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魚還欲求情,蘇夫人卻幹脆道:“來人,将容離帶到祠堂,給我好好跪着,什麼時候反省過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是。”
說着便将容離帶了出來,容離走前還不忘給蘇青魚一個安慰的眼神。
此時小梅剛好回來看着眼前這一幕還不明所以,見蘇夫人來了立馬屈身行禮。
而後便隻剩下了,蘇青魚和站在門口的小梅,手裡還拿着剛帶回來的蜜餞。
經過蘇青魚的一通解釋,小梅無奈道:“小姐,你為何要騙夫人啊,就連小梅也不告訴。”
蘇青魚扶額,好了她這是又得罪了一個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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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第二日,蘇青魚隻得上門幫容離求情,奈何蘇夫人見到了,就連她那整日忙的跟個陀螺似的爹也在場。
蘇方遲正在安慰夫人道:“夫人别生氣,孩子還小,不懂我們的苦心。”
蘇夫人指着蘇青魚道:“她現在還小嗎?”
蘇青魚摸了摸鼻尖,蘇方遲看到如今女兒出落的亭亭的身影,一時間竟然也是語塞了。
蘇青魚聽到蘇夫人這樣說自己,倒是久違的感覺到了母親的感覺。
之前在現代的時候,她也總是将她媽氣個半死,她爸就開始從中調解,如今竟然也久違的有體驗了一下這種感覺。
蘇青魚瞬間便紅了眼眶,撲通一下便跪下了,道:“爹娘,我錯了,女兒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蘇父蘇母卻是被蘇青魚這樣,吓了一大跳,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快,快起來,地上涼。”
蘇夫蘇母,好不容易失而複得女兒,就算因為這件事情心中再過氣憤,蘇母最後也沒有舍得懲罰她。
而是讓容離受過了。
見父母要上前來扶她,蘇青魚卻是不願意起來,隻道:“容離犯錯也皆都是因為我而起,自知免罰是不可能的了,但他既然替我受過,我怎麼能安心就讓他如此替我受着,女兒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
蘇父蘇母對視一眼,各自從對方眼中讀出了驚訝之色。
其實在他們看來容離也隻不過是一隻傀而已,傀替她受罰再正常不過,若不是他們見着蘇青魚對容離喜歡的緊,也不會如此養着容離。
若是換做其他傀,其實和一些下人,靈寵沒什麼不一樣的,都隻是供人消遣的玩意。
但眼下看來女兒似乎真的對容離不一般。
說完蘇青魚便重重拜了下去道:“還請爹娘恩準,讓我去陪着他。”
蘇母想要拉女兒起來:“你這又是何必呢?”
但蘇青魚已經鐵了心,不得到他們的許可是不會起來的。
蘇父見此歎了一聲:“罷了,罷了,既然這事你也有錯,那你便也去吧,到祠堂後好好反省。”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複,蘇青魚立馬喜笑顔開,好似要去受罰的不是她一樣。
而後直奔去了祠堂。
蘇青魚到是早已經到了晚上,四下寂靜無聲,隻聽得陣陣蟬鳴響在耳邊。
擡眼便看見祠堂牌位前跪着一個的小小少年,現在四下無人卻也見他完全沒有要躲懶的迹象。
身闆挺的筆直,看起來還真有幾分擔當模樣。
蘇青魚不自覺的擡腳走近,到了他的身邊,聽到身後動靜容離還以為是那個守夜的小厮,結果餘光卻瞥見是蘇青魚的身影。
立馬朝着少女的身形看去,眼睛亮亮的:“青魚,怎麼忽然來了?”
蘇青魚徑直走到容離身邊,在他身邊的蒲團上徑直跪下,目不斜視道:“錯是我們兩個人犯下來的,當然得由我們兩個一起承擔。”
蘇青魚原本以為容離聽到這話會高興,因為方才容離見她過來後的眼睛都是亮的。
那知容離卻道:“你騙人!”給了她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
蘇青魚這才轉頭看他:”我哪裡騙人?”
他和她方才說的是同一個話題嗎?
卻見少年蹙眉望着自己:“青魚,你本來是不用受罰的吧,你去求了蘇父蘇母,這才過來的。”
蘇青魚一怔,沒想到少年關注的重點居然是在這裡。
她有些不解:“由我陪着你不好嗎?”
那知少年卻道:“我不願你受傷,就算是我也行。”
蘇青魚呆住,她從未聽到有人這樣對自己說過,不願她受傷,她還在錯愕之際。
身前與他并坐的少年,卻忽然挺直了腰闆将她抱住,頭埋在在自己的肩臂之上,将她牢牢抱住,像是去觸碰一個失而複得的珍品。
少年略帶稚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卻說着最有力的話:“青魚,容離以後一定會護好你的。”
愛人在自己眼前被一劍穿心的場面,他也再也不要重來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