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她是公主。
算算時間,邊危應該快要進入穩定期了,這個時候,他的自我意識會愈加穩固,蓋過解離體意識,
直至完全奪回身體的操控權,
換句話說,
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盡管她一早将事情從頭到尾解釋一遍,可從邊危遲疑的神色中,姜瑜還是看出他不相信,
算了,愛信不信吧,
事到如今,姜瑜已經決定破罐子破摔,因為再簡單的事要一次次解釋也是會厭煩的。
既然已确定這能量罐和邊危沒有關系,也并非是安全局用來陷害她的東西,
姜瑜就更加不會把罐交給邊危了,
且不說,與她同宗同源的晶體能量,就但說一點,
她要找到到底是誰在陷害她!
姜瑜是慫包,更是是膽小鬼,
但這不代表她能容忍被人當做傻子,當成替罪羊。
“對了,第一次「緩解」恢複期是會長一些,但不必擔心,這種情況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趨于穩定的。”
臨走前,姜瑜實在看不下去邊危為了争奪回身體控制權,而不停嘗試站立的自虐行為,“殷切”叮囑道。
“等等。”
身後,邊危的聲音傳來,或許是因為無法控制身體,又或許是沒辦法眼睜睜看能量罐被拿走,
總之,與之前在診所中的冷靜自持相比,此刻這道聲線裡透着明顯的急躁,
“還有事?先說好,能量罐我是不可能給的,要是想要就來搶,大家各憑本事。”
姜瑜這樣說,除了想故意氣邊危以外,更多的還是她想含糊過去想要這能量罐的原因,
但姜瑜沒想到,邊危壓根就沒提關于能量罐的事情。
“你要去哪兒。”
似乎是猶豫了半天,邊危最後還是下決心問出來。
“當然是……”
姜瑜下意識想說她會回家,但随即腦海中冒出來的警惕之心又讓她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開什麼玩笑,邊危可是安全局的人,向他袒露行蹤無異于走進警局自首,她可沒有那麼蠢。
“邊科長問這個做什麼?難道是覺得我會和你猜測中‘我的同黨’接頭,将這能量罐還回去?”
不等邊危回答,姜瑜又趕忙說,
“我真的已經重複一萬次了,這東西真的和我沒關系,我是被人陷害的。”
“邊科長如果有這時間倒不如去查查目擊者所說的金發男,我想,整個卡爾契爾留着一頭金色長發的男人也不算多吧。”
姜瑜說完,轉身就走,
卻在離開時,差點撞到隔壁貨櫃倉深夜進行深夜作業的裝卸工人。
為了避免被發現,姜瑜一個後撤,趕緊又躲起來,
難怪這些貨櫃都沒有上鎖,
原來因為今晚要卸貨。
“喂,頭兒,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動靜?有嗎?聽錯了吧?這麼偏僻的地方誰會來?”
“不是,好像真的有動靜,會是之前來的那個小賊嗎?”
“有道理,喂,你們先裝着,手裡的活不要停,你,和我去看看。”
說罷,兩名裝卸工人朝着姜瑜藏身的貨倉方向走來,随着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可聞,兩道明晃晃的燈筒亮光從貨櫃倉的縫隙中蔓進來。
邊危那裡剛好有一塊篷布擋着,如果不故意弄出動靜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
反倒是她,卡在這裡,進退兩難,無處藏身。
最後,姜瑜在盡量不弄出很大聲音的前提下,側身躲到了半截木架子後面。
貨倉外,兩名裝卸工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頭兒,我有點害怕,要不咱還是算了吧?”
“聽說那小賊是附近貧民窟的解離體,你說咱們這工作也沒多少錢,犯不上為了一份工作把命搭上。”
或許是覺得此話有道理,另外一人沉默了半晌都沒有開口,
卻也沒走,
事情就這麼直接僵住了。
原本姜瑜想着,再等一會兒沒動靜的話,這兩人就會走,可她沒想過,
這人要是倒黴起來,就什麼事都會遇到。
這木頭不知道是什麼木頭,姜瑜隻是靠着站了一會兒,胳膊上就起了紅疹子,
盡管她已經很忍耐,可最後還是沒忍住,撓了幾下,
她自認為聲音很輕了,可還是引起了注意。
“頭兒,你聽,你聽,真的有聲音,就像是再搔着什麼……頭兒,你看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呸!長這麼大個個子有什麼用!來,退到身後。”
兩位裝卸工人最終還是決定進來查探一番,
一前一後,兩人朝着貨倉踱步,
就在前面這人的一隻腳邁入貨倉,離姜瑜不到一米的距離時,
兩聲貓叫聲适時從篷布後面傳來。
又嬌又軟,聽得叫人心肝直顫。
“豁,頭兒,虛驚一場,原來是隻貓。”
“咱們貨倉竟然還有活物?”
“或許是附近跑來的,聽叫聲還挺嬌的,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隻毛色漂亮的小母貓。”
姜瑜:……
姜瑜:毛色漂不漂亮這種事因人而異,她不好确定,但有件事是無論如何是沒有争議的——
邊危是隻小公貓,
而且是一隻非常“公”的小公貓。
等那兩名裝卸工人離開後,姜瑜才貨架後出來,
她朝着篷布看了一眼,原地愣了幾秒鐘,最終還是擡腳離開。
聽動靜,裝卸工作應該完成的差不多了,
臨時支起的休息篷下,裝卸工人和輔助機器人們三三兩兩站着閑聊,
旁邊就是由四輛等待出發貨車組成的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