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掩唇輕笑,眼波流轉:"區區小事,何足挂齒?能幫到公子,是在下的福分~"
白素貞眸光微動,忽然問道:"不知官人……可有婚配?"
——台下圍觀的同學瞬間炸鍋!
"卧槽!這麼直球?!"
"白素貞你收斂點!人家許仙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
"這劇情走向,編劇是懂我們愛看什麼的!"
小青(林夏)站在一旁,神色冷淡,但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他看了眼劇本,适時地推波助瀾:
"哥哥,我看這位官人溫婉賢淑,不如……"
許仙(銀禾岚)故作嬌羞地低頭:"公子說笑了……"
——于是,在"小青"的牽線下,"白素貞"和"許仙"喜結連理,還開了一家藥店。
旁白适時響起:"白素貞醫術高明,行醫濟世,深受百姓愛戴。而許仙溫柔賢惠,藥鋪生意蒸蒸日上……"
——後台的高倩看得目瞪口呆。
金多捅了捅她:"怎麼樣?是不是比你想象的精彩?"
高倩嘴角抽搐:"這劇情……真的是《白蛇傳》?"
萬妮笑嘻嘻地湊過來:"别急,待會兒就到法海出場棒打鴛鴦的戲份了!"
——端午節,藥鋪門前
法海(高倩飾)手持禅杖,緩步而來,寬大的袈裟随風微動,頗有幾分高僧風範。她站定在藥鋪門口,沉聲道:
"這位官人,你家有妖氣啊。"
許仙(銀禾岚)先是一愣,随即掩唇輕笑:"高僧說笑了,我家中隻有娘子和一個小舅子,哪來的妖怪?"
法海目光深邃,從袖中取出一包雄黃,遞了過去:"将此物加入酒中,讓你娘子飲下,真相自明。"說完,不等許仙回應,便轉身離去。
——畫面一轉,藥鋪後院
許仙端着酒杯,笑意盈盈:"娘子,今日端午佳節,你我共飲一杯,如何?"
白素貞(于耀)不疑有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官人今日怎麼這般雅興……
嗯?"他忽然皺眉,身形微晃,"這酒……勁頭怎麼這麼大……"
話音未落,他踉跄幾步,終于支撐不住,昏倒在地。
"哐當"!因為于耀經常健身,身體繃得又有點僵硬,所以摔倒的聲音大了點。
"這白蛇真健碩啊"。
"就是,這摔倒動靜都比别人響"。
——下一秒,異變陡生!
白素貞的身軀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逐漸扭曲、拉長,最終化作一條巨大的白蛇,盤踞在地!
"啊——!!"許仙(銀禾岚)尖叫一聲,臉色煞白,踉跄後退,最終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竟是被活活吓死了!
白素貞(于耀)跪坐在"昏死"的許仙身旁,顫抖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臉色驟變,矯揉造作的喊到:"糟了……官人死了……"
他猛地擡頭,看向剛沖進來的小青(林夏):"小青!唯有靈山仙草才能救她!"
小青眉頭緊鎖,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白素貞鼓起的腹部——
那裡為了劇情需要塞了個軟墊,象征"白素貞有孕在身"。
林夏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但還是按照劇本沉聲道:"哥哥,你現在身子不便,讓我陪你去!"
——畫外音響起——
"二人跋山涉水,終于抵達靈山,卻遭遇守護仙草的仙鶴阻撓!"
舞台上,負責扮演仙鶴的舞蹈系同學撲騰着白色長袖,與白素貞和小青"大戰三百回合"。
最終,白素貞一個漂亮的翻身奪下道具仙草,二人剛要撤退,就遇到趕來的法海。
舞台上的打鬥戲碼正進入高潮——
林夏飾演的小青一個利落的後空翻躲過禅杖,墨綠衣袂翻飛間,黑曜石項鍊從領口滑出,在燈光下折射出妖異的光芒。
他按照劇本單膝跪地,作勢吐血:"哥哥快走!我來拖住他!"
兩人交手數招,小青節節敗退,最終被法海一杖震退數步,單膝跪地。
法海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按照劇本,她此刻應該冷酷無情地說出台詞——
高倩手持禅杖步步逼近,法海的頭套下,她的臉已經紅到耳根。當對上林夏那雙眼睛時,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她看了一眼劇本說道:
"妖、妖精!"她的聲音不自然地拔高了八度,"你若能亂我道心...我今日便不殺你!"
——這台詞誰寫的啊?!高倩内心瘋狂咆哮,握着禅杖的手都在發抖。她現在終于理解為什麼任婉說編劇是個"深藏不露的狠角色"了。
台下觀衆席爆發出此起彼伏的起哄聲:
"哇哦~法海大師不對勁!"
"這什麼虎狼之詞!"
"小青快跑!這和尚饞你身子!"
林夏顯然也被這台詞震住了,原本要接的台詞卡在喉嚨裡。他強忍着笑意,臨時加戲:"大、大師...你我都是男子..."
