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那是人兄長所贈的禮物，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伸手去要的。

唉。

等三個月後再回學院，他定要問問虞青淩的兄長，願不願意再做出一柄如同青霜一般的寶劍。

一番胡思亂想之間，體内的靈力已運行完一個大周期。

殷白溪睜開眼，微動了動手，察覺到手中的阻力，才想起自己的手還被人牽着。

面上自然地帶出笑意：“師叔，幾時了？”

虞回川在他身前打坐，聞言睜開眼，輕聲道：“已過三個時辰。”

“哦，”殷白溪笑着收回手，歪身一倒便刻意地歪到了虞回川腿上，略一觀察，卻察覺虞回川沒有一絲反感，于是如常将頭搭在他腿上，嘴上沒把門便随意問道：“師叔喜歡我麼？”

虞回川垂眸看他：“為何有此問？”

殷白溪閉上眼，舒舒服服道：“總覺着師叔對我多有縱容。”

頓了頓，又道：“是因我母親之故麼？”

虞回川默了片刻，道：“并非陸旻之故，我與她雖為師兄妹，卻并不親近。”

殷白溪笑笑，道：“我母親劍意霸道，确實難與人和諧相處，所以──”

他拉長語調：“師叔果然歡喜我？”

虞回川低歎一聲，道：“……嗯。”

殷白溪睜開眼，先入眼的是虞回川垂落的發絲，微微卷曲，于是他擡起手，輕輕勾住那一縷發絲，而後目光落到虞回川的唇上。

虞回川沒有笑，唇角平直，目光沉靜，顯出十成十的認真。

一瞬間，入了魔一般。

殷白溪竟有幾分想吻他。

如此想了，便也如此蠢蠢欲動。

“師叔。”

殷白溪輕輕扯了扯虞回川的頭發，逼得他垂下頭。

“我想吻你。”

他眼睛亮亮的，裡頭是純然的迷戀。

“……”

虞回川不言，隻輕輕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們都沒有再言語，隻是純粹地，平靜地，在眼波流轉間對話。

不知過了多久。

殷白溪撐着地，換了個姿勢坐起來，微仰起頭看着虞回川，散下的發絲披在肩上，柔和了他銳利的五官。

停頓一刻。

虞回川低下頭，側首輕輕吻上他的唇。

兩唇相觸的瞬間，彼此心中都狠狠一顫，霎時間整顆心都要融化在唇齒之間，化成一池春水。

殷白溪睜着眼，靜靜看着近在咫尺的虞回川的眉眼。

虞回川輕輕閉着眼，睫毛又長又密，在吻他的時候，眼睫微微發顫。

柔和的，舒服的，令人上瘾的觸感。

殷白溪也緩緩閉上眼，全身心地投入這一個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