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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國喪陷阱(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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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若有所思,沉默不語:“……”“太後。我覺得吧。”蘇爾碧小心翼翼地說:“公主她再怎麼不受國王寵愛再怎麼記恨國王也不至于對自己的親生父親痛下殺手,有句老話說得好,斷了骨頭還連着筋。”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當年,冒頓射殺頭曼奪取單于之位統一匈奴諸部的時候可有考慮過斷着骨頭還連着筋這句話?哼。”

“哎呀。哎呀。太後!公主豈能和冒頓那種人相比?再說分明是頭曼無視骨肉親情在先,聽信阏氏讒言有意借大月氏人之手殺死冒頓另立幼子為儲。”

“無論如何,這一試到底試出了她對待她父王的看法。”老婦人覺得心寒:海珑麟啊海珑麟,對你多次縱容導緻我對你失望至極,而你居然如此冷漠。“無論死屍是不是她父王,興許在她眼裡根本無所謂……”夜幕終于降臨,樹林深處隐隐約約傳來喧鬧聲,原來是飛鳥歸林時震動翅膀所發出的聲音。在這皎潔的大好月色的照映下,行人們曉行夜宿,隻留下幾個模糊的輪廓在樹林的深處。“今日黎帕那和尉屠耆接待希瑪妮王妃之時,公主又趁機大肆搜索國王的下落?”外出歸來的巴塞木睜大眼睛看着坎吉問,坐在其對面的陀阇迦一隻手托臉,一隻手叩案面,六神無主。

坎吉大吐苦水,“可不是麼怎麼攔也攔不住。公主總也不能如此無視尋常百姓家的隐私對不對?”陀阇迦聆聽庭院裡“嗡嗡”蟲鳴聲,六神無主道:“全怪我管教無方。這就是我自作自受這就是我的報應。”

坎吉說:“幸好國王躲得嚴實,否則差點又被公主找到了。”巴塞木說:“難道你認為這是好事?!”“國王,請恕我直言。”轉而看着陀阇迦,語重心長道:“你回到樓蘭已經躲藏了很長時日,政務交由童格羅迦親王辦理也不是個辦法。還是快點回宮複位比較好。否則,夜長夢多,誰也不知道日後還會鬧出什麼亂子。”

“巴塞木。說句實話吧。這段時日以來我在你府上過得安甯祥和的日子,才知道一個坐在樓蘭國王寶座上、負擔一萬多口百姓生計的男人過得有多苦。從表象看,都以為國王的生活舒坦,成天在王宮内苑裡娛樂休閑,想要什麼有什麼。可有誰知道,國王的日子過得實在實在太費勁兒。”

黎帕那捏着一隻蝈蝈興緻勃勃地走進大廳聽見陀阇迦如此訴苦,“成年要面對外戚貴族分權,沒成年更慘還有一個監國或攝政。這些人派系林立,個個實力都比國王強。處理不好就是推翻王權的叛亂。”

“要時時刻刻盯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叔叔伯伯,堂表兄弟看,怕一不小心他們就被暗害了。”

“宗教的叛亂?外邦強國的入侵?天災人禍,稅收不上來,國庫空虛,沒準大貴族比國王還有錢。”

“雖然是國王,身體也沒有保障,一個訓練有素的侍醫就能索命……形形色色可怕的瘟疫……這個就不多說了。”

“内宮有一大群妻妾卻遲遲生不出兒子,愁。生了孩子是廢物,愁。幾個兒子天資都好不知道立誰為王儲,愁。突然發現有一個兒子是鬼邪附體,愁。夾在漢人和匈奴人之間左右逢源,愁。辛苦培養的兒子被抓去為質,死活不知,愁上加愁。”

“自己的妻子和别人有染,愁。出軌的對象是國内最大貴族,更愁。敢抓人就叛亂,無奈隻有隐忍隐忍再隐忍,愁上加愁。”和國内外貴族聯姻,讓心愛的女人深陷于宮鬥的水深火熱之中,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社稷不負卿?休想。”“好心接待他國使者到驿站休息,當天晚上就有人來行刺。你們都想坐樓蘭國王的寶座,嘿嘿嘿,拿去。”

坎吉目瞪口呆道:“國王。胡說什麼呀。”“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了解外戚的嗎?”黎帕那走到陀阇迦面前,好奇地問:“還說什麼要時時刻刻盯着兄弟姐妹叔叔伯伯,堂表兄弟看,怕一不小心他們就被暗害了?”

“國王的兄弟,堂表兄弟和叔叔伯伯按照輩分資曆以及親疏關系得到不同的待遇例如遠親王族也就比普通百姓多一點點特權而已,平時見面不多,國王能了解的隻有那麼幾個來往密切比較熟絡的。其實了解又如何,人心隔肚皮!誰又能意料得到出手害國王的人正是國王身邊最親近最了解的?”

