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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父女相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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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屠耆聽見遠處碧浪之間不斷傳來馬嘶聲,走上前幾步,看見同父異母的胞兄安歸騎着棗紅馬狂奔馳于蒼茫的草原,展現漠北風情的馬術雜技。衆所周知自小在馬背上長大的匈奴人在賽馬、馴馬、障礙、斬劈、輕乘方面均達到了高度的技巧,并能熟練地掌握着各種平衡、支撐、倒立、空翻、轉體、飛身上馬等動作。自從匈奴侵占西域之後,漠北特色馬術雜技亦傳入西域,為各族争相效仿。

風在耳邊呼呼的吹,安歸盡情地奔馳,馬飛如箭,他在馬上挺起身子,一手甩鞭,一手挽缰,茶金色長發一根根地随着陣陣風狂舞像花朵開花似得從頸部綻放開來而揚成一大片。那架勢風流倜傥,那氣勢從容灑脫,讓人癡迷……突然他倒卧在馬背上一隻腳豎起做出高難度的“倒挂金鈎”動作,讓觀望的姑娘驚叫連連,“啊,安歸王子!”

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暗金色發絲梳至腦後,卷曲編發層層疊起猶如一朵朵驚豔玫瑰然後用粉白色的花飾點綴,她的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随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耳際的珍珠耳墜搖曳,指甲上鑲着寶石妖豔奪目,腳上一雙牛皮長靴用寶石裝飾着,清澈晶瑩的碧眸微微轉動,流露着一層夢似的光彩。她整個人甜美優雅氣質盡顯,無比驚豔但并卻未能吸引同樣處于青春躁動年華的尉屠耆。相反的。尉屠耆看她的目光充滿了鄙視、輕蔑與不宵,嗤之以鼻。

尉屠耆認識她。她名叫蒂亞妲,出身奴家,原本是一名浣衣院做苦役的婢女,不知怎麼的被安歸看上了,留在身邊服侍。大概是情投意合吧,安歸萌生娶她為王妃的心思,但童格羅迦堅決不同意這樁婚事。理由是嫌棄蒂亞妲出身,而國王、親王和王子的正妻大多是血統高貴、家世顯赫的王族或則高級貴族出身的女子。所以童格羅迦和次子尉屠耆皆認為此女心機重,刻意勾引安歸妄想飛上枝頭變成金鳳凰。哼,小麻雀永遠是麻雀,放在金窩裡孵着也改變不了骨子裡與生俱來的卑賤。就算她鐵了心非要嫁給安歸,充其量也隻是做侍妾的命。

童格羅迦要求安歸舍棄蒂亞妲并在王族已成年的十七個王女當中挑選一個為妻,安歸則不甘示弱表示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迎娶蒂亞妲,童格羅迦雖然秉性怯弱但畢竟事關王族聲譽在這一問題上亦不讓步,父子倆始終僵持不下以至于婚事一拖再拖遙遙無期。

嗨,能不能當王妃無所謂。隻要能陪在安歸王子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蒂亞妲含情脈脈地看着安歸在跟前停下,敏捷地翻身下馬,甚是殷勤地端來一碗美味地酪漿告慰安歸,香氣濃郁,奶味濃,撲鼻的濃郁奶香與廣闊無限的大草原交融一體明媚陽光,溫和大風,翻滾碧浪,入口香滑口感細膩,簡直像嬰兒皮膚一樣滑,每品嘗一口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心情也格外輕松。

“王兄雖貴為樓蘭王子,卻越來越像匈奴人的樣子。”悠哉且不失嘲諷的熟悉的聲音随風飄來灌入耳朵,安歸沒想到尉屠耆會突然出現,“彼此彼此。”他沖着他滿身的香脂氣味反唇相譏,“王弟在粟特人圈子裡待久了,亦越來越像粟特人了。”“如果我沒記錯。自從你加入粟特人圈子以後,你我二人很少見面的吧。”“怎麼。今日突然有空閑來找我?”雖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安歸和尉屠耆可遠遠不如如壺衍鞮和虛闾權渠那般兄友弟恭,相處不合,從小都是各過各的各玩各的,很少産生交集。

“王兄果然聰明。”尉屠耆意味深長地說“我今日是為上次的事情而來。”敢情粟特女瘋病發作心有不甘,唆使讓他來找我算賬?安歸聽罷心裡起疑,為求證實,如此答複“你我好歹兄弟一場,骨肉至親,骨頭斷掉還連着筋,犯得着因為一個粟特女傷了和氣嗎?”

