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戲班14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算什麼鬼樣子!
許偏安忍不住皺眉,在心裡嫌惡起原身來,更恨原身死了,自己被迫穿書而來,竟然得了一個會失控的身體!
這怎麼能行!
靳淮好笑地看着他一邊惡狠狠抹眼淚,一邊哭哭啼啼的模樣,實在是好笑:“都這麼大了啊!怎麼還變得愛哭了?”
愛哭的可不是我!
許偏安再次嫌棄原身,又狠狠抹了把眼睛,眯着眼,控制眼淚掉落的速度。看着有些慘兮兮的,說的話卻是驚世駭俗:“你想當皇帝嗎?”
這話一出口,吓得眼淚都一下子收了。
許偏安仍覺不夠,繼續說:“一統中原的那種皇帝。”
靳淮笑,豎起食指放在嘴邊,輕聲說:“别在大街上随便問人這些,容易出事哦!”
許偏安望着他,啧了一聲,往小巷子裡頭多走了幾步,整個人掩藏在巷邊屋檐的陰影之下,然後又問了遍:“你想當皇帝嗎?我幫你!”
靳淮落了面上的笑,目光深重。
他想!
許偏安知道。
首先書中對靳淮沒有什麼太多着墨,隻有一個餅子恩人的背景闆身份,這身份後期還被王景略給忽悠走了。但原身當時說過,為組織辦事就是要為餅子恩人奪天下。
有機會得天下的,又需要奪的,不會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但總不會逃出皇子以及皇室一脈之類的身份!
其次,按照書中軌迹,王景略也來過徐州城,但沒有摻和進什麼戲班比賽。他來徐州城就是為了中原國皇帝斂财,最終收了一大筆通商權拍賣的銀子,也就回了都城。
那會兒永昌戲班拿下了徐州城戲班比賽的頭名,然後在都城給中原國皇帝獻戲,王景略負責禦前護衛,才真正見識到原身左右逢迎的本領。原身這才入了他的眼,從而被招攬。
讓原身投入王景略陣營的就是那餅子恩人的故事。
知道這個故事的肯定隻有靳淮以及原身,那麼王景略是從何得知并且精準對着原身忽悠呢?
隻可能是,原身知道靳淮在都城,之所以左右逢迎就是打聽靳淮的下落,所以透露了年幼時候的餅子之恩。
王景略也是從這得知的,鑽了空子。
這也恰恰說明了,靳淮在都城。且是在都城為皇帝獻戲的時候能被打聽到的人物,說明靳淮是都城有機會看獻戲的那些人中的一員。
皇室一脈,能在都城皇帝眼皮底下呆着的,也隻可能是皇子!
許偏安猜還是不太受到重視的皇子。
畢竟原身當初獻戲,找了一圈沒找到人,還被王景略搶了故事給忽悠了。要麼是靳淮當時沒被允許看戲,要麼就是不在都城。
結合适才靳淮說早年好幾回在梁國、兖國,甚至雍州都去過,都與永昌戲班錯過了。受重視的皇子總不會幾年裡遊走各國吧?
所以可以肯定,靳淮是一個不受中原國皇帝重視的皇子。
至于為什麼許偏安肯定靳淮這個不受重視的皇子想做皇帝,當然也是有理由的!
書中原身與靳淮相遇便是舉國戰亂之時,原身成了孤兒,流離失所,差點餓死在路上。戰亂之下,肯定不止原身一個,路有餓殍是常态。
靳淮給了原身一塊餅子,後送原身到戲班求生。說明他有足夠的悲憫之心,卻沒有能護住百姓的能力。
更何況如今依舊戰亂,且國庫空虛,皇帝甚至需要派出郎中令來區區一個通商權拍賣這取拍賣銀。拍賣銀子就算多,又能有多少?連着都萬般重視,說明國庫空蕩。
前方戰亂,國庫又是空蕩,有悲憫之心的卻無能力變天的皇子,豈會沒有做皇帝的心思?
果然,許偏安問對了。端看靳淮神情就知道他有!
許偏安這般想着,還有些得意,沖着靳淮揚了揚眉。
靳淮眼中神色幾番變化,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承認說:“是,你沒猜錯,我想做皇帝!”他無奈笑着揉了下許偏安腦袋,“也就你敢這麼大咧咧地随口便說。不說隔牆有耳容易有殺身之禍,便是萬一我不想走漏風聲,明兒這小巷子裡就要多一具許偏安的屍體。”
特麼的,還真是!
許偏安這才發現自己還是被原身影響了,雖然自己本心是要助力靳淮上位做皇帝的,但這麼張口就來,可不就是原身這個一顆心撲在餅子恩人身上的笨蛋才會做出的事麼!
好在眼前靳淮是真靳淮。
他看着許偏安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算是達到了提醒的目的。他說:“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與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