黎帕那打趣道:“你好像話中有話噢。”陀阇迦哼了一聲,巴塞木伸手拉拉黎帕那的衣袖上的流蘇小聲說:“這是你父親,勸勸他吧。”

黎帕那驚詫地問:“勸什麼。”

“傻瓜。”巴塞木說:“國不可一日無主,再說你心裡也清楚政務不能長期落在攝政王手裡不是嗎。”

黎帕那“噢”一聲,轉問陀阇迦:“你方才說那麼多話,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厭倦當國王所以想将之拱手讓人嗎?”陀阇迦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我躲藏起來正好可以窺視外戚王族的行為動向。”

“我知道。以前就聽你說過幾遍——不就是忌憚箋摩那謀反嗎?”黎帕那将蝈蝈放在手指上讓它當成樹枝随意爬着玩邊說,“可你窺視這麼長時日,軍事貴族還沒動靜。”“錯。孩子。要沉住氣。”陀阇迦微微眯起眼睛,“目前沒有動靜不代表日後沒有動靜。我有一種直覺——箋摩那這小子終會跳出來為非作歹。”

“那你……”

“現在回宮複位還不是時候。”

“如果箋摩那沉寂個三五年也不見動靜呢?你也要跟着躲個三五年?到時候就算攝政王沒想法,匈奴婆娘都急着擁立她生的那個小雜種。”

“她敢她就試試。沒有太陽武士的令牌,光拿到國印也沒用!”陀阇迦拍案怒吼道。唉。巴塞木看着他滿臉漲紅神色激動的模樣,無可奈何,心想國王這個寶座果然不是誰想坐就能坐,政務纏身還時時刻刻得防内憂防外患甚至連自己妻兒也得防。想想都覺得身心疲憊。“尉屠耆呢。”陀阇迦深吸幾口氣,冷靜下來,扭頭四處張望,“跑哪兒去了?我要找他說事。”

黎帕那說尉屠耆送他的女官回宮,連晚膳都還沒用呢。陀阇迦聽罷心中及其不滿:“一個女官,還當成寶護着了不成?尉屠耆到底在想什麼?越來越不像話!孩子,就他三心二意的樣子,你也忍着?以後若嫁給他,能過得幸福嗎?”

“呵呵,王子,你看今晚的月色真美。”穆茜爾擡頭癡癡地看着深藍的天幕中那一輪将圓未圓的明月漸漸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雲,淡淡的,遮住皎潔月光,胡楊林上空,仿佛籠起一片輕煙,股股脫脫如同墜人夢境。晚雲飄過之後,胡楊林上空煙消霧散,水一樣的清光沖洗着眼前柔和的夜色。

“你還有心情賞月。”尉屠耆狠狠捏她的耳根子訓斥道:“别忘記我今夜送你回來是為了什麼!”她傻笑着,這才想起已經回到親王宮邸。仆從照例點燃牆上所有壁燈,遠遠望去,方形玻璃罩子裡那一盞盞清油燈的光芒襯映與寒風之中顯得更孤寂,細長的燈柱影子淡淡地斜躺在大理石地磚上。舍缇剛打理完王妃的飲食,離開竈房返回寝宮還沒進門,直直撞見尉屠耆拽着小賤人穆茜爾走來,尉屠耆也看見她但不動聲色,故意大聲說話,确切是放狠話,就是要讓呆在寝宮裡面的繼母清清楚楚地聽見,“穆茜爾,我送你回來了啊。”

“噢。王子。”

“你聽好了啊。我,尉屠耆,是你的主子。無論你做錯什麼,我這個主子才有權處罰。誰膽敢越權動你一根汗毛……她怎麼對你,我就怎麼對她!休怪我翻臉無情。我說到做到!!”尉屠耆望着瑪雅所住的卧房窗戶,惡狠狠地說。舍缇深知尉屠耆是在刻意和繼母示威, 沒敢吭聲,低眉順眼地從他們眼前跑過,走進王妃的卧房看見原本坐在梳妝台前梳妝的王妃停止手中動作,不梳妝了,隻見怒睜着眼,胸口劇烈地一起一伏,額角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氣一鼓一張,明顯是被激怒的模樣。

舍缇走到瑪雅旁邊,小心翼翼地呼喚一句:“王妃?”“小賤人。才一日的功夫,她就跑去搬救兵。”瑪雅将捏得月牙形胡楊木梳子咯咯響,悻悻然:“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王妃?别呀。”舍缇慌忙阻止說:“你這手捏得太緊,當心受傷留下難看的疤痕。”“都什麼時候了老娘還會在乎什麼疤痕?什麼難看的疤痕?”瑪雅沖着舍缇歇斯底裡的怒吼一通,“啪”将手中的梳子狠狠擲在梳妝台上,眼淚似乎源源不斷的落了下來,眼眸紅紅的,看了就令人心疼。“尉屠耆自恃清高說話夾刀帶棍從沒把我當成他的母妃看待,一個小小女官都敢爬到我頭上來耀武揚威,我的弟弟幫不了我,童格羅迦呢?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直到現在還相信我和安歸私通的傳聞,你說,你說,誰懂我心中的苦痛啊嗚嗚嗚。”她越想越傷心最後趴倒在梳妝台埋頭号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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