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哥哥靠譜。”
既然姜瑜決定不吃了,長央準備将東西收了,可還不等他開始,一股強烈的麻意就湧上腦門。
長央身軀一震,低下頭看去,
才發現姜瑜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環上了他的腰,
或許是因為太過緊張,她的兩條胳膊不安分地動來動去。
隔着輕薄的布料,長央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姜瑜胳膊上細緻的肌肉紋理。
身體早已起了變化,但幸好圍裙很長,能将那個地方遮個七七八八,讓他不至于太過尴尬。
就在這黏膩潮濕的氣氛到達頂峰前,吧台下冒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那個……我沒吃飽,能再要一碗嗎?”
*
“喂,小鬼頭,來别人家蹭飯用别人的餐勺,飯盆就算了,竟還敢要兩碗?得寸進尺!有點沒有禮貌了哦!”
看着眼前這隻髒兮兮的小貓,姜瑜不滿地叉腰,她的全部精力都被這隻來曆不明的小鬼頭,以至于完全沒有注意她收回手後,長央瞬間黯淡下來的眼神,
失落,但有點慶幸,沒有露餡。
小鬼頭被姜瑜吓到,半張臉藏在吧台下面,隻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
“是他讓我用的!”
小鬼頭指着長央,向姜瑜告狀。
嗯?
姜瑜一個眼刀射向長央,對方立刻舉手投降。
“抱歉,我隻是随手拿了一個,我并沒注意到那是你的。”
好吧,有道理,可以試着相信。
“哼,老實交代,來事務所幹嘛的,蹭飯?小乞丐!”
“我才不是小乞丐,我是來下單委托的。”
女孩腮幫氣鼓鼓的,她很讨厭被叫做小乞丐,若是平常,若是換做其他人,她早就撲上去咬人了,但這女人……
算了,
她長得漂亮,
可以勉強原諒一次。
“委托?”
姜瑜滿臉狐疑道:
“你有錢嗎?你就委托?”
“沒錢,但是我相信你不會拒絕的,因為委托的對象是你們老師的好朋友。”
姜瑜一怔,随即又揮揮手,叉起腰。
“喂,小鬼頭,能不能來點新鮮的,你知道你這老套招數已經多少人用過了嗎?”
清潔并非是隻有富人才需要的生意,正相反,比起富人,窮人更加需要,
畢竟大多數底層人一生隻有一處住所,
如果不清理幹淨的話,是很容易感染卡托異化成解離體的,
矛盾的是,通常,窮人付不起清潔雇傭費。
這些年,姜瑜已經見過不少打着老師舊友的旗号來委托的,
她直覺這小孩也不例外,
但令姜瑜沒有想到的是,
小孩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照片。
這是一張泛黃的老舊照片,盡管由于歲月的侵蝕,人物面部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
但姜瑜一眼就從照片上的七人裡辨認出了自己的老師——姜漣。
*
老師不喜歡照相,
所以家裡并沒有很多她的照片,不管是以前的相冊還是之後的電子光幕,
但凡是有她出鏡的,大多數都隻有一個背影或者是側臉。
姜瑜有多久沒有見過老師的樣子了呢?
七年?
就在姜瑜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看到的時候,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帶着一張老照片出現了。
大約十五年前,有那麼七個天賦異禀的青年乘着推進器來到卡爾契爾,他們勢要消滅異種,真正拯救整個岌岌可危的類基地。
這些人性别不同,身份不同,職業不同,但無一例外,都是各自行業裡的佼佼者,
他們共同創建了一個秘密協會,叫做清道夫,
後來,好景不長,幾個人因為理念不同,最後落得個分崩離析的下場,
她們的老師姜漣就是這七子之一,
而這張舊照片上的七個人就是年輕時期的七子。
雖然協會不存在了,但老師卻沒斷絕與其餘六人的來往,姜瑜一直都知道他們的存在,但卻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時間來到七年前,卡爾契爾唯一一間醫院因為收治了太多的狂暴解離體被首都列為重點威脅區域,
那時,包括老師在内的七子都被叫過去幫忙鎮壓,
誰也想不到,一個小時後,一顆來自那裡能源彈将醫院推成了一片廢墟,
就這樣,短短二十年間,姜瑜從一個孤兒到短暫地擁有了一個家庭,之後又比變成了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