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師曾經這樣囑咐過她，樂思青是班裡為數不多人緣好性格爽朗，愛交朋友，正義感十足的小姑娘，胡老師的心裡對樂思青評價極高。所以拜托她多留意李歲一。

領導推下來的鍋，當然要繼續往下推，直到沒有再下一位的時候，那個人就會是天選牛馬。顯然樂思青并不了解成人世界的“歹毒”，樂颠颠替老師“分憂”。

同樣清澈愚蠢的李歲一隻會再次覺得，樂思青真是個好女孩。趁着課間，李歲一開始向樂思青打聽。

“聽說前幾天，學校裡有人出事了？”李歲一硬是給自己粗糙老臉添上幾分疑惑神情。

樂思青剛好在整理淩亂的課桌，高三學生的桌子存在無底洞般的試卷。

“對，不過你不要四處宣揚，學校不許我們談論這件事。”樂思青回答。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為了學校根本不存在的臉面咯，一天到晚尊嚴臉面，值幾個錢？”樂思青不屑。

“那你認識出事的人嗎？”見樂思青的樣子，李歲一趕緊把話題轉回。

樂思青聞言，手上的動作稍稍停頓，随後把試卷疊起來放進抽屜。

“認識，他們生前可是有名的校霸，整個學校沒有人不認識的。”樂思青嘴角似乎有些嘲諷，下一眼過去又什麼都沒有。

“老師不管？”

樂思青側頭看着李歲一的臉，認真地說，“如果換作是你，你會嗎？”

當學生之中出現一個危害他人的團體，老師不管，學校不管，原因隻剩下一個——他們管不了。

管不了的原因不外乎幾個，人過于嚣張，不聽勸，下場隻有退學。可人過于嚣張，不聽勸，還不能退學，無非家裡拳頭過硬，學校掰不過。

明哲保身，似乎是很多“大人”會選擇去做的事情。哪怕結果慘烈，隻要自身不受到傷害，閉上眼睛，堵上嘴巴，捂住耳朵，又有何難？崔峰幾人，明顯是後者。

聽說他們出事，很多飽受欺負的人心裡暗自叫好，極其痛快。扭曲，從那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源泉支持。

“我應該會管。”李歲一想了一下，還是勇敢地回答。

樂思青笑了，“我也會。”所以才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

李歲一仿佛得到了支持，和樂思青巴拉巴拉講些有的沒的，統一戰線的她們，是彼此的戰友。

雖然這種好心情，在又雙一次數學小考下全部垮掉。到底為什麼，那麼多考試！

“不如，你跟我一塊去補習吧。”樂思青看不過眼，邀請李歲一。其實之前她的朋友小魚聽說她在補習，也吵着鬧着要一起，但被她拒絕了，因為是借小爾的光才獲得的補習老師。

不知道為什麼，她看李歲一有點順眼，見到對方落魄受打擊的樣子，忍不住發出邀請。

“可以嗎？”李歲一星星眼。他昨天其實提出過給他請個補習老師，不然成績沒法見人。

景升毫不猶豫以隊裡沒經費為由拒絕了。還指責李歲一是去搜集資料的，不是去當學生的，讓他清醒點。天殺的沒經費，天天大魚大肉，開的紅酒都趕上别人隊裡一年經費。

李歲一的确可以不在乎考試，但他該死的愧疚心就是過不去。老師教的那麼辛苦，他怎能考出這種爛成績？

聽到樂思青的邀請，喜出望外，隻是……

“我沒有多餘的錢，請家教……”李歲一還是個試用期，哪裡有那麼多錢，吃喝玩樂啥都沒了。

“沒事，我幫你去說。”樂思青大手一揮，打在李歲一背上。

放學後，樂思青拎着李歲一熟門熟路去了“補習教室”。

“補習教室”裡，李歲一遇到了熟人。

李歲一：“……”

樓斯玥：“……”

兩人面面相觑，下一秒各自擰頭，裝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