原來他懷疑我是代替黎帕那尋仇。尉屠耆心有所悟,不動聲色,繼續含蓄地說:“我想知道王兄對上次的事有什麼看法。”

“我能有什麼看法。”安歸冷笑道:“你和父親對她百般袒護。我能對她有什麼看法?”“王兄。你就不要掩飾了。”尉屠耆覺得他這是在狡辯,索性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看得出來你對她恨之入骨,恨不得碎屍萬段。你為了報複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在父親眼皮子底下玩把戲。”

“啧啧啧啧啧,王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安歸嘲笑道:“你當心和瘋子呆久了也要變成瘋子了噢。”“是嗎。”尉屠耆冷冷地抛出一句,蓦地抓起站在旁邊聆聽對話的蒂亞妲的纖纖玉手。

“啊,二王子你要做什麼?”蒂亞妲驚得大叫一聲,尉屠耆則盯着她右手中指上的鴿子蛋綠寶石戒指,然後将其拿出蘇羅漓撿到的那枚做比對,一模一樣!

安歸詫異睜大了眼睛,愣神片刻,臉色便發生極其微妙的變化,“你怎麼有……?”伸手欲奪,無奈尉屠耆眼疾手快甩開蒂亞妲的手,收回鴿子蛋綠寶石,“如果我沒記錯。王兄手上也應該戴着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尉屠耆邊說邊看着安歸的手,“王兄今日怎麼沒戴呢。”

蒂亞妲怔怔地望着安歸,“怎麼回事?戒指是王子你送我的,成對的。你一個我一個。”“王子你的戒指呢?”

安歸亦怔怔地看着尉屠耆,感覺像是做賊心虛,說話語調有些結巴,“我也不知道哇。已經丢失很久……你在哪裡撿到的?”“得了吧王兄你就别裝了。”尉屠耆壓根就不相信安歸的話,冷笑道“想必隻有躺在城外樹林裡的那個人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丢失這顆寶石的!”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安歸朝尉屠發火,大聲咆哮:“方才我已經說過戒指丢失很久了,我也不記得是怎麼丢失的了。什麼樹林,什麼這個人呀那個人的。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事情都和我無關!”話音未落又被尉屠耆狠狠地忿回去:“啊哈,王兄你挺理直氣壯啊在證據面前你還口口聲聲狡辯和你無關?你既然承認這顆寶石來自你的戒指,卻又無法說明戒指的下落,誰能證明外面發生的事情确實和你無關?!”

誰能證明?我從沒和誰說過丢失了一枚戒指。連蒂亞妲也不知道。隻有我自己知道。誰能幫我證明?……王弟。你夠狠啊。安歸瞪着眼睛,啞口無言時,“安歸王子。”這時幾個騎馬的衛兵來到他們跟前。帶着童格羅迦的旨意毫不客氣地對安歸發号施令:“你在這裡呢。請恕打擾。因為攝政王命令你馬上進宮他有話要問你。”

“噢,希瑪妮王妃又來了?”外出辦事歸來的巴賽木剛剛落座地台,驚愕地看着坎吉,“她又來找黎帕那?”“可不是嘛。”坎吉一邊喚來仆從給老爺上茶。一邊說,“估計她聽聞昨晚黎帕那遇刺的風聲所以非常擔心……”

巴賽木沉默片刻,問:“王妃告訴黎帕那的身世了?”坎吉如實回答:“告訴了。她淚流滿臉說一大通話。黎帕那的表情卻非常淡漠。”巴賽木對此并不感到意外。他早就料到希瑪妮的認親結果并不樂觀。面對失散至親的沉重的感情,黎帕那選擇冷漠和逃避。親族越是愛得深沉越是在初次見面時激動地擁抱、哭泣,黎帕那就反而越是抗拒和反感。沒有人告訴她此時此刻,究竟該做出怎樣的選擇,當她想起養父母的養育之恩,想起匈奴人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想起自己的九死一生,想起這麼多年來流落民間所經受的磨難,她的心裡就隻有對親族的怨恨。除了怨恨還是怨恨。所以她好不猶豫地選擇了她所認為的對親族來說簡單直接的報複方式——冷漠和逃避。

門廊外傳來“叭”盤子摔碎的聲音和女仆的尖叫聲以及陀阇迦滿帶歉意的說話:“失禮,失禮!”打破了巴賽木的沉思。他擡頭看見陀阇迦闖進來,神情複雜,劈頭就問:“黎帕那不是粟特人。她到底是什麼來曆?希瑪妮居然早就認得她了?你怎麼不告訴我?”敢情國王聽到了希瑪妮王妃和黎帕那的對話。巴賽木有些尴尬,他看着陀阇迦一雙充滿着驚愕與疑惑的碧眸正滴溜溜地轉動着,像針尖一樣鋒利,幾乎要透進自己心裡去,他清楚地明白對方迫切地想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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