"咔!"洪知意突然喊停,推了推反光的眼鏡,"林夏同學,我們這是性轉版,法海是女的你是男的啊。"
林夏:"......抱歉。"
高倩的頭套裡已經冒出蒸汽,她現在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金多在後台笑得直拍大腿:"完了完了,高倩這法海怕不是要還俗!"
銀禾岚在側台死死攥着許仙的"屍體"戲服,指甲都快把布料戳破。
法海和小青在池中鬥法,,不料法海心不定,敗下陣來,法海頓時惱羞成怒。
法海(高倩)袈裟翻飛,怒目而視:"妖孽!膽敢壞我修行,拿命來!"
小青(林夏)輕盈後躍,嘴角噙着冷笑:"大和尚,分明是你自己道心不穩,還要怨我?"
法海被戳中痛處,怒極反笑:"好個牙尖嘴利的蛇妖!"擡手就要結印——
"咔!"洪知意突然喊停,"林夏,小青這時候應該更靈動些!你是蛇妖不是木頭啊!"
林夏面無表情:"......我盡量。"
于耀(白素貞)立刻戲精上身,扭着腰肢示範:"師弟你看,要這樣~"說着還抛了個媚眼。
全場爆笑。
鏡頭切換:趁二蛇不在,法海擄走許仙
法海手持剃刀,冷冷逼視許仙(銀禾岚):"妖孽禍世,你既已窺見真相,便該皈依我佛!"
許仙驚慌後退:"不、不要!我還要等我家娘子——"
"由不得你!" 法海一把按住她,剃刀寒光閃爍。
——突然!
"秃驢!還我官人來!"白素貞(于耀)怒喝一聲,攜小青殺到!
"小青,随我淹了這金山寺!"
兩人聯手施法(實際是後台同學瘋狂搖晃藍色幕布,配合鼓風機吹出"滔天巨浪"),金山寺(幾個疊起來的梯子)瞬間被"洪水"包圍。
——旁白沉重——
"水漫金山,白蛇因懷有身孕控制不住法術,無數百姓遭殃……"
(台下觀衆:"這特效……過于寫實了……")
最終,白素貞不敵法海,被"雷峰塔"(一個倒扣的大筐)鎮壓。法海懷抱嬰兒(道具娃娃),神色複雜。
高倩内心瘋狂咆哮:"我真的受不了了啊!"
金多和萬妮則在後台笑的直不起腰來。
舞台燈光驟暗,隻留下一束冷光打在林夏身上
小青(林夏)站在"斷橋"邊緣,衣袂翻飛,眼神冷冽中帶着一絲悲涼。
"法海。"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讓整個劇場瞬間安靜下來,"你說人間有情,可我兄弟二人入世至今,看到的卻是你們連自己的'情'都參不透。"
這句台詞本不該如此沉重,但林夏低沉的嗓音仿佛帶着某種真實的質問,連導演洪知意都怔住了,忘了喊cut。
高倩(法海)抱着"孩子"的手微微收緊,竟一時忘了接詞。
——台下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林夏縱身一躍,身影消失在"湖水"(藍色幕布)之中,隻留下幾道漣漪般的燈光晃動。
——靜默兩秒後——
"Cut!Cut!"洪知意猛地回神,激動地揮舞劇本,"林夏!這段即興發揮絕了!就是要這種破碎感!"
于耀(白素貞)從後台探出頭,笑嘻嘻地吹了個口哨:"哇哦~師弟原來這麼會演?看着悶不吭聲的~"
林夏已經從"水中"爬出來,聞言耳尖微紅,低頭整理着袖口:"......隻是按角色理解。"
——後台,高倩還站在原地,心髒狂跳。
金多戳了戳她:"喂,法海大師,你剛才怎麼不接戲啊?"
高倩張了張嘴,還沒回答,就聽萬妮幽幽道:"這哪是法海被亂道心,分明是某人被亂道心了吧?"
"他怎麼能......"她無意識地喃喃自語,"明明平時話都不多說一句,上了台卻像變了個人......"
金多一邊幫高倩拆頭套一邊調侃:"喲,我們法海大師這是被小青勾了魂?"
"才不是!"高倩猛地回神,耳根發燙,"我就是覺得......他演得太真實了,搞得我差點接不住戲。"
萬妮湊過來:"聽說林夏以前從沒演過戲,這次是還是被我們硬拉來的......說不定人家是天賦型選手呢~"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公演當天——
校園禮堂座無虛席,連過道都站滿了人。高倩從幕布縫隙偷瞄了一眼觀衆席,差點腿軟——校領導坐在第一排,後面黑壓壓的全是人頭。
"緊張?"于耀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笑嘻嘻地遞來一瓶水,"放心,你可是能把銀禾岚怼到忘詞的法海~"
高倩接過水,手心全是汗:"我這輩子都沒在這麼多人面前......"
話音未落,洪知意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全體注意,五分鐘後開場!"
隻是在後台隐秘的角落,誰也沒發現一個女孩定定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