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園側院裡,下人們正熱鬧的吃飯喝酒,飛鷹和張青在比酒和掰手腕,其他人圍着起哄,一時間側院裡歡聲笑語。
霍雲追坐在角落,背靠着牆壁閉目回想着這些天在他身上發生的事,還有種恍然若夢的不真實感,可自由的雙腳,不遠處熱鬧溫暖的氛圍告訴他,他真的重新活了過來,不用再每日颠沛流離受盡淩辱,而今日這一切,都是殿下帶給他的,他暗下決心,從今以後他的命就是殿下的,他要好好報答她。
相比側院的熱鬧,聽雨軒裡則是溫情靜谧,蕭言祁坐于桌案前看書,靈星則卧在軟塌上,看這些日子府裡的各項開支記錄,按她已有的資産和公主的俸祿來看,要維持當前的生活質量還是有富餘的,她名下還有一些田産和鋪子,她做了一些經營計劃,打算将這些産業都運作起來,能增加些收入也好。
靈星放下賬本,起身下榻伸了個懶腰,側身看向不遠處,蕭言祁一身淺色衣袍,一手執書端坐在桌案前,好生得一副君子端方的養眼景象。
蕭言祁聽見聲響,眼神從書上移開,隔着輕曳的燭光看向靈星,心裡一片柔軟,他溫聲道:“殿下忙完了?”
“忙完了”,靈星走到蕭言祁身側坐下,這幾日受她所托,他為霍雲追的事也出了不少力,靈星很感激他,柔聲道:“這次的事情辛苦你幫忙了,你想要什麼報酬?”
換做幾日前,蕭言祁聽到這話心裡可能會有些酸楚,覺得喜歡的人跟他見外,而此刻她稱呼他用的是‘你’,她開心和對他親密時才會用這個稱呼,平日都是喊他‘驸馬’,氣惱的時候就直呼他大名。
他作為大理寺丞在霍雲追之事上也隻是舉手之勞,從未想過要什麼報酬,可對靈星他卻總是想要索取更多,想更多地占據她的心神。
他放下手中的書,伸手攔腰将靈星抱到腿上,突來的失重感讓靈星猝不及防,慌忙中摟住了蕭言祁的脖子保持住平衡,她瞪着始作俑者,心想這人真是越發粘人了。
蕭言祁不理會她看似兇巴巴實則毫無殺傷力的眼神,湊上去啄了下她的嘴角,笑道:“若是金錢俗物那就算了”
沒直接說不要,又不想要金銀錢财,這是讓她投其所好的意思?
那還得花費一番心思,可是話已經說了出去也不好賴掉,她有些無奈的嘟囔道:“那我再想想吧”
這話聽到蕭言祁耳裡隻覺得靈星在撒嬌,他心裡一熱,扣住靈星後腦勺,吻上她的唇,一時間兩人氣息交纏。
蕭言祁扣緊橫在靈星腰間的手臂,将靈星抱了起來,快步走向床榻将人壓在身下,抵着靈星的額頭,氣息微喘:“殿下明日再想,良宵苦短,我們莫負春光”
他說完又要吻下來,靈星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唇,微惱道:“驸馬今日怎麼不守禮數還搞偷襲?”
靈星其實也挺喜歡的,但她自認她這方面比蕭言祁有經驗多了,可方才竟被對方給撩撥到了,于是逞點嘴上功夫,殊不知,蕭言祁自那晚表白過後,得了主動出擊的好處,已經不甘于徐徐圖之。
蕭言祁舔了下她的手心,靈星宛如觸電般将手縮回,蕭言祁趁機又吻上她的唇,片刻後又離開,他抓住靈星方才那隻手,親了親她的手指,輕笑道:“情之所至,情不自禁,哪還管什麼禮數,殿下要給臣降罪嗎?”
靈星被他熱切的眼神灼的有些臉紅,她有些回避地側過頭,氣息不穩道:“你近日是不是看了些什麼不正經的東西?”
情話一套一套的,明明新婚那晚接個吻都羞得滿臉通紅。
靈星感受到蕭言祁的胸腔在震動,聽到他低笑的聲音靠近,滾燙的氣息萦繞在她耳邊,“殿下說的不正經的東西是指什麼?”,說完又是一聲輕笑。
這是在嘲笑她是麼,靈星轉過頭,撞進蕭言祁熾熱柔情的眼神裡,一時有些腦子短路,蕭言祁重新抵上她的額頭,溫聲道:“臣每日白日裡都在大理寺,下了值就回落星園,殿下覺得臣能有時間看些什麼不正經的東西?”
“我不是這個意思”,靈星臉色有些不自然道,她不是要查崗。
難得見靈星有些羞惱的模樣,蕭言祁頓覺得口幹舌燥,他吻了下靈星的額頭,“臣隻是情之所至罷了,臣心悅殿下,殿下不是早就知道了”
靈星覺得臉熱,心跳的也有些快,蕭言祁親着她的眉心,鼻尖,一路往下,親了下她的唇角,“殿下心跳的好快,殿下喜歡聽這些?那我以後每晚都說給殿下聽,可好?”
靈星擡頭吻上他,羞惱含混道:“你不準說話了”
蕭言祁眼裡都是笑意,“臣遵命”。
靈星摟上他的脖子,耳鬓厮磨間無暇再想其他,兩人互相交換着呼吸,感受着對方皮膚的熱度,沉浸在歡愉裡。
一夜秋雨,天氣終于徹底涼了下來,聽雨軒院子的地上也有不少殘花落葉,靈星讓蘭若去外院喊個人來掃一下,随即去了書房。
待她弄完手上的事,走出書房門,卻見一身藍布衣的霍雲追正拿着掃帚在清掃落葉,霍雲追似有所感,停下手上的動作,側頭向她看過來。
靈星見狀對他一笑,“怎麼是你過來,不是讓你先養傷嗎?”
霍雲追見她對他笑,有些不敢看她,半低着頭說道:“我的傷都好了,可以幹活了”
靈星觀察到他臉上的鞭痕淺了些,現在說話也順暢了很多,看來身體确實恢複的不錯,不過他這麼積極的幹活,估計還是内心沒有安全感的緣故,靈星也不再說什麼,讓他繼續掃地。
午後,靈星将落星園所有人聚集到前院院子裡,靈星坐在桌案後,讓管家宣讀“員工手冊”,裡面包含每個人的具體工作,工作時間,換班制度,假期,發放月例的時間等,其他方面倒沒什麼嚴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