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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國喪陷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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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羅漓回答說:“死者的肝肺等髒器。”侍衛當即臉色大變,哇哇大叫着當即失手把包裹扔在地上,蘇羅漓未待他們緩過神便解釋死者的肝肺等髒器出現發黑的迹象,估計死因系中毒。侍衛聽罷說太後有請。

“太後有請。”蘇羅漓的眉毛跳兩跳,單手撐着桌台,大為意外地說:“不是說給三日的時間嗎?”侍衛回答太後臨時有話想找首席侍醫談談。

“黎帕那。”尉屠耆尾随着懷抱貓兒的姑娘的腳步至卧房前,追問道:“你張榜懸賞捉拿蘇羅漓,他會上鈎嗎?。”姑娘頭也不回,“他當然不會上鈎。沒關系。我自然會有法子讓他自己上鈎。進來談吧。”兩人走進卧房關上門然後來到地台入坐。尉屠耆好奇地問:“你有什麼法子。”“呵呵。有你幫忙就行了。”姑娘詭笑道:“他蘇羅漓就再狡猾,也逃不過我撒的網!!”

“太後,萬安。”蘇羅漓來到太後寝宮,彎腰畢恭畢敬地行撫摸胸禮。“屍體勘驗得如何?”老婦人坐在地台上,悠然地詢問。蘇羅漓回答:“太後你不是說好給微臣三日的期限麼?”“你醫術高超,衆人皆知。”老婦人意味深長道“本後相信沒有難得倒你的事。”

“呵呵。”蘇羅漓笑得很謙遜,“太後,過獎。微臣隻是在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罷了。”

“這具來曆不明的死屍,面目盡毀。”老婦人繼續說:“本後認不出來。王族貴戚也認不出來。可樓蘭國内都在傳他是失蹤多日的國王。你怎麼看?”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在故意試探我。蘇羅漓暗想着,嘴上說“太後。你的問題會起來比較……棘手。微臣隻知死屍系中毒而亡。至于其他的…… 由于面目盡毀,微臣。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他可能不敢和我說實話。無所謂。本後不需要聽他求你實話。老婦人暗想着,“首席侍醫你在王宮呆了已經有些年頭很多事情不需要本後說明,你心裡清楚得很。”

“王宮這個地方哪有什麼親情,不過是互相利用互相殘殺罷了,王親國戚為了身份、地位、榮譽、權利什麼事幹不出來?還想讓他們為了親情讓自己陷入不好的處境當中,根本不可能。王宮純粹是一個冷漠的牢獄,它困住了女人一生的自由,鎖住了男人本性的善良讓其内在的醜陋肆意妄為,讓多少人拉幫結派做多少醜惡的事情。王宮裡的女人被那麼多規矩約束着一不下心丢了地位可能就會死掉,有時還要依靠孩子穩住自己的地位。而兄弟之間更是争權奪利互相設計陷害……”

蘇羅漓問:“太後今日找微臣談的,莫非就是這種事?”老婦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讓蘇爾碧端過來一個精美的緞面盒子,蘇羅漓伸長脖子看見裡面盛滿着金光閃閃形似瓜子的碎金,頓時吓了一大跳,“太後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首席侍醫,這可是太後的賞賜。”蘇爾碧訓斥道:“你還嫌少不成?!”“微臣不敢。”蘇羅漓跪倒在地上,推脫道:“微臣沒有什麼汗馬功勞,實在無功不敢受祿。”

“國王失蹤多日杳無音信,攝政王庸庸碌碌膽小怕事挑不起重任,兩個王子又被押在漢人和匈奴人手裡,王位實際上是空虛的。如今又冒出來一具形似國王的屍體,就算漢人和匈奴人忙着打仗無暇顧及,本後擔心樓蘭王室内部的旁氏族系會蠢蠢欲動,有所動作。雖然他們嘴上不肯承認,但本後看得出來他們一個個都不安分。”

蘇羅漓問:“太後,需要微臣做什麼嗎?”老婦人壓低聲音,“三日後你照例來到阖宮禀告情況,直接公布說證實屍體就是國王。本後要讓那些不安分的東西統統現出原形。”“不大好吧。”蘇羅漓驚詫道:“萬一國王沒死這就成了詛咒。微臣還請太後慎重考慮才是……”

老婦人卻若無其事地說本後自有主張,你盡管按照本後說的照辦便是。

落日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地上呈現一片血紅 。天色很快就暗下來了,葡萄色的黃昏,亦是紫色的黃昏。落日籠罩在沙棗林和狹長瓜田上像榨過酒汁的葡萄紫,其中夾雜着絲絲嫩紅。

蘇羅漓知道我躲在這裡。他深更半夜喬裝潛進來盜镯子。他完全可以借機取我的性命可他并沒有。看來他的真正目的隻是為了盜镯子。得手後,找來一具形似我的死屍或者說事先挑好了一具形似我的死屍,面目盡毀,把镯子套進去,想在樓蘭造成“失蹤多日的樓蘭王陀阇迦浮屍于牢蘭海南岸蘆葦蕩”的流言。

按照黎帕那的分析,如果王室相信此流言,必定會商議另立新王。蘇羅漓他一個首席侍醫,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不殺我卻偏偏要找一具形似的屍體來糊弄樓蘭臣民。難道……陀阇迦雙收枕頭躺在床榻上,左腿搭右腳翹得老高,沉思着,門外傳來黎帕那的聲音:“國王!”

