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在哪？”紀南亦問。

“那邊。”

女人指了指遠處那堆燒水桶後面的牆壁。

這時紀南亦才發現那邊一道十分不起眼的門，但由于環境黑暗再加上牆體都是暗色調，不湊近看真的很難注意。

“那空位是指什麼呀？”

紀南亦故意斂了斂神色，眼底帶上一絲恰到好處的害羞，完全就是一副新人因為自己不明白的問題太多害怕麻煩别人的樣子。

可能由于剛剛的表現不同，女人對待她們明顯耐心了很多。

解釋道：“院長剛剛來消息，說抓到了幾個人，準備盡快讓内室加工，你就去看看那邊還有沒有位置，沒有的話讓他們快點騰出地方來。”

聽到這裡，紀南亦和季毛毛不着痕迹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明白這被抓的幾個人應該就是關羽羽三人。

雖然還不知道為什麼院長要盡快加工，但這也說明留給她們救人的時間不多了。

不遠處的何遠聽到紀南亦要走後，也跟着想跑路，卻被沈玉齊冷不丁一句話摁在了原地。

“你如果敢跟上去，等下他們第一個扒的就是你的皮。”

何遠：……

等他出去了，一定要讓這個小子好看，仗着是允星姐親弟弟竟然敢這麼跟他說話，知不知道允星姐現在是他姐姐！

看着紀南亦消失的背影，沈玉齊垂下眼睫隐藏起情緒翻湧的眸子，身側的雙手早已緊緊握成了拳頭。

*

門後是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漫長走廊，借助手機的燈光才能勉強摸索着前進。

兩人就這樣互相攙扶着走了許久，如果不是屠宰房傳來的血腥味越來越輕，紀南亦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鬼打牆了。

可與之相伴的，是周圍愈發沸騰的溫度和一股熟悉的肉香。

這讓紀南亦确信了自己在剛到四樓時聞到的一閃而過的香味并不是錯覺，而源頭就是她們要去的内室。

循着縫隙中透出的光兩人終于找到了到達内室的門，一直處于黑暗的兩人推開門的瞬間皆被驟然的強光刺的眯上了眼。

同時，比在走廊中濃郁數倍的肉香更是争先恐後地湧入她們的鼻腔，甚至連紀南亦都有種隐隐作嘔的沖動。

早已看清屋内景象的彈幕瘋狂滾動——

【我靠，那都是什麼啊！！！】

【是主播在一樓遇到的那些黑狗嗎？原來是在這裡生産的嗎？】

【好惡心啊啊啊，我還在吃飯，我要吐了……】

【吃飯+1，受不了了，等下再來看吧。】

【那些都是人吧？可是為什麼會這個樣子sos sos救救我救救我，嘔——！】

等到眼睛終于适應了光亮強度，紀南亦和季毛毛同時看清了這讓她們都毛骨悚然的一幕。

隻見一個又一個類似于人類的生物四肢被用手铐拷在地上，并排着像狗一樣趴下，脖子上的項圈也連接着粗重的項鍊。

他們如同流水線一般等待着裡面同樣身穿白色醫生大褂的人圍上來進行操作。

為什麼說他們是類似于人的生物，因為他們的皮膚已經跟普通人類完全不一樣了。

是那種被燙傷後紅紫一片、皮肉熟透的模樣，周身甚至還撒發着被潑開水後的升起的陣陣熱氣，隻有肢體的形态能被認出原本是個人類。

“原來肉香是人肉……嘔——！”季毛毛率先撐不住蹲下吐起來，連同先前屠宰室裡近距離觀看殺狗的不适。

紀南亦的目光穿過不遠處五六個個醫生的空隙，看清了被圍在中間的人是如何被操作的——

巨大的黑狗皮被兩名醫生展開，從那人的後背覆蓋上去，将其整個遮住。

接着他的四肢各有一名醫生手拿針線硬生生将狗皮和那人的皮膚縫了起來，那人的聲帶好像早就壞了，在這種情況下也隻是發出“嗬嗬”的粗重喘息聲。

就這樣一通操作下來，好端端的人就被弄成了狗皮人，看體型大小倒是跟她們先前在一樓遇到的十分接近。

醫生們則是默契地去到下一位“人”的身旁，如機械般重新開始了新一□□作。

看完全程，就連紀南亦也感覺自己胃裡翻江倒海。

哪怕她早有些許猜測，但事實放在眼前的沖擊還是讓不久前還處于法治社會的她們難以接受。

季毛毛的嘔吐聲吸引了準備操作的醫生們的注意，一時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她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紀南亦總覺得這群人在看到她們的瞬間眼裡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