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魚離開天衍宗的這段時間,都過得十分逍遙。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蘇青魚熟睡的時候,容離總是會在半夜離開,身邊的人既不知他來過,更不知他的離開。
容離一離開,門外早就站着一個人影。
恭敬的朝着容離參拜:“主,你何時回去?”
容離閉了閉眼,強壓住喉間湧上的惺甜。
來人一驚:“主,你何時受的傷!”
容離肅了目光:“你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可是——”來人不甘,還想要再說什麼,容離一個眼神看過來,他終是閉上了嘴。
而後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容離強撐的身體,這才倒了下去,依靠在身後的柱子上,身子緩緩滑了下去。
口中吐出一抹墨綠的血。
容離面色一暗。
他這幾天也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異樣。
好似專門對付傀儡的毒藥,如果接觸的時間長了會讓他的傀身一點點腐爛,最終化為一灘膿水。
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意,不難猜出是誰幹的。
容離早就覺得宿月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放,蘇青魚離開,因為他身為仙門魁首的自尊在那裡放着呢。
他又如何會如此輕易就讓他們好過。
容離又想過提防,可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宿月居然将毒埋在了蘇青魚的身上。
這毒對蘇青魚倒是無礙,可對于容離來說卻是緻命的。
容離順勢坐了下來調息了一下内息,再睜眼眼中全然沒有了方才的苦色。
容離起身,一擦眼角血迹,徑直又回了房中。
一夜安眠。
蘇青魚醒來時,身側早已經沒了人,飯菜也早就已經被做好了。
蘇青魚做到飯桌前,嘗了口飯菜,眼睛瞬間亮了,誇贊道:“容離,你的這身廚藝從哪裡學的?很好吃。”
容離又向蘇青魚的碗中夾了一塊菜:“無塵。”
蘇青魚一怔:“居然是他。”
容離點點頭:“你不見的這幾年,我偶爾會去西行寺看看,久而久之便與無塵熟悉了。”
蘇青魚用勺子小口小口喝着手裡的粥,心中卻不由猜想:容離是為了去尋她的吧?
可再多的,容離卻沒有再提。
蘇青魚也沒有再說,再說她就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了。
如果她告訴容離,告訴他,他的結局注定是不好的,那未免也太多殘忍了。
蘇青魚心中不由又多了幾分同情之意。
兩人就這麼沉默無言的吃完了一頓飯,蘇青魚吃好後,容離便将碗筷收拾好,随後交代了一句便又出了門。
蘇青魚在家待得無聊,容離出門沒有多久,便也坐不住了,她好奇容離每天出門都在幹什麼。
自己便也幹脆跟了出去。
容離出門沒多久,便察覺身後有人跟着,他很快來到一了一家客棧。
那人随之跟了過去。
容離目露不耐:“不是說了,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那人猶豫一慌,而後一咬牙直接道:“主,靈界不可一日無主,還請您跟我回去。”
容離看到門口來人臉色一變,恰好與剛進來的蘇青魚碰了正着。
蘇青魚見容離在此,臉上立刻露出笑意:“容離,你怎麼在這?”
蘇青魚環顧了一周:“你該不會在這裡當夥計吧?”
容離面色一怔,而後道:“是,我找了這裡的掌櫃,他答應讓我在這裡留下來。”
蘇青魚道:“我就說,這幾日你總是早出晚歸的,我都看不到你的人影。如今我身上也沒錢,家中的那些事務,想來也都是你掏錢添置的。”
容離沒想到蘇青魚自己就接受了。
見她轉頭看身邊的下屬,容離面不改色道:“這位客官,請問您需要什麼?用餐還是住宿?”
下人腦門躺下一行黑線,而後道:“嗯...用餐。”
容離微笑:“好的,這邊請。”
于是苦逼的下屬,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自己主子,薅了一頓羊毛。
容離與那人之間的眼神交換,蘇青魚就全當自己眼瞎,看不見。
之後的一段日子,容離總是早早的便起床,給蘇青魚燒好膳食後,便自己早起去上工了。
說實話,他在客棧每日打工掙的錢,還沒有他之前掙的百分之一。
可他最近卻覺得無比的充實,他似乎迷戀上了這樣的生活。
空閑時,容離便不住的想,若是能這樣一直下去,也很好很好。
可惜總是天不遂人願。
他體内的毒素發作的越發厲害了。
無奈之下,他也隻能給蘇青魚留下一封書信,騙她說這幾日客棧裡面迎了一個大客戶,他需要離家幾天。
而後便随着前來尋他的下屬,回了靈界。
而之後的蘇青魚今日回到家中時,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她以為是容離今日太忙沒能早些回來。
可她剛一踏出房門,卻見一個雪白衣袍的男子立在院中。
蘇青魚面色瞬間變的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