孩子來了。陀阇迦急忙下床穿鞋去開門,看見黎帕那端着一盆熱氣騰騰的水站在外面說自己弄來了一些舒經活絡的草藥熬成汁水泡腳對身體有好處。孩子要幫我洗腳?他感動得熱淚盈眶,回想起往日在宮裡侍候洗腳的都是奴仆,幾個兒女根本沒做過。黎帕那示意說你去地台坐,脫襪子,這位往日高高在上無人敢不從的樓蘭國王變成孩子奴一般,乖乖就範。

黎帕那先試了一下水溫,然後說:“可以了。”她和陀阇迦同時把手和腳放進盆裡,這時,姑娘看到了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情景:原本以為樓蘭國王的腳是厚實光滑,肉乎乎,沒想到長滿皺紋的腳面隐隐透出一根青色的大血管子,腳底下還時不時地動,稍動就會起一些小皺紋,隻有腳趾頭之間摸上去還感覺比較滑。

她不禁想起小時候的情形:那時候每日晚上睡覺之前母親都要打來熱水為她洗腳,她的小腳在母親的手掌裡特别溫暖,每次母親都非常認真仔細,腳掌、腳面、腳趾,腳脖子每一個地方都不放過,并且從來沒有厭煩,仿佛是她最大的樂趣,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災難降臨之前。黎帕那想得出神,也學着母親的樣子細細地給陀阇迦搓洗腳掌、腳面、腳趾,腳脖子腳背、腳後跟然後按揉腳心,動作先是很輕,很慢後來逐漸加快。

“感覺怎麼樣?”黎帕那按着按着,擡頭看陀阇迦,恰好他也正在看她,臉上透着一種幸福。“舒不舒服?”“當然。當然。”陀阇迦惬意地笑着回答:“非常非常舒服,你的手就像水中的小魚一樣。在我腳面和腳底穿來穿去,我都快被洗睡着了。”

“嗯。這是什麼。”黎帕那無意發現他右腳拇指上有一處疤痕,好奇地問。陀阇迦解釋說自己小的時候被琉璃碎渣子紮傷過,從此留下了疤痕。

疤痕。黎帕那腦子裡蓦地激靈,想起昨日尉屠耆和巴塞木老爺的對話:“祖母走進阖宮時還怒氣沖沖,但把屍體從頭到腳看過之後就變了一個人。”

“變了一個人?”巴塞木好生奇怪地問,“莫非她發現了什麼,認出屍體不是她的兒子?”“這個我無法肯定。”尉屠耆搖搖頭蹙眉說:“但她對我父親說的那些話聽起來特别意味深長。”……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黎帕那自言自語片刻,陀阇迦看見她臉上浮現出一絲絲難以理解的詭笑,驚詫地問:“孩子你在笑什麼?笑得我心裡發毛。”黎帕那說稍等,起身打開門走出去幾步,看見正要樹叢間修理花枝的艾葳蕤,便招呼她過來,“空閑時幫我打聽打聽宮裡有什麼消息。”

艾葳蕤問:“發生什麼事了?” 陀阇迦坐在房裡隐隐聽見黎帕那說情況複雜三言兩語很難說清楚你先去打聽打聽。“孩子你到底想到了什麼?”陀阇迦坐在原地待她返回詢問緣故。

“來來來,瓦哈蔔,幫我修靴子。”棕發的粟特男人手裡拎着一雙破得不能再破的羊皮靴子,其十歲的長女和六歲的次子蹦蹦跳跳跟在後面,父子三人與坐在牆邊做活計的鞋匠相隔五步距離,男人大大咧咧揚起手,将鞋子一甩, “嗖“地飛到了鞋匠的面前,一隻反着一隻歪了 ,鞋匠擡眼看看這位熟得不能再熟的街坊老鄰居沒說話,仍然不停手中的活,“稍等。”

鞋匠做完活計,先是借圍裙擦了把手,拿起扔過去的靴子,左右瞧瞧,啧啧道:“你又不缺錢,買雙新的吧! 穿這麼破的也不怕别人笑話!”男人說穿了很多年舍不得。“能修嗎?”

鞋匠嘴裡蹦出一個字“能”。打開工具盒裡面整潔地排放着各種大小不一的小盒子,女孩兒好奇地彎下腰,看着鞋匠從右上角的盒子裡拿出十幾個小鐵釘放到嘴裡,用嘴唇含住,用錘子往父親的鞋上砸一個,就從嘴裡往外吐一個,很快鐵釘用完了,又拿起穿好的針線把鞋幫和鞋底一點一點對整潔縫好的過程。

“聽說國王……”男人等得無聊索性和鞋匠扯起閑話來。“噓。”鞋匠豎起手指,示意他說話不要這麼大聲然後指了指身後那堵牆——巴塞木家的外牆。“尉屠耆!”尖拱方窗裡面恰好傳來陀阇迦的叫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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