我這樣,你喜歡嗎?”小心翼翼的語氣,仿佛此刻正在瘋狂掠奪的人不是他一樣。
張子初羞得滿臉通紅,這種事還能明說喜歡的嗎?他見身上的人還在等着自己答案,竟是極為認真的看着自己,一下子更加窘迫起來。
思來想去,他無奈之下,羞紅了臉,呐呐道:“你、你專心一點,别問這些有的沒的……”
齊禦風似乎很是欣喜,當下把他翻過身去,又來了一遍。
雨散雲歇之時,張子初早已沉沉睡去,背上的皮肉完整,竟不見半分痕迹。齊禦風皺着眉,抱着他清洗一番,這才緩緩走出門去。
陳管家早已守在門口,見他出來,便跟着他一路走到旁邊的房間。
“是誰給他用了犀靈丹?”
“回将軍,是十一娘。昨日您交出玉牌以後,府裡的暗衛就都跟着了了姑娘走了。霜降和白露守在牢裡,卻被十一娘點了穴道。”
齊禦風冷冷一笑:“看來,了了比我想得還要聰明。”
“十一娘哄騙張公子,說要送他與你黃泉相見。公子似乎也不害怕,随即被他按着服了犀靈丹,頓時疼痛難忍。”
當時的牢裡,十一娘看着張子初在地上打滾,便坐在一旁問道:“怎麼樣?疼得厲害嗎?現在後悔和齊禦風扯上關系了吧?”
“少鬼扯,是你害我,和齊禦風有什麼關系?”這疼痛是一陣一陣的,張子初找到一個空隙,趁着還不那麼疼,狠狠瞪了他一眼。
“如果你跟了我,我保證你可以不用死,也不會疼得打滾。”
“當我是什麼人啊,你想要玩男人,去小倌樓就是了。老子對你沒興趣,這輩子就在齊禦風這棵樹上吊死了。”
張子初本想再說點什麼,可惜疼得厲害,很快就暈過去。他自然沒有聽到靖安帝傳來的聖旨,也不知道自己被赦免。
“将軍,犀靈散雖能盡快打通公子的筋脈,也使他肌膚再生,但到底是虎狼之藥。十一娘到底為何要這麼做?”
“哼,那是了了在試他。不過你放心吧,我本就擔心了了對他不利,早就事先給他服過蕊珠,這些東西傷不了他。不過這筆賬,還是要算。”齊禦風回想剛才,張子初幾乎無力掙紮,不免有些後悔。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先前初三他們留在府裡的釘子,都去幹淨了嗎?”
“是,霜降他們已經全數入府,将軍可以放心。”
重生以後,陳三月接收過齊禦風原來的意識,知道他的暗衛都是釣雪老叟留給他的。但齊禦風并不放心這些人,他到底是違逆了師父的意思,所以生怕師父留有後招。他暗中培養了二十四節氣為名的一批人,可惜一直沒有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