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陸曼筠所謂的道歉就是含着委屈往男人身上一靠,嗲着嗓音說幾句軟話,梨花帶雨的撒幾滴眼淚,倒是沒想到陸曼筠居然是真·鋼鐵·直女,能這麼生猛!看着托盤裡擺着的洋酒、整管的芥末、一海碗紅彤彤的辣椒,哦豁,這小姑娘對自己挺狠,很能對自己下得去手啊!
言懷瑾大約也沒想到會看到這些,“還挺有新意,那就每一樣都試試,讓我瞧瞧新鮮。”言懷瑾語調平平,落的每一個字卻清晰冰冷。
“好的,言少!”陸曼筠嘴上答應的爽快,但心裡一萬句MMP已經炸成了綠色的問候禮花,每一片上都是對言懷瑾最誠摯的祝福。
她利落的倒了一高腳杯洋酒,仰頭灌進了喉中!沒有調制的洋酒,烈性中帶着一股怪怪的澀味橫沖直撞的一路燒進胃裡,陸曼筠使勁的壓了壓才忍住那股沖到嗓子眼兒的惡心!
緩了一會,她才伸手拿起桌上的芥末擠在辣椒上,趙秩偉幾個人都繞有興趣的看着陸曼筠挑戰,啊不,道歉。就連言懷瑾冷冰冰的眸子裡都多了幾分興味。
隻看着手上那紅配綠的物體,陸曼筠都覺得胃裡火燒火燎的疼起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硬着頭皮将手裡的辣椒送進嘴裡,隻一隻,辣味,就像開足馬力的賽車,瞬間從靜止竄到了320KM/H,胃裡和頭腦同時感受到的直沖沖的辣,她有一種瞬間被通電穿透的驚覺,她疑心自己下一秒就要抖動着抽搐起來。
又一隻下去,陸曼筠感覺自己像是一條被抛到岸上曬幹的魚,大張着嘴完全無法呼吸,鼻涕和眼淚争先恐後的湧出來,“咳咳咳咳咳嘔嘔”劇烈的咳嗽和難以抑制的嘔吐感交織而來,腦瓜子嗡嗡的響個不停。陸曼筠半跪着捂着嘴,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給,擦擦!”胡祯輝嫌棄的遞過來一疊紙巾。
“謝謝!”陸曼筠嗓音沙啞的接過來,側着身子将自己打理幹淨。她沒想到這些東西吃下去會難受成這個樣子,看來她高估了這具身體的承受能力。但還是那句老話,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打了甲方爸爸的臉,那就得拿出些道歉的誠意,她難受了倒黴了,甲方就不難受了,就開心了。
這樣雖然難受,但主動權還在自己手上,總比被動等着言懷瑾懲罰要來的好點,雖然也沒好多少!
哎,打臉一時爽,事後火葬場!為啥别人家的替身就那麼輕松,金主寵着哄着直到最後挨踹的那一下就完事。哪裡像她這麼命苦,平時寵着甲方跟寵着孫子一樣,對甲方那麼多無理的要求都心平氣和的接受,盡量滿足。偶爾吧來酒吧看看小哥哥,居然能搞到比綠了甲方還嚴重的地步,哎!
她認命的又給自己滿上一杯,算了!就當是提前祝賀言懷瑾不孕不育,喜得貴子了!淦!
一瓶見底,臉色又白了幾分,要不是她極力的壓制,隻怕已經要現場直播了。
“夠了!”言懷瑾身子前傾,右手微屈于桌面,不輕不重地叩了叩,燈光打在他臉上,臉色較方才已是和緩不少,“新鮮倒是新鮮,就是太惡心了!你可以走了,呵!”這個尾音就很妙,三分有趣三分譏諷四分不滿就這麼表達的明明白白。
“謝謝,言少寬宏大量。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來這樣的場合。”陸曼筠信誓旦旦的表完忠心才端起托盤,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
“艹,這狗比又要整什麼幺蛾子?”想是這麼想,但陸曼筠還是聽話的轉過身。
言懷瑾起身走到陸曼筠身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陸曼筠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一雙含着滢滢淚光的桃花眼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撞進了言懷瑾的眼裡,他愣了一瞬:“恩!隻不過有人不是剛剛說她要是慫了.......”
哦,忘了這茬,“粑粑?”陸曼筠貼心的沒等言懷瑾話說完就試探的叫道。
“陸曼筠你還真.......”
“爺爺?”
“閉嘴!滾。”
“哈哈哈哈哈!”胡祯輝摟着趙秩偉笑出了豬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