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桃今天休息,她一大早就去了買了一堆李剛喜歡吃的,打算去給人做一頓飯。
李剛是她的未婚夫,兩個人的婚期是在一個月之後。
他們兩個是高中同學,呂桃家裡是附近的農村的,而李剛是城裡人,呂桃從小就長得好看,高中剛進校,李剛就開始追求她,她覺得兩個人條件相差太大,所以一直都沒有同意。
高中畢業之後,她當了老師。
李剛還是一如既往的給她送吃的送衣服,她沒談過戀愛,不知道心動究竟是什麼感覺,但是總感覺自己對李剛好像不是喜歡。
母親說反正最後都是過日子,找一個家裡殷實一些的,總歸是不會錯的。李剛人看着老實,對她也好,是一個合适的結婚對象。
兩個人如今也處了有一年多,李剛家裡提出幫她把工作調進城,兩個人離得也近一些。
現在的學校離她家裡很近,她還能照顧家裡,真的等以後結了婚,她離家就遠了,所以,她表示等婚後再調。
她是新老師,備課磨課都需要準備,很多家長對于小孩兒的教育都不是很上心,覺得随便認識幾個字夠用就行,反正土窩裡也不會有金鳳凰飛出去,不耽誤種地幹活才是正經事兒。
農忙的時候,時不時地就有學生缺課,有些小孩子很聰明,也願意學,她就用自己的時間去給他們補課。
這次,兩個人也有快一個月沒有見了。
工作已經慢慢上手,和學生相處的也不錯,畢竟是兩個人要一起過日子的,她覺得不能隻讓李剛一個人付出,她也需要有所表示。
李剛現在住的地方就是以後他們的婚房了,她來的次數不多,不過好在這裡的路比較好認。
李剛給過她鑰匙,她開了門,将手裡的東西放下,準備換鞋。
看到了一雙完全陌生的女鞋。
怔愣了幾秒,她擡步往卧室走去。
門闆的隔音效果一般,她能清晰地聽見裡面的對話。
“要是被你老婆發現了怎麼辦?”
“她一直在學校,根本就不會來的。”李剛的聲音聽起來和之前不太一樣,“現在我心裡隻有你,姑奶奶,快給我吧。”
“讨厭。”呂桃聽出來這是她們高中同學麗麗的聲音。
裡面已經又要開始了,呂桃直接開了門,瞥了一眼床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語氣很平靜,“五分鐘。”
在那方面,李剛一直對她都是有暗示的,包括母親也提醒過她,可她對于那種事情真的是不好奇,而且,她也沒有做好要小孩兒的準備,她每次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李剛但凡暗示一次,她就會躲着他,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提了。
表面上口口聲聲地說着尊重她的人,背地裡将人帶回了家。
此刻,她的第一反應不是生氣或者惡心,而是不解,如果他需要,直接和她說了不就好了?
她又不會死乞白賴地糾纏着他不放,兩個人回歸單身,他想幹嘛就幹嘛。
現在,多此一舉,又是何必呢?
她坐在沙發上想着自己的以後,這個婚肯定是不能結了。
她家裡收的彩禮要退回來,之前李剛送她的那些時興的衣服什麼的,她也都沒有穿過,至于那些吃的,她都一筆一筆記下了,換成錢還給他。
好在工作是自己找的,他們兩個之間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來往,隻要有關錢的算清楚了就可以了。
李剛一出來就撲到了她的腳邊,哭得眼淚一把又一把,“桃子,你聽我說,都是她,都是她勾引我的!”
呂桃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高中的時候,他們班裡從附近農村來的同學不多,那個年紀的女生已經有了很強的羞恥心。
她們兩個經常會一起去吃飯,因為,兩個人都沒法和城裡的同學比,經常結伴,誰也不會不好意思。
女生顯然沒有想到李剛會将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她倒是依舊鎮定,“李剛,你别他媽的亂咬人,怎麼?現在都成了我的責任了?是誰他媽的趴在我身上叫爽的?”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接連被罵,李剛的臉上也有些挂不住,“你他媽算什麼東西,如果不是我,你能留在城裡工作?老子找你,那是看得起你,你還真把自己當東西了?”
他又看向呂桃,“桃子,你不要聽她瞎說,我心裡隻有你。真的,我隻喜歡你一個人。”
有些擔心他的鼻涕會蹭到她的衣服上,她和人拉開了一些距離,将房子的鑰匙放下,“分開吧。”
李剛要拉他挽留,他身後的女生因為他的話不依不饒,趁着那兩個人拉扯的時間,呂桃出了門。
許是屋裡太憋悶,所以,她走出來,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
回到家的時候,家裡每人,隔壁趙叔家的兒子當兵回來要結婚了,家裡人都去幫忙了。
“姐,你回來這麼早?”小弟回家看見她在,有些驚訝,“這是小趙哥的戰友,顧準哥,今天剛到的,趙叔家人太多了,來我們家休息一下。”說完,呂軍進屋收拾去了。
趙叔家的老大當兵的朋友多,往年也有來他們家借宿的,隻是這人呂桃倒是第一次見,“你好。”
“麻煩了。”
顧準太高,呂桃要仰頭才能看見人臉,擺了擺手,“不會不會,你要吃點東西不?”
“不用了。”顧準在院子裡等着,“謝謝。”
呂軍招呼人進去休息,“顧準哥,你進來吧。”
看見他姐在洗衣服,他也湊了過去,擺弄着自己手上的表,“姐,你不是進城去看姐夫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自打訂婚了之後,呂軍就換了稱呼,因着一句姐夫,李剛當時就把自己手上的表給呂軍戴上了,雖說不是什麼大牌子,也不算新,可畢竟是手表,呂軍平時愛惜得不得了,這也就是隔壁家有喜事,他才拿了出來。
“以後不要亂叫。”呂桃開始洗衣服,“手表你也摘下來,還給人家。”
“不是,為啥啊?”呂軍從表中擡頭,“你都不知道他們有多羨慕我。”
“我們兩個分手了,不會結婚。以後也不會和他有什麼交集,所以,人家的東西還給人家。”她父親的衣服,常去地裡,全都是土,要抖一抖再洗。
呂軍被灰塵嗆到,站了起來,“分手?你為什麼分手?”
瞪了他一眼,呂桃示意有外人在,“我屋兒的桌子上有一個包裹,你把表放旁邊,然後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你倆為什麼分手?好端端的,你們不是都要結婚了?”呂軍又蹲了回去,但這次知道壓低聲音了,“你可不要糊塗啊,姐,咱爸要是知道你私自斷了這門婚事,可是會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